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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攏,左手虛扶住受傷的右手,啞聲問道:“那你覺得你能阻止我嗎?” 聞歌被他問得一個語塞,目光不由自主掃向他的右手,想了想,問道:“我不覺得四年前你不愿意回應(yīng),反而我離開四年你就轉(zhuǎn)念了。我剛回來,你也……”她一頓,顯然也發(fā)現(xiàn)自己暴露了太多情緒,掩飾一般,故意沉了聲音:“你要告訴我嗎?” “不是四年。”他的身影被光影分割得有些模糊,他低著頭看她,那聲音沙沙的,卻格外磁性:“很早……就喜歡了。起初只是以為那是責(zé)任心,你的依賴也讓我覺得理所當(dāng)然。后來,是不想改變現(xiàn)狀,所以我逃避不愿意面對,就怕你的熱度連三分鐘都無法持續(xù)。是我在害怕,我怕自己護(hù)不了你,我怕你以后會后悔選擇我,我怕等你再長大些會遇見更多更好的人,你和他們正當(dāng)合適的年齡,可以一起經(jīng)歷很多和我無法共同經(jīng)歷的事情,我最怕……你離開我。” 他微傾著身子靠在鞋柜上,那表情溫柔又沉靜:“時遷的婚禮那晚,我原本是想好好跟你談一談。我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意外,后來你選擇出國……我就說服自己,給你四年時間,四年一過,就是我不顧一切了。” 他偏頭,松開的左手握住她的肩膀,低頭抵上她的額頭。那雙幽深沉靜的雙眸就在她的眼前,漆黑如墨染,悠遠(yuǎn)如遠(yuǎn)山。 “我從未離開過你,小歌兒。” 那些你以為你一個人的時光,我同樣陪著你。 自私嗎?自私。 只為了,要在一起。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你憑什么以為,這一次,我還是會不顧一切地回到你身邊?” …… 溫少遠(yuǎn)猛然從夢中清醒,那嗓子干涸地像是著火了一樣。他撐著床慢慢坐起來,腦子里一陣陣眩暈般的疼痛,如潮水一般涌來。 她昨晚說得最后那句話就像是一個牢籠,把他緊緊地困住,就連在夢里都疲累不堪。 手指掐住脖子輕捏了一下,他輕咳了幾聲,下了床。 深秋的夜里有些涼,沒有暖氣,那涼意似從地底深處蔓延上來的,爬滿了每個角落。 他從臥室走到廚房,身后一路亮起燈光,驅(qū)逐了這個夜晚的寒涼。給自己倒了杯水,他往后靠在流理臺上,目光落下去,往隔壁樓看去。 廚房正對著她的公寓,此刻還亮著燈,不知道是在熬夜趕稿子還是睡著了忘記關(guān)燈。 他的手指緊貼在杯沿上,水溫漸漸溫暖了他的掌心,讓他從噩夢中醒來一直緊繃著的神經(jīng)也有了一絲喘息的時間。 他摸出手機(jī),看著驟然亮起的鎖屏上,她遠(yuǎn)遠(yuǎn)站在雪地里側(cè)著臉微笑的樣子,心底暖意漸起—— 那是唯一一次,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轉(zhuǎn)身就能遇見。 只是那個時候她的眼里只有楊喬。 他再也無法說服自己,他們之間沒有什么。那顆隱而未發(fā)的種子,正在萌芽。所以他在看見聞歌和楊喬一起去買玉鐲送給徐麗青的時候才會差點(diǎn)失控。 那些他不想預(yù)見的,已經(jīng)拉開了帷幕。 ****** 聞歌的日子和以前并沒有什么不同,早上早早地去打卡上班,吃個早飯囫圇吞棗。她已經(jīng)開始獨(dú)立跑新聞了,注定比以前依附向老師的時候要更加的辛苦一些。 再加上每月那點(diǎn)微薄的薪資……看著就有些生無可戀。 她剛跑完采訪,就接到了辛姨的電話。 這四年,即使她下定決心要斬斷和溫家的一切過往,可依然無法騙自己,她可以做到徹底放下溫家的一切。 溫敬和蔣君瑜在她的生命中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以前在a市,她每年都會去他們墳前上香。出國這四年,也拜托了隨安然抽空去看看,替他們清掃清掃墓前,點(diǎn)幾支香。 辛姨,那個從一開始就接納她,對她無微不至的關(guān)心著,也無限寬容地體諒著她。給了她外婆離世后,再難享受到的長輩的關(guān)愛和關(guān)懷。 所有的枝根細(xì)末,就算經(jīng)過了明尼蘇達(dá)最寒冷的冬夜洗禮也從未褪色。 她在路口慢慢停下腳步,剛揚(yáng)起笑容來,就被辛姨蒼涼又帶著幾分哀求的聲音給嚇得夠嗆。她跑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剛坐進(jìn)去,便聽辛姨問道:“聞歌,你回家一趟好不好?” 聞歌握這車門把手正要關(guān)上的動作就是一僵,有些不太確定:“回家?” “昨天老爺子從金光寺回來就鬧著要去看溫敬,我和老張陪他一起去,上過香下臺階的時候老爺子卻突然摔了一跤……我就扶著他的啊,也沒什么磕著絆著,就是他軟了膝蓋摔了下去,整條腿都青了,這么大的年紀(jì)了你說……” “辛姨?!甭劯璐驍嗨骸拔乙呀?jīng)不叫他太爺爺了?!?/br> 那端的聲音戛然而止,久久地沉默。 聞歌緊握著手機(jī),用力地虎口都要抽筋了一般疼得裂骨。也僵持著,再未出聲。 也不知道是誰先掛了電話,那溫?zé)岬氖謾C(jī)被她握在掌心里,她燙得只覺得手心一陣發(fā)麻。 …… 她心神不寧了一下午,到底還是有些放不下心,邊暗罵了一聲“骨頭賤啊”,邊大義凜然地?fù)芰藴鼐拌蟮碾娫挕?/br> 隨安然已經(jīng)懷孕六個月了,溫景梵寸步不離地陪著,比當(dāng)事人還要辛苦幾分。就這樣的小心翼翼,打死聞歌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給隨安然打這樣的電話讓她跟著瞎cao心。 溫景梵給她的回答很簡單,只有一句話:“不嚴(yán)重,但老爺子今天一大早叫了律師過來,說是要寫遺囑……不出意外,這兩天就會有人聯(lián)系你。” 這么勁爆的消息,炸得聞歌半天回不過神來,“哈哈”笑了兩聲,才問道:“景梵叔你不是開我玩笑吧?” 這四年前她都跟老爺子鬧成這樣了,這寫遺囑為什么還要算上她的份?她早已經(jīng)不是溫家的人了。 “也許你要說我偏袒,老爺子這個人嘴硬心軟。他這大半輩子過得坎坷又波折,幾個叔伯又離世的早,他肩負(fù)起的責(zé)任比任何人都重,所以掌控欲才那么強(qiáng)。他總覺得自己做得都是對的,并始終堅持著,我們選擇包容,是因?yàn)槲液蜕龠h(yuǎn)都是他血脈的傳承人。幾代都改變不了,但是你不用……所以這一些和你無關(guān),你可以不用管。 我早上去看得他,他問我,溫敬這一房的分給你好不好?如果他想讓你去看看他,不論是要收下他的心意還是拒絕,都親口告訴他吧?!?/br> 這一番話,說得聞歌啞口無言,連接話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