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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卻裝作不知道?”白穆笑。 “娘娘覺得呢?”蓮玥打開桌下的抽屜,選出幾支釵,細致地替白穆插上,“這世上聰明人太多,而身為上位者,只能是聰明人里的聰明人。娘娘,發(fā)挽好了?!?/br> 白穆抬眼,又看鏡中的自己。 她在笑,笑得眼角都彎了起來。 瞧,全世界都是聰明人,只有你一個,是笨蛋。 作者有話要說:哎,JJ這個抽啊,每次更新都想甩它兩耳光啊…… 13、真假父子(一) ... 兩日后,全部人馬整裝出發(fā)。依舊是來時的隊伍,莫明其妙出現的慕白又莫明其妙的消失了,而來程時白穆一直掛記的“女子”以完全出乎她意料的方式順利加入其中。此時她正站在所謂的納雪族最上等的馬車前,冷風颼颼地刮過頸脖。 情況比她預料的還要糟糕,或者說裴雪清比她預想的還要愚蠢,馬車簡陋到連車門都沒有,只有厚重的簾布,一馬拖的馬車,要跟上隊伍的速度,不知會顛簸到什么程度。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挑釁,明目張膽的挑釁。 也不知商少君這幾日是如何寵的她,竟讓她得意忘形到了這個地步,連自己尚未進宮尚未受封都忘了。 就在白穆滯愣間,碧朱已經風似的離開她身邊,向前方奔去。 白穆反應過來連忙跟上,奈何背上的傷還未全好,走不了太快,蓮玥一直扶著她才讓她的身形不至于趔趄。 她遠遠地看見碧朱噗通跪在商少君馬車前,一直磕頭,聽不清在說些什么。 待她走近,就只聽到碧朱哭著道:“娘娘身上的傷根本還沒好!若是坐了那樣的馬車,必然會裂開,待到回宮,恐怕又去了半條命了!皇上您就算看在我家小姐的份上,給娘娘換輛馬車吧!” 白穆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喊住碧朱,明黃色的車簾被掀開,商少君從中出來。 今日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錦袍,發(fā)髻束得隨便,眼角還有幾分慵懶的神態(tài)??戳吮讨煲谎?,便抬頭看到白穆。 白穆俯身行禮,“皇上萬福。” 碧朱知曉白穆不喜歡她這樣,也不再哭著求了,只是跪在地上看著這兩人。 天空下起細密的雪花,落在商少君的錦服上,平白添了細碎的花紋,落在白穆黑緞子似的發(fā)絲上,點點漂白。商少君未說話,白穆便一直俯著身,任由雪花漸漸如鵝毛般落下來。 “天冷,愛妃便與朕一輛馬車吧。”商少君溫溫地開口,再看了一眼跪著的碧朱和俯著身子的白穆,便轉身上馬車。 “謝皇上厚愛?!卑啄氯耘f回了禮,抬頭無奈地看了碧朱一眼。 碧朱立刻破涕為笑,連忙起身過來和蓮玥一起扶著白穆上商少君的馬車,一邊低聲叮囑:“娘娘,皇上身邊人多,輪不上我們來照顧您。但是娘娘若有什么不習慣,傳喚一聲阿碧就馬上過來了?!?/br> 白穆點了點頭,對蓮玥道:“阿碧就勞煩玥姑姑看照了?!?/br> 這幾日裴雪清定不會安生,碧朱若一時沖動惹了什么麻煩就不好了。 “娘娘放心?!鄙彨h仍舊語氣平淡。 白穆入得馬車,溫暖的氣息迎面撲來。馬車比她原本那輛還要大上許多,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一個矮桌專門放書。商少君坐在矮幾前,拿著朱筆批閱奏折,察覺到她進來,抬頭看了一眼便低頭繼續(xù)。 這樣的場景白穆并不陌生。 她被盛傳“夜夜受寵”的時候,商少君就是這樣在她宮里,整夜整夜地批閱奏折。那時她偶爾彈琴給他聽,偶爾趴在他案邊看他用朱紅色的顏料勾勒出她并不懂的字符,偶爾…… 白穆笑了笑,隨手在身側桌上拿了本書來看。 “朕記得愛妃并不識字?!鄙躺倬刺ь^,只是悠悠道。 白穆也未抬眼,“不會可以學?!?/br> “學得還挺快?!鄙躺倬Φ馈?/br> “皇上盛贊?!卑啄乱蝗缂韧墓ы?。 商少君抬頭看了她一眼,白穆仍舊垂首看書。 兩相沉默。 白穆記得那時候商少君時常呵斥她:“你就不能如大家閨秀一般,好生看看書,寫寫字?再不耐繡繡花可好?” 她不識字。 宮里暗暗都在笑話,說她祖墳冒青煙借著柳湄入宮得寵已經夠讓人不屑了,居然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野蠻村姑,琴棋書畫樣樣不會,憑什么做妃??? “不會的可以學,不會回來的可會繼續(xù)等?”一陣沉默后,商少君突然問道,帶著慣有的溫柔笑意。 白穆一怔。 她微微蹙眉,抬眼不解地望著商少君。 “朕相信你從前說的那些話。”商少君看入白穆的眼,認真而專注的神色。 那一團深邃的黑,讓白穆一瞬失神。 她曾經等了這句話,許久。 她初初入宮,除了在商少君身邊彈琴和沉默,就是哭和鬧??拗槐橛忠槐榈卦V說她和阿不的過往,鬧著讓商少君承認他就是阿不。 她不明白為何幾個月前還和她耳鬢廝磨私定終身的男子,再見就不認識她了。不承認他們的過往,說他早有意中人;不許她再喚他“阿不”,說他不會有這樣愚不可及的名字;不相信她說的所有話,認為她別有意圖。 宮里宮外她如何如何受寵傳得沸沸揚揚,只有她自己知道商少君有多厭惡她。 她無法控制自己不對他哭鬧,他也不得不做出寵愛她的模樣,因為他剛剛登基,必須柳軾的全力扶持,柳湄死了,他只有無邊無際地寵愛柳“如”湄來安定柳軾的心。 那時她顧不上分析這些,只覺得商少君日日過來,是想見她的,固執(zhí)地認為他只是不承認而已。 于是那樣哭鬧的場面隔三差五的上演,她的脾氣越來越差,鬧得越來越兇,他在人前對她越來越溫柔,人后卻是越來越冷漠。 曾經日夜期盼聽見的話,終于從那個人的嘴里說出來的時候,白穆沒想到自己竟會如此冷靜,冷靜到在分析他那句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你肯為朕只身上山,幾乎送命,朕相信的確存在那個人,與你相愛,讓你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鄙躺倬匦聮焐蠎T有的笑容,遺憾地揚了揚眉,“可惜朕當真不記得了?!?/br> 白穆淡淡一笑,“那皇上說這番話,是為了安慰臣妾?” “朕只是想與你做筆交易。”商少君坦然道。 “皇上請講?!?/br> “朕知道你如今夾在太后與丞相之間左右為難,又發(fā)現了一些不該發(fā)現的事情……你只身在宮中,來歷身份又注定你的處境尷尬,而且許多事情你未必知道……但你若全心幫朕……” “皇上?!卑啄麓驍嗌躺倬脑挘澳@樣的話,與之前的話相悖了?!?/br> 商少君怔了怔,隨即笑道:“好。是朕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