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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放了切碎的羊肚,用厚重的香料一起煨得酥爛,臨出鍋前才撒上胡椒粉和香醋,一口下去,能將人逼出一身的熱汗,卻又通體舒暢。 葉且歌低頭喝湯,老板娘又遞給她滿滿一盤蜜油果子。這是面粉和雞蛋混合之后油炸,上桌之前淋上蜜糖的一種面點,沙漠里生活的人都將它當做是主食。因為重油重糖,吃了頂飽又易于攜帶保存,所以近乎是沙漠之中的必需品。 對葉且歌來說,雖然她前世生活在口味偏甜的西子湖畔,今生又成長在水果都能入菜的南海,可是這樣的蜜油果子對于她,的確是太甜了。仿佛才剛度過自己生不如死的換牙期沒多久,葉且歌還是很愛惜自己的一口白牙的,所以對于那一口都能甜掉牙的主食,她只是淺嘗輒止。 舉目四望,不見昨天的那位胡大哥的身影。葉且歌不由對老板娘問道:“jiejie,胡大哥呢?” 老板娘嚼著一塊果子,頗為隨意的道:“這人起得早,這會兒許或是出去練拳吧?小公子今日要去做什么?需不需要奴家陪你?。俊?/br> 葉且歌凝心細聽,果然聽見門外的風聲之中夾雜著些微腳步聲和衣袂摩擦之聲,微微一笑,葉且歌道:“不敢勞煩jiejie,今日在下要去城中的鐵礦轉一轉,一會兒還煩請jiejie給指條路才好。” 一個如此俊俏的小公子認認真真的拜托著一件小事,老板娘咯咯一笑,自然沒有不答應的。當即,她飯也不吃了,丟下手中的筷子,到柜臺后尋了紙筆,將去那新開采出來的鐵礦的路線細細給葉且歌畫了出來。 葉且歌連連道謝,結束了自己的早飯之后,便拿著這張老板娘畫的地圖,背著自己的兩柄劍出去了。 精鐵礦之所以珍貴,是因為這種鐵礦之中的雜質較少,比較容易煅燒。所以每每有精鐵礦出世,便會引起諸多鍛造之人的關注。然而葉且歌也明白,好煅燒的鐵礦并非就是能夠鍛造出好的兵器,具體如何,她還需要細細看過之后再說。 葉且歌此次是為了給自己和兄長鑄劍,那么鐵礦適合與否,便是重中之重了。作為鍛造術能夠得到藏劍山莊大莊主的肯定的葉且歌,她自然是明白自己此次是有空手而歸的可能的。 不過,哪怕是真的全然不適合,有這一路的所見所得,也已經(jīng)足夠了。 本著這樣良好的心態(tài),葉且歌按著老板娘給的地圖,走了大約小半個晌午,終于到了那個心開采的鐵礦的入口。 走到了這座鐵礦的邊緣,葉且歌才恍然明白這里的鐵礦沒有流通出去的原因了——整個產(chǎn)礦區(qū)域都被人重兵把守了起來,開采出來礦石也仿佛全部要運往同一個地方。整座鐵礦,儼然已經(jīng)有了主人,而主人并不希望旁人過來分一杯羹。 葉且歌在鐵礦的外圍站了一會兒,細心的觀察著那些守鐵礦的私兵。他們穿著統(tǒng)一的醬色布衣,并沒有什么特別值得贅述的地方。只是,鐵礦周遭插著的大旗上,西方魔教這四個字帶著毫不掩飾的張狂。 西方魔教。 葉且歌靜靜的注視著這四個字,憶起這是阿九給她講過的,盤踞在大漠之中的最大勢力。這個西方魔教世代蹲據(jù)沙漠,從不涉足中原。本是歷史悠久的門派,歷經(jīng)滄桑之后也曾經(jīng)暗淡,不過在這一任教主玉羅剎上位之后,西方魔教的勢力迅速擴張,吞并了周遭的很多小勢力,如今已經(jīng)儼然是沙漠的真正霸主了。 環(huán)顧一周,葉且歌發(fā)現(xiàn),這些看守的教眾武功并不高,她一招風來吳山就能掃倒一大片??墒撬杂壮錾聿貏ι角f,君子如風四個字是已經(jīng)被浸潤進骨髓里的,讓葉且歌做那些強盜行徑,巧取豪奪旁人的東西,那她真的還是做不出來。 正在猶豫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道黑影急速的從她身邊劃過。那個人的輕功極為俊俏,速度也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快。 饒是以葉且歌的眼力,也沒有看清來人的動作。只有他與她擦身的那一瞬間,那道黑色身影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淺淺的鐵腥氣卻又明明白白的告訴葉且歌——此人是習劍之人。 而且,那時一柄殺過人的劍。即是和葉且歌熟悉的鐵的腥涼相比,那劍上的血腥氣已經(jīng)淡到虛無??墒窃谌~且歌這樣的鍛造行家面前,哪怕是驚鴻一瞥,一柄劍的前世今生都是有跡可循的。 那道黑影的功夫很俊,速度也夠快,可是那畢竟是被重兵層層把守的地方,不多時候,葉且歌便聽見了里面刀刃相向的聲音,而后,便是那黑衣人有些倉皇的背影。幸而,那些守礦人驅逐的意味大于追殺,在確定那黑衣人已經(jīng)被趕走之后,他們便沒有再繼續(xù)追下去了。 仿若看了一場鬧劇,葉且歌搖頭輕笑,順著地上還沒有被黃沙覆蓋的淺淺血跡,一路往哪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而去。 血跡沒有多遠便斷了,不過饒是這樣,還是被葉且歌找到了那個躲在沙窩里喘息著的黑衣之人。 那個人沒有戴面巾,只穿了一件在白天就變得很顯眼的黑衣,拎著劍就闖入了西方魔教那樣的大門派把守的地方,葉且歌搖了搖頭,簡直不知道該贊他一句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該嘲弄他太過托大,險些將自己都折進去呢? 不過都是萍水相逢,這兩種對待方式或許都不甚合適。 所以,葉且歌放重了腳步,走到了那個沙窩旁。稍稍站定,葉且歌揚聲道:“這位……這位壯士,需要幫忙么?” 實在不知道如何形容這人的“壯舉”,此刻葉且歌覺得,壯士二字才最為適合他。出于這種心理,葉且歌便將那個黑影稱之為壯士了。 沙窩里的人聽見了腳步聲的時候便已經(jīng)繃緊了全身的肌rou,陷入了戒備的狀態(tài)。而如今葉且歌走到了他暫時休息藏身的沙窩旁邊,葉且歌甚至能夠聽見他拔劍的時候劍身和劍柄的細碎聲響。 葉且歌停下了腳步,并沒有再繼續(xù)向前。見那黑影半天也不回話,她想了想,便將手中的傷藥扔進了洞中,而后道:“那我把藥給你了,你自己看著用吧?!?/br> 而后,葉且歌轉身便要走。 卻不想,這個時候,一個身著黑衣的十四五歲少年,踉蹌著從那個沙窩里走了出來。 第14章 驚風亂飐芙蓉水。 第十四章。驚風亂飐芙蓉水。 黑衣,長劍,面容若霜雪。 從沙窩里爬出來的少年還有一些抹不去的狼狽,只是他的眼神非常的冷靜堅毅。他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