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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旁那綠意滿溢得似乎要滴出來一般,蔥郁繁盛的草木。 聞歌跟在辛姨的后面往住院部走。 這段時間,她一放學(xué)就來醫(yī)院替換辛姨。溫少遠(yuǎn)給老爺子請了護工,聞歌過去,也不過就是換個地方寫作業(yè)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病一場的原因,又或者是因為這段時間她總是乖巧地待在病房里陪著他。老爺子從再次睜眼開始,對聞歌和顏悅色了很多。 不是以往那種只表現(xiàn)在臉上的和藹,是真心的,開始接納她。 至于,溫少遠(yuǎn)…… 自從那天晚上把她送回病房離開后,聞歌再也沒看見過他。但每隔兩天,老爺子病床前的花瓶里總是會更新新鮮的花束。 他不是沒來,只是每次來得時候,她都不在而已。 …… 走到病房門口,聞歌正要推門進去,忽然聽見病房里傳來說話聲。 “我早該死了,都一把年紀(jì)了,還活著拖累你們……”老爺子悠悠地嘆了口氣,大概是手里捻著念珠,有很細(xì)碎的佛珠碰撞的輕響。 “生死有輪回,你們爸爸離開得早,這命啊都是被我克的。不然他們怎么好端端的,一個個都走了,反而我這個老不死的……一次一次都能從鬼門關(guān)回來,這么長命呢?那都是我占了他們的陽壽……” 說著,便輕聲咳嗽起來。 聞歌一怔,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不要推門進去。 倒是身后的辛姨輕嘆了一口氣,低聲念叨了一句:“又開始胡言亂語了,進去吧,大概是景梵回來了?!?/br> 聞歌推門進去,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坐在老爺子床頭,正低頭擺弄著花束的人。 穿著淺藍(lán)色的襯衫,袖口的紐扣扣得一絲不茍。坐姿有些隨意,手肘撐著柜子,正偏頭看過來。 他的五官和溫少遠(yuǎn)并不是十分的相像,只眉目之間隱約有那么幾分讓人熟稔的氣息。他看上去比溫少遠(yuǎn)要柔和許多,也更加……疏離冷漠。 看見她,似乎是有些疑問,但更多的,卻是事不關(guān)已。那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只微微停駐便轉(zhuǎn)向她的身后。 在看見辛姨時,這才收起臉上的疏離冷淡:“辛姨。” “景梵來了?!毙烈绦χ哌M來:“來接老爺子回家?” “嗯?!彼酒鹕?。 個子很高。 溫家的人……好像就沒有長得不高的。 見她發(fā)愣,老爺子坐起身來給溫景梵介紹:“這就是溫敬的女兒,聞歌?!?/br> 聞歌這才醒過神來,趕緊叫人:“景梵叔?!?/br> 溫景梵仔細(xì)地看了她一眼,溫和地笑了笑,眉眼一舒,那冷冽就如融化的冰棱,讓聞歌頓時看得一呆。只覺得那笑容眩目得……簡直有些誘惑。 下次給隨安然回信的時候一定要跟她提一提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叔叔。 …… 老爺子回家休養(yǎng)之后,辛姨生怕他營養(yǎng)跟不上,每天不是雞湯,就是豬蹄。但又怕老爺子吃的太油膩,每次都撇了油,只限喝一大碗。 剩下的那些,當(dāng)然就便宜了聞歌。 伙食這么維持了一個星期后,老爺子面色紅潤精神好,聞歌……整整圓了一圈。 她站在鏡子前,捏了捏臉上多出來的二兩rou,再掐掐自己的小胳膊……一時不知道是喜是憂。 發(fā)育期橫向發(fā)展,是很危險的啊…… 聞歌一消減攝入量,雞湯就實在有些太多了。 這一日,辛姨熬好了雞湯,看著滿滿一鍋金光澄澄的雞湯,嗅著鼻息間那濃郁的香味,擰了擰眉頭,決定讓聞歌跑一趟,給溫少遠(yuǎn)送些過去。 聞歌拎著保溫桶,腳步突然就有些僵硬了。 要給小叔送過去嗎? ****** 隔了那么久,再站在盛遠(yuǎn)酒店門口,聞歌看著熟悉的旋轉(zhuǎn)大門和熟悉的保安大哥,還有些怔忪。 有多久,沒有來這里了? 保安大哥是認(rèn)得聞歌的,知道她是溫少遠(yuǎn)的侄女,遠(yuǎn)遠(yuǎn)地見她走過來,熱情地提示:“老板剛上去呢,這會大概在辦公室里?!?/br> 聞歌道過謝,一路暢通地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口。 走廊里的燈光略顯昏暗,那緊閉著的紅棕色的大門就像是一堵厚厚的圍墻,厚重又凝滯。 她敲了敲門,聽見里面一聲“進來”后,這才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按。 咦?! 辦公室里空無一人。 “小叔?” 幾乎是話音剛落的瞬間,一側(cè)并不顯眼的小門被推開,溫少遠(yuǎn)邊擦著頭發(fā),邊探出身體看過來,見是她微微有些詫異:“你怎么來了?” 他的頭發(fā)正濕漉漉地往下滴水,衣衫倒是整齊,只襯衫的紐扣扣得有些隨意,隱約地露出胸前的一片風(fēng)光。 又是小半個月不見,他的輪廓似乎鋒利了一些。眉宇間的青澀早已被風(fēng)華掩蓋,平添成熟男人的魅力。 聞歌盯著他看了很久,喉嚨一陣□□發(fā)干,胸口悶悶的。 這樣的他,眉峰冷冽,眸光沉沉,看上去高不可攀。哪怕是在她的面前,也讓她升起一絲退意,不敢靠前。 她張了張嘴,努力了好幾次也沒能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溫少遠(yuǎn)的動作一頓,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問道:“不認(rèn)識小叔了?” 聞歌搖搖頭,瞥了他一眼,拎起手上的保溫桶給他看:“辛姨讓我給你送雞湯?!?/br> “進來吧。” 這里是他的休息室,房間的大小格局以及設(shè)施都跟總統(tǒng)套房沒什么差別。就連裝修的風(fēng)格,也是冷硬的時尚都市風(fēng)格,黑白兩色,簡單分割。 “小叔你就住在這里?”她問。 “嗯?!睖厣龠h(yuǎn)隨意地又擦了幾下頭發(fā),順手把毛巾扔在了沙發(fā)上:“坐一會,我去拿碗來?!?/br> 聞歌把保溫桶放在桌幾上,跟著他進廚房。 說是廚房,卻沒有一絲煙火氣?;蛘呖梢哉f,它只是擺設(shè)廚房用具的一個地方。 他彎下腰,從碗柜里拿出干凈的碗筷,很自然地問她:“最近學(xué)習(xí)怎么樣?” “不知道?!彼锪司镒?,告狀:“小叔你還說你不會不管我?!?/br> “最近一次月考語文考了,扣掉的六分還是因為作文。數(shù)學(xué)92,稍差人意,但比我想象中的進步了很多。英語……英語滿分。還有什么?體育,十五分扣了三分。”他慢條斯理地說完,看她目瞪口呆的表情,悠悠補充上一句:“我一直和你的班主任保持聯(lián)系,所以你的情況我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