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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推開門,下車。 白薇看見何興拉開車門就知道溫少遠是愿意下來了,止不住地往前迎了一步,那欣喜和怨懟在這一剎那還沒有友好的融合平衡,就見剛下車的彎下腰朝后座伸出手來。 白薇的腳步頓在原地,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車內(nèi)伸出的那雙纖細白皙的手輕輕地搭進他的掌心里。 溫少遠那驟然揚起的笑容就像是冬天里猶帶著幾分慵懶地暖陽,雖然溫暖,卻看得她內(nèi)心冷意叢生。 聞歌下了車,撲面而來的冷意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就把手塞進了他的口袋里,扭頭看向?qū)γ娴陌邹薄?/br> 她畫著精致的妝容,即使現(xiàn)在看上去有些狼狽,卻依舊是一絲不茍的矜貴模樣。 四年了…… 四年。 她還沒忘記當初那晚自己對她說的那句,如果有機會,定會把她賦予的一切重重還擊??扇缃?,她挽著溫少遠站在她的面前,不用多說什么,甚至只一個眼神,她就知道,她如今完全是一副驕傲的勝利者姿態(tài)。 聞歌悄悄地把雙手背到身后,不動聲色間就把原本戴在中指的溫少遠的求婚戒指取下來戴上無名指,這才若無其事地重新挽上溫少遠的手彎。 她這點小動作自然是逃不過溫少遠的眼睛,他壓不住唇角上揚的弧度,索性淺淺地彎著唇角,對著白薇輕輕頷首:“好久不見。” 白薇站在那里,只覺得周身都是冷意環(huán)繞。身體像是破了幾個大窟窿,那冷冽的寒風正從她身體的各個地方涌進來,把她那顆心凍得冰涼冰涼的。 她想笑一笑,起碼在面對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不足為道的聞歌時,還能擺出一副“沒有和溫少遠在一起,我只過得更好”的姿態(tài)來??赡抗饴涞剿沂譄o名指上那抹亮眼的銀色時,嗓子眼似被棉花堵住了,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溫少遠輕拍了一下聞歌的手,握在掌心里,傾身和何興確認了一下事故的處理方案。又抬頭看了眼站在對面車前那個顯得有些老實拘謹?shù)哪腥耍Ⅻc了一下頭:“就這樣吧?!?/br> …… 這里離盛遠酒店只有幾個路口,非常的近。 溫時遷接到何興的電話趕過來時,沒用多久。幸好這條路上的車輛不多,并沒有造成交通堵塞。溫時遷靠邊停了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馬路中央一動不動的白薇。 溫時遷對白薇并不陌生,在幾年之前,因為一個同學的原因和白薇甚至是有些交情的。但就在四年前她的婚禮上…… 想到這,溫時遷就擺不出什么好臉色來。 她的眉目一冷,連車都懶得下了,連著按了幾聲喇叭。見幾人回頭看過來,這才不疾不徐地降下車窗,勾一勾唇,揚起個冷艷的笑容來:“我來接你們回家?!?/br> 溫少遠側(cè)頭看了眼笑得格外張揚的溫時遷,搖搖頭,轉(zhuǎn)身輕拍了拍何興的肩膀:“這里交給你了,等會處理好直接回家休息吧,不用來酒店了?!?/br> 聽說有假放,哪怕只有半天,何興都樂得直瞇眼睛。就差直接把boss和聞歌送上車,盼著他們早早地走了。 “等一等。”聽到幾個人對話的白薇突然出聲叫住兩人。 聞歌正要轉(zhuǎn)頭,被溫少遠重重地捏了一下手心。他低頭看去,壓低了聲音,低低沉沉地說道:“不用理會不相干的人?!?/br>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白薇那苦澀又生硬的嗓音斷斷續(xù)續(xù)地:“你們……在、在一起了嗎?”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沒有人回應(yīng)。 她作為一個局外人,被忽視得徹頭徹尾。 白薇對溫少遠最后的記憶,是在她恍然發(fā)覺自己犯了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她總是忽視溫少遠對聞歌的縱容,甚至以為用心機就能算計人心。 在溫少遠自己都還沒有察覺他對聞歌那不一樣的心意時,白薇就已經(jīng)對他們之間的“叔侄”感情有所懷疑,等到她一步步證實,了解,才明白這樣隱忍又深刻的感情一旦爆發(fā)將會有多么的可怕。 所以后來,她如愿以償?shù)乇谱吡寺劯瑁踔涟褱厣龠h和聞歌的關(guān)系徹底引入僵化的死局。她以為只要逼走了聞歌,一切都能唾手可得了,但等她轉(zhuǎn)頭看見溫少遠眼里那冷冽又嗜血的寒光時才發(fā)覺—— 她從來沒有真正地了解過這個男人。 她所看到的溫暖,溫柔,溫潤,全部是在溫少遠面對聞歌時才展現(xiàn)出來的。至于其他人,在他的眼里,都是無關(guān)緊要。 當白薇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了。 她試圖去解釋去道歉,但溫少遠是鐵了心,連見她一面都不愿意。 即使是他這樣強硬冷漠的姿態(tài),她都未曾放棄過,甚至樂觀地以為,溫少遠那樣冷情冷性的人,只要給他時間,總有一天他會釋懷,他會發(fā)現(xiàn)他和聞歌有多么的不合適。 在白薇的眼里,這樣的感情是病態(tài)的,是不健康的,更是需要扼殺的。 可直到一年后,家里突然遭逢巨變,她才知道,溫少遠的確是薄情的人。白家被調(diào)查,她從一開始的保留職位回家休息,到幾天后直接被撤職,她的理想還沒開始就被溫少遠一手終結(jié)。 就是這樣薄情清冷的人,卻把全部的深情都給了那個叫聞歌的女孩。 礙于家里的壓力,她不得不再道歉,想求求溫少遠手下留情。但是,她見不到他。無論是去盛遠酒店,還是他的公寓那里,都見不到他。 甚至連老爺子那里,都把她拒之門外。 她原本以為溫老爺子對于聞歌是厭惡的,可不曾想,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以為”。無論是誰,都在維護她,即使是溫老爺子。 最后的最后,她只能去聞歌家的公寓門口等著。一個星期后,果不其然地等到了趁著夜色而來的溫少遠。 他只穿著單薄的白襯衫,修長的身體被夜色溫柔的籠罩著,看上去依舊清冷疏離。 那樣長時間的等待已經(jīng)磨光了白薇所有的戾氣,她緩緩地站起來,看著幾步外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她的溫少遠,開口時,千言萬語都只化成了一句:“我就知道,在這里能等到你。” 可偏偏是這里,有多諷刺。 “如果是來道歉的,那沒有必要。”他終于開口,沒有什么情緒起伏的聲音里含著夜色的沉冷:“她說不放過你,我就不會手軟?!?/br> “就那么喜歡她?”白薇冷笑,看著他隱在黑暗中模糊得看不真切的五官,那壓抑著的情緒徹底爆發(fā):“就為了一個聞歌,你置我們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