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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謝謝?!?/br> 這幾日若非她前后打點,白穆可能被困在御梅園一無所知。 蓮玥垂著眼,仍舊是淡淡的語氣,“奴婢也只是為了活命而已?!?/br> 說罷,再行一禮便退下。 第五日,白穆終于再次被召見,同樣是勤政殿,有柳行云,還有比起那日多了不止一倍的官員,首當其沖的便是右相洛翎。 白穆雖不曾見過他,但只看一身官服和容顏氣度,必然是他無疑。 殿上一方袒護柳行云,一方緊咬不放,兩方爭鋒相對,各執(zhí)一詞,只讓白穆都聽得頭昏腦脹,尋到一個雙方正好停下的空當,忙道:“皇上,臣妾有話想說?!?/br> 眾人的眼光齊齊投向白穆。 “這幾日臣妾細細回想那日事發(fā)的始末……”白穆垂下眼瞼,似在斟酌,片刻后抬眼看向一旁的御醫(yī),問道,“敢問各位,是否可能有一種藥,可使人脈象紊亂,狀似喜脈?” 白穆這一問,使得御醫(yī)們皆是一怔,面面相覷后都望向麥御醫(yī)。 麥御醫(yī)眉頭微蹙,片刻后,上前一步道:“微臣行醫(yī)數(shù)十年,雖不曾見過娘娘說的這種藥,但……使人脈象紊亂從而斷錯月份的藥,卻是有幸親歷,當年華貴妃……” 麥御醫(yī)說到這里,突然頓住,轉(zhuǎn)而對商少君俯身行禮道:“微臣一直主張皇上耐心查訪,不可輕下斷論,以免……重蹈覆轍!” 商少君始終沉默,平靜的眸子看不出喜怒,只給人無形的壓迫感。 白穆也不等他,繼續(xù)道:“既然麥御醫(yī)這樣說,說的那種藥或許存在,也未可知?!?/br> 她抬頭,看住商少君道:“臣妾那日在芙蓉宮莫名暈倒之前,喝了芙蓉宮的幾杯茶。臣妾向天發(fā)誓,絕無不軌之舉,否則天打雷劈死無全尸!臣妾亦敢坦言,懷疑淑妃在那茶水中動了手腳陷害臣妾,請皇上召淑妃上殿對質(zhì)!” 商少君蹙了蹙眉頭,看向洛翎。 洛翎年過四十,一身濃郁的書卷氣,拱手俯身,底氣十足,道:“微臣相信淑妃娘娘絕不屑做如此卑劣之事,還請皇上召娘娘上殿洗清質(zhì)疑!” 商少君喚了省“陵安”,陵安馬上會意,退下傳旨去了。 洛秋顏一上來就被賜了坐,對白穆的指罪自然是矢口否認。 “jiejie真是好笑,且不說那樣的奇藥是否存在,即便有,meimei深居宮中,如何尋來?更何況,那日的茶水我與你人手一杯,怎的偏生只有你暈倒了?” “那臣妾懷疑淑妃買通了御醫(yī)院的御醫(yī)有意污蔑臣妾?!卑啄虏⒉煌俗尅?/br> 麥御醫(yī)一聽,臉便沉了下來,即便是白穆跪著,仍舊對她行了個禮,道:“微臣行醫(yī)數(shù)十年,手下病患無數(shù),的確碰到過不少束手無策之癥。但,娘娘可以懷疑微臣的醫(yī)術(shù),卻不可懷疑微臣的醫(yī)德!” 白穆撇開眼,正在思酌莫非要將她未經(jīng)人事說出來?一旁的一名大臣出列道:“皇上,正好微臣也與娘娘有同樣的質(zhì)疑,是以,特地請了幾位民間有名的大夫,正在宮外等候皇上傳召?!?/br> 白穆瞥了一眼柳行云。 昨日她讓蓮玥告訴他們的,便是無論他們信與不信,她絕無身孕。 原來他們也懷疑御醫(yī)院那里出了問題。 “皇上盡管傳他們?nèi)雽m,微臣不愿女兒背負不白之名!”洛翎道。 白穆掃了一眼洛秋顏,見她安坐著,垂著眼,卻不難看出眼底一片平靜。洛翎胸有成竹,洛秋顏沉著淡定,莫非……是她猜錯了? 今日她如此針對洛秋顏,只因為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連她都知道,此時除去柳行云,只會讓洛氏一家獨大,更難控制。洛翎恐怕也是意識到了商少君不會輕易對柳行云下手,才在這件事上牟足了勁地推波助瀾。如果商少君不是針對柳行云,那自然是另外一個…… 可是為何偏偏拿龍?zhí)フf事? 白穆想到之前蓮玥對她說的話。洛秋顏與裴雪清爭寵,甚至爬上了裴雪清的床。當時她就詫異,洛秋顏好歹是大家士族的長女,平日傲氣得很,竟為了爭寵,做出這樣自賤身份的事來。 但兩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去想,突然有了一種……微妙的契合感。 似乎只要某個猜測成立,一切都說得通了。 宮外的大夫被傳入殿,顫顫巍巍地行大禮。白穆被賜了坐,冷眼瞧著,似乎在思酌著什么。 幾名大夫應該是知道入宮來做什么的,事先商量過,行禮過后,便有一名大夫自請率先替賢妃拿脈。商少君自然是允了,全殿上下幾十雙眼睛,都落在那名民間大夫和白穆身上。 “娘娘,草民替您請脈?!蹦谴蠓蚬蛳驴念^道。 白穆略略抬眼,看了他半晌,卻并未伸出手,忽而雙目一轉(zhuǎn),眼神落在麥御醫(yī)身上,微微笑道:“麥御醫(yī)在宮中行醫(yī)數(shù)十年,乃御醫(yī)院的翹首。倘若今日眾目睽睽之下,如湄讓旁人拿脈,恐怕對麥御醫(yī)是一種侮辱?!?/br> 麥御醫(yī)深深鞠了一躬,白穆緊接著望向洛秋顏,道:“淑妃既然說那夜的茶水并無問題,而我與她各飲一杯,那淑妃您……可有膽子讓麥御醫(yī)當場把把脈?” 洛秋顏的眉眼微微一動,抬眸盯住白穆,眼神愈漸深邃。 半晌沉默。 麥御醫(yī)欠著身子,等商少君或洛秋顏的旨意。商少君卻只是睨著洛秋顏,并未有開口的打算。洛秋顏環(huán)顧或坦然、或閃躲看著她的大臣們,看到洛翎微微皺起的眉頭,眼神一頓,便繼續(xù)垂下眼簾,默默地伸出了右手。 麥御醫(yī)見狀,踱了幾步上前拿脈,一時間臉色幾番變換。 “不知淑妃……是否與我脈象一致?”白穆見他遲遲不語,便開口問道。 “皇上!”白穆一問,讓麥御醫(yī)回過神來,“噗通”一聲跪地倉惶道,“淑妃娘娘……淑妃娘娘的脈象看來,已有兩月余的身孕!” 滿殿嘩然。 “皇上!此事必有蹊蹺,皇上切不可聽信jian人佞語!”洛翎慌忙拱手道。 “皇上!竟有人敢對后妃用藥,視皇嗣為兒戲,定要嚴查重罰!”又一人義憤填膺道。 看來兩方又要斗一次嘴架了。 白穆掃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柳行云,想不到柳家養(yǎng)的那一批人,不僅忠心,還當真有些能耐。即便柳行云身困宮中,仍舊有條不紊地接著洛家一輪再一輪的挑釁,抓著機會便絕地反擊。 只是他們爭論的關(guān)鍵是洛秋顏是否主導給白穆下藥一事。 白穆猜想她身上的問題,□不離十是商少君動的手腳。而洛秋顏…… 三月之前,商少君正獨寵裴雪清。直至一個月前洛秋顏用計爬上了裴雪清的床,商少君才重新步入芙蓉宮,若一切是她有意為之,若她當真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那肚中的,是誰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我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