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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蕓蕓沒想到周家阿奶還能想到這茬,登時一臉的欽佩,如此一來,自家得了好處,張里長則得了名,兩家的關(guān)系也能親近一些,哪怕到時候曝出了是周家買下了江家的百來畝水田,有再生稻的事情在前,怕是也沒人會在意了。 只是這么一來,可以預(yù)見的是,來年水田的價格一定會漲。 這一點,周家大伯也想到了:“阿娘,先前我跟那幾家賣田的商量好了,啥時候都能去簽紅契,你看這事兒……” “別買了,私底下再跟他們透個口風(fēng),叮囑別賣了,哪怕實在是要賣,叫他們年前再說?!敝芗野⒛虡O是干脆的道,“本就是沾親帶故才買他們的田,先前不知曉也罷了,這會兒都知曉這事兒了,回頭落人埋怨?!?/br> 這話也在理,哪怕要坑也該去坑不熟的,殺熟這種人,但凡有點兒良知的,做起來都覺得虧心。最重要的是,就周家如今的情況,真心沒必要貪這點兒小便宜。 商定之后,幾人出了后院,卻絕口不提商議了甚么事兒。好在,其他人要么是知情識趣的,要么就是沒心沒肺的,誰也沒追問。就連素來愛抱怨嘀咕的大伯娘也只低頭不語,想來是被昨個兒夜里的那一頓胖揍給嚇破了膽子。 周家大伯已經(jīng)對他婆娘不抱啥希望了,倒是借著落后一步的機會,跟周家阿奶透了個底,沒詳細說,只道他婆娘貪了賣麻辣燙的錢,又說明白大房這頭就算每日里吃粗糧餑餑也會將這筆錢還上的。 許是因著滿心滿眼都是再生稻的事情,周家阿奶只翻了翻白眼,啥話都沒說,倒是在隨后的晚飯上,語氣堅決的將做魚丸的活計交給了大伯娘。 “老大家的,打從今個兒起,你只管待在家里做魚丸。記著,除了吃喝拉撒睡,旁的時候都不準出門。等我晚間歸家,頭一件事情就是查看你一天做了多少魚丸,不夠數(shù)就等著挨餓罷!至于理由,你自個兒心里明白!” 周蕓蕓目瞪口呆,她覺得周家馬上就會出現(xiàn)頭一個擁有麒麟臂的勇士了。 ☆、60|52.1 切墩這活兒看似不難,實則卻極為考驗人的耐心和臂力。別看僅僅是最為簡單的將魚rou剁成糜子,再用木槌子反復(fù)敲打,這干一會兒倒也罷了,要是長年累月的干下來,基本上就倆結(jié)果。 要么練成麒麟臂,要么把自己搞瘋了。 試想想,反反復(fù)復(fù)的做著這機械性的工作,且剁魚rou時,人是必須直立的,一天下來不僅僅覺得膀子不像是自己的了,只怕腿腳也受不了。這還是一兩天,要是一兩月呢?尤其麻辣燙這買賣能做很多年的,周蕓蕓深以為就周家阿奶這脾氣,除非大房能豁出去分家單過,不然大伯娘遲早要完。 有著同樣的想法的人還真不少,可惜所有人就跟不知曉一般,齊齊選擇了裝傻充愣。像周蕓蕓這樣的還好,畢竟本身關(guān)系就不是很近,可連大房上下都擺出了一副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來,不免讓人心寒。 大伯娘欲哭無淚,可她更清楚,自己早已沒底氣跟周家阿奶較勁了,與其越折騰越慘,還不如先這么湊合著過日子。 唉,早知道、早知道她就…… 沒人在意大伯娘的想法,倒是周大囡在不死心的去鎮(zhèn)上轉(zhuǎn)了兩趟??上В搅四菚?,周家五路人馬已經(jīng)換了回去,守在青山鎮(zhèn)攤位上的是周家阿奶和阿爹。 尋常人碰上周家阿奶都得鎩羽而歸,周大囡也是沒了法子。有心想尋人問問她娘的消息,可惜周家素來離群索居,唯一算熟稔的也就三奶奶他們家。然而,三奶奶那脾氣簡直跟個炮仗似的,且正是因著關(guān)系近,她以往沒少聽聞周家的那點子事兒,旁的且不論,周大囡跟周家鬧翻的事情,她能不知曉? 等周大囡鼓起勇氣找三奶奶探問消息時,被三奶奶用唾沫星子噴了一臉不說,還抬手就給了兩巴掌。 啪啪兩下,清脆刺耳,周大囡整個人都懵了。 “想打聽消息也不知曉擦亮眼招子,想拿我當(dāng)槍使?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個兒是個甚么德行!” 周大囡先是被噴了一臉,之后又莫名得了倆巴掌,有心想要辯解兩句,結(jié)果就看到三奶奶極是不耐煩的再度舉起了巴掌…… 最終,周大囡奪路而逃。 對于某些是自私自利的慫貨來說,說一百句道理,都抵不上兩巴掌來得管用。周大囡倒是想找?guī)褪?,可惜丁家人口本就少,即便他們一家三口全都沖上去,指不定還不夠三奶奶一人收拾的。 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周大囡又氣又急又委屈,她這輩子還沒被人這么直白的扇到臉上過,偏生對方是她完全應(yīng)付不了的人,這個虧不吃也得虧。 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等回了家還要被婆母埋怨,只因如今三奶奶背靠周家,手頭上很是有些小權(quán)利,村子里都喜歡扒著她拍馬屁,好叫她收自家的蔬果、家禽,再不濟還能給自家尋點兒賺零花的活計。 可如今,周大囡莫名惹惱了三奶奶,原因是啥一點兒也不重要,只一點,丁家往后很難再在村里尋到活計。 “人家只是親眷,你還是周家的親閨女呢,看看你倆妹子穿的用的吃的,再瞧瞧你自個兒!還整日里得意你那點子嫁妝,看著罷,回頭你倆meimei嫁出去了,嫁妝鐵定比你多幾十倍!” 丁寡婦越想越氣,雖說這個兒媳是白得的,可人比人氣死人,今個兒要是她兒子娶了周家另兩位姑娘,指不定全家都跟著吃香的喝辣的了。哪像如今,想找個活計多賺幾文錢,還得舔著臉求上門去。 這都叫甚么事兒! “還有,咱們家以往起碼有兩畝水田傍身,就算那會兒我是自愿賣的,可既是娶了你,你娘家就不能把田還回來?家里如今統(tǒng)共就只剩了那一畝半的旱田,你又是個不能干活的,這往后的日子可咋過呢!” 越想越生氣,丁寡婦也懶得跟周大囡掰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后,轉(zhuǎn)身離開。偏生,周大囡卻一反常態(tài)的攔住了她:“啥田?為啥周家要把田還給你?你的田給了周家?” “是?。№旐敽玫乃?,整整有兩畝,就是你娘家作踐人,趁著咱們家落難的時候,硬是壓價把田買了去。對了,就是你爹出面談的,兩畝才賣了十四兩銀子!隔壁老張頭家,仗著跟里長是親戚,同樣要賣田,你爹開了十二兩銀子收!真真是氣死個人了!” 事實當(dāng)然并非如此,畢竟買賣一事講究一個你情我愿,倘若丁家不愿意賣田,莫說周家了,身為里長的張家都不能做得太過。 那會兒,才剛開春,地里頭全都被凍住了,加上老丁家的田不過堪堪中等,加上離村子極遠,愿意接手的人并不多。丁寡婦無奈之下,只要將田價略往下壓了壓,最終以每畝七兩的銀子將兩畝水田盡數(shù)賣給了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