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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了。鄉(xiāng)下人原就嘴碎,一旦休妻,她的好乖乖必會被人嚼舌根,以訛傳訛,還不知會傳成啥樣。到時候不好說親是一回事兒,萬一被蕓蕓聽到了呢? 哪怕往好的方向看,她的好乖乖沒有被影響到,或者她狠下心來將蕓蕓遠嫁,譬如嫁到閨女所在的青云鎮(zhèn)上去,那倒是無妨了。說到底,蕓蕓遲早會出嫁,一旦出嫁就是守著夫家過日子,摻和不進娘家的糟心事,家里的娘是親的還是后的,沒啥關(guān)系??蓪硪切聥D生了兒子,大金咋辦? “真真是造孽??!”周家阿奶心疼過后,便是一肚子的火氣,“你想通了也好,回頭除非她一輩子待在娘家,但凡敢回來,我一定要讓她知曉咱們老周家的規(guī)矩!也不用你打斷她的腿,先在門口跪上三天三夜,要是沒死再放進來說話。呵呵,只是放進來說話,可不是跪完就算了的!” “都聽娘的?!?/br> 一番話下來,周家阿娘結(jié)局已定,周家阿爹匆匆拿了倆餅子,他還要跟著倆哥哥去村子里繼續(xù)干活。先前拒絕了好幾家上門借糧,親戚間都有些怨言,少不得要在旁的地方彌補回來。 其實,昨個兒那事一出,不止三房,連大房和二房也沒法完全釋然。 尤其是大伯娘,她也一樣沒歇好,眼瞅著天亮了,外頭也有響動了,才小聲的跟她男人說:“大囡是我被養(yǎng)壞了,她如今成了那個樣子,我管不了她,當(dāng)家的你進村時幫著打聽打聽,我也沒旁的想頭了,只求她別死在外頭?!?/br> “行?!敝芗掖蟛刂氐狞c了下頭,轉(zhuǎn)身出門去了。 不止大房,那頭周家二伯正要出門,也被他婆娘拉到一旁:“他爹,你說昨晚那事兒我咋想不明白呢?三弟妹要糧食,阿娘就真給她了?還讓她把大囡一并帶走了?這……難不成開春還真要接她回來?哼,她那么能耐倒是走了別回來,回來還不鬧翻天。” “管好你自己就成!大哥三弟這會兒都不好受,還有蕓蕓、大金,你有這閑工夫想那倒霉婆娘,咋不想想怎么勸勸那倆孩子,至于老三家的……管她去死!”頓了頓,周家二伯又道,“如今是遇上狼災(zāi),誰也沒空和她糾纏,等這茬過了,阿娘不會放過她。” ☆、第031章 一下子少了倆攪屎棍,周家瞬間清靜下來,哪怕這個冬日寒冷依舊,整日都有做不完的活計,也沒法吃飽穿暖的,日子還是輕松不少。 而在這段時間里,村子里又接連出現(xiàn)了好些個野獸的腳印,好在有幾家丟了雞鴨外,并沒有再出人命。倒是周家這頭好似被阿奶言中了,再不曾有野獸入侵。之前先前雪崩的路段,也終于在里長的努力下,慢慢疏通了一條小徑,仍舊沒法過牛車,可至少人過去時顯得便捷安全多了。也正因為如此,里長得以將村子里遭洗劫一事報到了鎮(zhèn)上,再由鎮(zhèn)上派人去縣城里。 衙門沒那么快有消息,甚至這會兒說不準都沒將消息遞到縣丞跟前,畢竟冬日里道路難走,加上被洗劫之人都已經(jīng)沒了,這事兒既算是大案又屬于懸案,便是家屬非要討個說法,恐怕也有的等了。 在這種情況下,村子里的氣氛非但不曾好轉(zhuǎn),還愈發(fā)的壓抑起來。不說以往四下竄門子的人了,就連白日里壯丁們聚集在一起干活時,也鮮少開□□流,直到周家大伯聊起了一件奇怪的事兒。 “孟秀才那先生不是青云鎮(zhèn)人嗎?他對孟秀才那是寄予了厚望的,素日里也時常給予額外的指點。這不聽說孟家二老出了事兒,擔(dān)心他出事,派人過來問他要不要去鎮(zhèn)上過冬。” 剛聽說這事兒時,周家大伯直嘆孟秀才好命,年紀輕輕就考上秀才不說,連父母沒了之后,他敞著院門也沒招來狼。反過來說,也可以理解成為命硬,要不怎么他爹娘好端端出趟門就沒了,而他就待在被滅門的老林家旁邊,敞開了院門哪兒也沒去,依舊全須全尾的。 甭管怎么說,眼瞅著這天氣是愈發(fā)冷了,孟家非但破門舊窗的,好似連過冬的口糧都沒有,更別提暖和的被褥了。村里其他人原覺得自家慘,可比著孟秀才,倒是心里好過了許多。誰知,他的授業(yè)恩師派人來接他了。 更氣人的還在后頭,孟秀才對前來接他的人問了恩師家中的情況,說了半天之乎者也,最終婉言謝絕了這等好事,表示要留在村中為父母守孝。 不當(dāng)心撞見這一幕的人目瞪口呆,可到底是本村唯二的秀才,誰也不敢當(dāng)面說甚么,只忍不住感慨一句人比人氣死人。 不知好歹??! 要知道,自打老林家出事以后,不說附近幾家了,連帶他們自家人都不敢回來了,畢竟誰也不敢保證說狼群還會不會去而復(fù)返。而孟家,就成了老林家附近唯一一戶還有人煙的所在,且獨獨只有孟秀才一人。 就這般,他不急著離開還作甚?先前還可以說是怕路上出事兒,可如今明擺著就是讓他啥都不帶徑直就鎮(zhèn)上過冬,這要是旁人攤上這事兒,早就樂瘋了。偏他愣是婉拒了好意,好說歹說將人送走了。 村里人都說他是讀書讀傻了,放著這么好的去處不理會,非要留下來等死。有幾人還捶胸頓足的,恨不得取而代之,畢竟楊樹村如今這個情況,將來會如何誰也說不準。 唯獨周家阿奶聽說了此事后,很是沉默了一番后,感概連連。 “說起這老孟家,還真就有些邪門。我猶記得打從好幾年前起,他家就窮得叮當(dāng)響,破門爛窗也不知曉央人幫著修一修。這還罷了,最讓我想不通的是,就這般情況,他們家過得倒是不算差。沒餓著也沒凍著,老孟家兩口不說結(jié)實,身體倒也不錯,平日里沒病沒痛的。要不是攤上了雪崩那倒霉事兒,沒準兒還能再活上十幾二十年的呢?!?/br> 從前沒多想,這會兒越想越覺得邪乎,周家阿奶不由的住了嘴,回過來只連聲叮囑自家人千萬別往孟家那塊兒湊,頂好連孟秀才本人都避著點兒,少說點閑話。 其實,都不用周家阿奶叮囑,也沒人敢往孟家那頭去。這老孟家邪乎與否,沒人知曉??蓡栴}在于,老孟家就在出事的老林家隔壁,哪個有膽子往那頭湊的?要知道,林家的人至今都未回村,院子里頭還保持著狼群離開后的情景。莫說旁人了,就連巡防隊都跟躲瘟神似的,每回都刻意繞開那一片。 在這等古怪的氣氛之下,新年悄然而至。 要是沒有先前那些個事兒,周家在去年這一整年來收成不錯,進項也不少,應(yīng)該能過個豐盛的好年??砂l(fā)生了那么多事,這檔口,誰也提不起興致。 再怎么說都是新年呢,周蕓蕓拿出了她珍藏的糖塊,全家無論男女老少都得了一塊,周家阿奶也將先前收好的熏rou干取出來分給眾人,且叮囑直接吃掉不準留著,另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