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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阿奶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先撈到錢,回頭分給她。這還是涉及到她的情況下,要是倒霉蛋是大金的話,那就更無所謂了,指望周家阿奶設身處地的為大金著想……總覺得大金反而會嚇尿的。 思忖再三,周蕓蕓勸道:“大金,你要這么想,反正阿奶是干大事兒的人,你又只是在縣城里忙活,就算她真的把棉花糖機賣給了其他人,那也不會妨礙到你的買賣。再說了,你買賣里頭還有一半是給阿奶的,就算是看在錢的份上,阿奶也不會故意為難你?!?/br> 這話倒是在理,大金認真的想了想,可還是覺得很悲傷:“阿姐,你的意思是,阿奶背著我拿我琢磨出來的棉花糖機賣了大價錢?結果我還只能裝作不知道,是嗎?” “你完全不需要假裝不知道,反正就阿奶那性子,就算是當著你的面把你賣了,她也能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xù)數(shù)錢。你還是一切照舊好了,就算阿奶從你身上得了一大筆橫財,她也不會覺得有愧于你的?!?/br> 大金:………………好像真的有被安慰到呢。 悲傷的大金帶著更大的悲傷走了,他還得加班加點的忙活棉花糖機,甭管到時候周家阿奶打算用那些東西干啥,他都得先鼓搗出來,免得回頭阿奶看不到東西,把他給拍成rou餅了。 周家人都怵阿奶,大金自不例外,很快他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練攤的事兒不能耽擱,做棉花糖機一樣不能耽擱,偏很多小零件得他自己打磨,就算告訴鐵匠鋪那頭人家不懂,更別提他還頗為不放心鐵匠鋪,唯恐人家盜用了他的創(chuàng)意。 一來二去,明明是秋日養(yǎng)膘的時候,大金偏就瘦了一大圈,加上他原就在長個頭,瞧著愈發(fā)消瘦了,可把周家阿爹給擔心壞了,回頭就跟周家阿奶討了饒,撇下家里的攤子,跑去給兒子搭手了。 很快,直接步入了十月下旬,大山媳婦兒的肚子已經滾圓滾圓,稀罕的是,秀娘的肚子一點兒也不比大山媳婦兒小,明明倆人孕期相差了三月有余,瞧著竟都是一副臨盆的模樣。其他的閑話倒是沒有,唯獨大伯娘很不客氣的指責秀娘太會吃了,回頭孩子太大個兒生不下來咋辦呢? 只她這么一句話,回頭就得了周家阿奶一頓猛噴,還叫周家大伯領著她回娘家把這話原原本本的重復一遍,再替老周家問一聲,王家到底還沒有家教了? 大伯娘嚇得抱頭鼠竄,足足兩天沒開口說過一個字,唯恐惹毛了周家阿奶,真就把她送回娘家去。這要是以往,送就送唄,王家那頭素來護短,別說僅這般口角之爭,就算真的打鬧起來,她也一樣有底氣叫娘家人幫襯她。 可惜,那是之前了。 自打娘家侄女進了門,大伯娘那可真的是把腸子都要悔青了。嘴里常念叨著這世上咋就沒有后悔藥呢?早知道這樣,干啥非要拉紅線把這倆湊到一塊兒?二房的葛氏瞧著多好啊,素日里話不多,干活卻是異常的麻利,一個人都頂?shù)蒙鲜畟€人了,要是當初叫二山子娶了葛氏,還哪里有如今這些個麻煩事兒? 也虧得這些話她只是私底下念叨兩句,真要是傳揚出去了,且不說老周家的顏面問題,反正大伯娘是別想活著出去了。周家阿奶是只喜歡罵人不喜歡打人,可惹毛了她,天知曉會發(fā)生如何慘烈的事兒? 只是自打大伯娘心里存了這樣的想頭以后,再次碰上葛氏,她就難免帶出了點兒。以往只能說是態(tài)度平平,在此之后卻是親親熱熱的,瞧著葛氏竟是比她親閨女周大囡還親近。 結果,才過了兩日,大山媳婦兒還沒動靜,葛氏的生辰卻到了。 說真的,全家都是懵的。 家里人口一多,其實每個月都有人過生辰,有時候還能湊到一塊兒的。可問題在于,整個周家除了周蕓蕓之外,其他人壓根就沒有過生辰的習慣,周家阿奶也絕對不會慣著他們。可今個兒,周家阿奶卻在吃晚飯前當眾提到了葛氏的生辰,還叫周蕓蕓特地給下了一碗長壽面,并送上了禮物。 周家人先懵又驚,阿奶竟不單記著葛氏的生辰,還特地給她備了禮物? 在就眾人以為所謂的禮物就跟以往送大金、三囡那樣,不過是一兩只鴨鵝崽子時,周家阿奶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用帕子裹著的東西,看也不看就直接塞給了葛氏。 那是一支銀簪子,純銀的,沒有任何多余的花紋,看著就感覺沉甸甸的,怕是少說也有二兩重。 葛氏當下就落了淚。 鄉(xiāng)下地方原就不講究這些事兒,很多人可能一輩子都沒過過生辰。而生辰,有時候也就是再說親和死去時才會用到。葛家那頭對葛氏其實挺好的,不說像周蕓蕓那般地位超然,起碼像秀娘在娘家那邊一樣,倍受寵愛。饒是如此,這也是她生平頭一次收到禮物。 若說葛氏是因著感動而落了淚,那么大伯娘則直接就是氣紅了眼。 這原本是她的兒媳婦兒啊??!而且葛氏這人生性木訥不愛多言,為人憨厚老實,絕對是很多鄉(xiāng)下老娘們求之不得的兒媳婦兒人選。她當初咋就這么想不開,非要叫二山子娶王秀那個喪門星進家門呢?唉…… 大伯娘還在唉聲嘆氣,周蕓蕓這邊已經送上了禮物,她拿了一盒雪花膏給葛氏,不是什么貴重東西,就是瞅著葛氏天天干活,那雙手老得不像話,且時常開裂,這才挑了這個,算是比較合適的禮物。三囡也不甘落后的跑回房里揀了一筐子的鵝蛋,瞅著葛氏騰不開手,她就直接塞給了她二哥。 她二哥一臉哀怨的瞅著她,他們倆口子養(yǎng)的是雞,雞比鵝能下蛋多了,雖說一直有在賣蛋,可雞蛋還是源源不斷的送到屋里,到了這會兒,他們那新屋多半地方都被雞蛋給占滿了。他還想著,回頭真要是放不下了,他就拿去爹娘房里堆著。結果,他這邊還不曾行動,三囡又塞了他一籃子的鵝蛋。 雞蛋鵝蛋有啥區(qū)別啊?他如今已經跟二山子一樣了,見不得蛋??! 二房是徹底變了畫風,像三囡,但凡送禮那就是:鵝蛋鵝蛋鵝蛋。大河倆口子則是:鴨蛋鴨蛋鴨蛋。二河倆口子自然是:雞蛋雞蛋雞蛋。到了三河這頭,他倒是還沒啥私產,卻整日里跟大金混在一起,炸的一手極佳的脆皮玉米。 至于周家二伯倆口子就更能耐了,他們是雞鴨鵝蛋隨便吃,幾十頭豬還待在豬圈里等著殺掉吃rou,雖說手頭上的錢不多,還欠了三囡好些銀子,可這日子過得還是紅紅火火的。真要說起來,唯一欠缺的估計就是孫子孫女了。 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兒,大房那頭人丁興旺了,財運卻是走倒退。二房這邊財運是旺了,這都好幾年了也沒聽到任何喜信。至于三房,整個畫風已經完全叫人看不懂了,比二房更離奇,倒是愈發(fā)接近周家阿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