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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老爺子已然是怒極,連帶著對溫時遷也毫不留情。那微紅的雙眼,眼里滿滿都是失望之色。 他看了眼站在那一聲不吭的溫少遠(yuǎn),憋紅了臉,壓低了聲音又重復(fù)了一遍:“我讓你們出去?!?/br> 那壓低的聲音里暗含著警告,溫少遠(yuǎn)抬起頭,那張蒼白的臉上一雙眼睛沉沉地泛著光。他啞著聲音,字字清晰:“我不走?!?/br> 老爺子氣極反笑:“好,不走。不走我就等你徐老師過來,我們再坐下好好聊?!?/br> 溫少遠(yuǎn)的表情一凝,雙拳驟然緊握。他的眉頭往下一壓,整個人也散發(fā)出凜冽的氣勢,不遑多讓。 “我也說過……她的事你最好別插手。” 回應(yīng)他的,是老爺子的沉默。那不是妥協(xié),而是更進(jìn)一步的威逼,沒有一絲余地。 溫少遠(yuǎn)冷著臉,眼神陰沉得和他對視良久,到底還是溫時遷看不下去,輕拉了一下他的袖口:“大哥,我們先出去吧?” 溫少遠(yuǎn)這才收回視線,抬手拂開她的手,轉(zhuǎn)身走到聞歌的面前??粗薜醚劬t通通的可憐樣子,于心不忍。但老爺子就在面前,他還是按耐住了想伸手替她擦眼淚的沖動,只微冷著聲音,一字一句格外認(rèn)真地告訴她:“如果他說的話你不愛聽,開門走出來就行,我就在門外?!?/br> 聞歌沒點(diǎn)頭也沒搖頭,只那眼淚掉得更兇了。 直到現(xiàn)在,走到了困境里,她才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一絲暖意。 安然說她愛錯了,可只有她知道,再艱難,愛著他才有希望。 ****** 等人悉悉索索地全部走光,老爺子深深地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我已經(jīng)給你養(yǎng)母打過電話了?!?/br> 溫少遠(yuǎn)和聞歌的感情在他的心頭始終就像是一根刺一樣,原先他沒瞧見,即使痛癢,似乎也無關(guān)緊要,只是會惦記著,傷口不舒服。可親眼所見之后,那根刺就跟扎進(jìn)了心里,讓他再也不能忽視。 “我不明白……我跟小叔,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彼煅手?,費(fèi)力地說完一整句,淚眼朦朧地看著站在身前的溫老爺子。 他似乎蒼老了不少,整個人都透著股疲倦。只那嚴(yán)厲的,冷漠的表情,讓他看起來是從所未有的遙遠(yuǎn),那么的觸不可及。 老爺子的臉色微變,最后重重地一敲柺杖:“不知廉恥?!?/br> 那落地三分的沉悶聲狠狠地敲打在聞歌的心口,連帶著那句“不知廉恥”四個字,像是一道風(fēng)刃,風(fēng)過無痕,卻讓她心口剎那千瘡百孔,愣在了原地。 “我已經(jīng)給你養(yǎng)母打過電話了,如果不是她掛得急,我還真想問一問你這樣大膽的做派是不是她教的?!?/br> 這一句變相說她沒家教的話,讓聞歌的臉色剎那刷白。她抬起頭,不躲不避地和老爺子對視,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逆流而上,叫喧著要對抗:“我的事,請您不要牽扯到我的家人。”她咬著牙,一字一句反問:“你說我不知廉恥,我一沒有介入小叔的感情,二沒有橫刀奪愛,光明正大。”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她抬起頭,不躲不避地和老爺子對視,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逆流而上,叫喧著要對抗:“我的事,請您不要牽扯到我的家人?!彼е?,一字一句反問:“你說我不知廉恥,我一沒有介入小叔的感情,二沒有橫刀奪愛,光明正大?!?/br> 老爺子氣極反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入過我溫家的族譜,至今名字還留在碟子上。我接納你當(dāng)我半個曾外孫女,你卻跟我的孫子糾纏不清。沒有介入少遠(yuǎn)的感情?那白薇的事,你要怎么解釋?” 聞歌的臉色比他更冷,理直氣壯:“她又不是小叔的女朋友?!?/br> “沒你這檔子事會不是?”老爺子冷笑一聲,還要說些什么,放在桌幾上的手機(jī)驟然響了起來。他看了眼屏幕,拿起來遞給她。 聞歌原先還有些不解,可當(dāng)看見來電顯示上存著的“徐老師”三個字時,恍如晴天霹靂一般,讓她怎么也沒有勇氣伸出手。 她無法控制地想老爺子到底和她說了什么,甚至,現(xiàn)在要怎么和她解釋……還沒理出個頭緒來,老爺子已經(jīng)接通遞到了她的手里。 徐麗青那熟悉的聲音透過聽筒,清晰地傳進(jìn)聞歌的耳里:“聞歌,就這樣吧……聞歌?!?/br> 那無奈的語氣,那哽咽的語調(diào),讓聞歌剛平瀾的心湖又被掀起了巨浪。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老爺子,顫抖著問道:“你跟我媽說了什么?” “你太爺爺沒跟我說什么,聞歌,你聽我一句勸。我們不在那了,不留在a市了,mama帶你回n市,我們什么都不想了好不好?我從不嫌你丟人,我只怕你跌得頭破血流……” 老爺子安靜地看著她,見她臉色驟然慘白,見她眼里燃燒著的火焰一般的血色,輕嘆了口氣,無不惋惜:“聞歌,我是真的不能接受你。我也了解少遠(yuǎn),他的性子冷清又寡淡,和你沒可能的。何必讓兩家都不愉快?” 臉上被淚水沖刷過的地方又癢又痛,聞歌卻無暇顧及這些。她握著手機(jī),耳邊是徐麗青哀求一般的聲音,勸她放手。 抬頭是老爺子的咄咄逼人,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像是被撕扯開一個大洞,呼呼地吹著冷風(fēng),冷得她四肢冰涼,連血液都要凍結(jié)一般,讓她整個人如同被融進(jìn)了冰層,大腦一片空白。 那聲音像是從很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的一般,嘈雜又喧鬧,讓她頭疼得幾欲炸裂。 為什么這么艱難? 她喜歡溫少遠(yuǎn),到底錯在了哪里? 所有人都用那樣無法理解的目光看著她,所有人都在質(zhì)疑她的喜歡是否是較真,就連他似乎也是這樣以為。 只因?yàn)楫?dāng)初被溫敬領(lǐng)養(yǎng),叫了他幾年的小叔? 這些世俗的眼光她并不在乎,可也輸在他的沉默冷對,輸在所有人的勸阻里。就像她是不小心失足的少女,所有人都在岸邊呼喊著她,讓她不要再往海里走去,快點(diǎn)回頭。 她喜歡的人,很優(yōu)秀,是她心目中最好的人。能保護(hù)她,能給她安全感,能讓她覺得幸福,好像只要待在他的身邊,整個世界都被擁進(jìn)了懷里。 可是當(dāng)所有人都告訴你,這個世界是錯誤的,是顛倒的,是不被認(rèn)可的時,這個世界就擁有了棱角,刺得她鮮血淋漓,卻依然緊緊抱著不愿意松開。 如今呢? 真是倦極累極,他那晚說“如果你變成這樣,那我寧愿從未認(rèn)識你”時的表情語氣還都?xì)v歷在目。 她突然……不想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