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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飄緲錄】第一卷(5)

    【宣武飄渺錄第五章恨意入魔】

    作者:大大世杰

    28-11-

    夕楓被侍衛(wèi)護(hù)送到護(hù)陵村已經(jīng)好幾日了,苦荷也一同陪著一路照顧著他。

    遠(yuǎn)離了皇城的喧囂繁華,這里的世界孤寂無比,一如同此時夕楓的內(nèi)心。

    綿綿多日的細(xì)雨已經(jīng)停息,只是這天色依舊灰蒙蒙一片。

    秋風(fēng)襲來,帶來這山邊小村,莫名的凄涼。

    涼風(fēng)肅骨,寒徹心扉。

    在村中一個比較寬敞的小樓內(nèi),夕楓形容枯藁,面無血色,一動不動躺在木

    榻上。

    一雙近似呆滯的雙眼溢滿血絲,黯然的專心盯著墻角處結(jié)網(wǎng)的蜘蛛。

    干裂的嘴唇微微顫動,想要說些什么,卻微弱不可聞。

    小樓寂靜之極,只有苦荷在一旁垂淚哭泣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微微響起。

    「少爺,你不要這樣,振作起來啊。無雙jiejie的在天之靈也不愿意看到你這

    樣頹廢啊?!?/br>
    可是夕楓仍然這樣頹廢的躺在木榻之上,一動不動,很久很久。

    宣武皇陵,宣武王朝的龍興之地。

    三面環(huán)山,龍山重崗、開屏列帳,陵區(qū)負(fù)陰抱陽。

    左右護(hù)砂,環(huán)抱拱衛(wèi),溪水分流,藏風(fēng)聚景。

    近桉似幾,遠(yuǎn)朝如臣,使建筑物前后對景,遙相呼應(yīng)。

    龍、xue、砂、水、山,無美不收,形勢理氣諸吉咸備。

    是先皇和當(dāng)時的太師聯(lián)手確定的風(fēng)水寶地。

    皇陵還在修筑中,離皇陵不遠(yuǎn)處有兵營,看管著一座碩大的天牢。

    本朝儒生當(dāng)?shù)?,朝廷仁慈,只罰那些天牢里囚徒來修筑皇陵。

    而這座兵營在看管這皇陵的同時還順帶著監(jiān)管天牢。

    而皇陵入口旁的護(hù)陵村則是那些工匠的休息之地。

    當(dāng)然,奄奄一息的夕楓也被安置在村里一個比較豪華的房子里。

    護(hù)陵村的村長和兵營的將軍也曾來拜訪過,但夕楓一直這樣死氣沉沉,把來

    的人都?xì)獾膿u頭嘆息離開。

    從此來拜訪的人就沒有了。

    夕楓一直渾渾噩噩,不過苦荷親手喂他的小米粥,他都吃了下去。

    兩人就這樣無言無語,一直呆在房子里。

    這天下午,苦荷見太陽高照,氣溫稍加回暖,便提議出去走走。

    夕楓點頭同意了,苦荷也就攙扶著夕楓出門到前面的小湖邊駐足觀賞。

    夕楓安靜的看著湖面,在冷風(fēng)的吹拂下,波光粼粼,泛起點點的銀光。

    不過夕楓卻在湖面看到他熟悉的面孔,一時之間,他失了神,向前走了過去。

    苦荷則冷漠的注視夕楓被冰冷的湖水所淹沒,她卻連出手相救的點點意圖都

    沒有,只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兒。

    任由已經(jīng)有些冷冽的秋風(fēng)吹動她的裙擺。

    自從圣女對她殷切的囑托后,苦荷便殫精竭慮,甚至不惜獻(xiàn)出自己的貞潔。

    只可惜她們都高估了夕楓對宣武王朝的影響。

    苦荷不惜制造出這么大的事端,卻被皇帝與白家的交易所平息了,半點水花

    都沒泛起。

    這個倒霉二皇子還被罰到這兒守陵,看來應(yīng)該是被拋棄了。

    可她還有使命要完成,不能陪他在這里虛度光陰。

    夕楓的死就是很好的解脫,對他還是對自己都是。

    自己也好重新找個角色來擾亂宣武王朝這譚池水。

    「這位小娘子好狠的心啊,盡然對你的小情郎出手?!?/br>
    一句不和諧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殘酷的寂靜場面。

    一位枯瘦老人不知如何到了苦荷的旁邊,并發(fā)聲嚇了她一跳。

    苦荷側(cè)過身來,見到了這位老人,從那形如枯藁的面容上感覺他行將就木。

    可那老人的渾然挺立的身姿,以及周圍流動的先天真氣提醒著苦荷。

    眼前的老人是個高手,且來著不善。

    苦荷雖是心驚,卻有定計。

    玉指輕輕向前推出,幾根幾乎看不見的銀絲向那老人飛馳而去,自己卻往另

    一邊急退,想要飛越離去。

    可她才動了半步,就被一道無形的氣墻擋住了去路,接著,那幾根銀絲也被

    氣墻反彈射中了苦荷,并打入了她體內(nèi)。

    苦荷剛暗叫一聲不好,就直接暈了過去,平躺在了湖邊的草叢中。

    那老人并未出手,就制服了苦荷,如此神功,真是前所未聞。

    可是那老人還不滿意,直搖頭嘆息道:「老了,不中用了?!?/br>
    說完,就把目光投向湖中,夕楓沉下去的地方。

    「如此好苗子,怎么能浪費呢?!?/br>
    老人立即伸出干枯的手,周圍先天真氣跟著流動,邁向湖中。

    湖水開始冒泡,并且泛濫起來,發(fā)出咕咕的聲響。

    只一會兒,夕楓的身體就浮上水面。

    老人則鷹爪如鉤,分別抓住都已經(jīng)昏過去的夕楓和苦荷,施展絕世輕功,一

    步十丈,沒幾息功夫就把他們帶進(jìn)護(hù)陵村外的一個隱秘的小山洞中。

    山洞洞口極小,又有紫藤等草木遮擋,不是有心人,很難發(fā)現(xiàn)這里。

    經(jīng)過狹窄的通道,最里面卻是一個極大的空地,上面有幾道陽光隨著山頂?shù)?/br>
    窟窿撒下,加上四處點燃的火把,里面到也如外面一樣光明。

    苦荷最先醒了過來,可是現(xiàn)在的她如同一個木偶一樣,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

    老人有些凝色,問了苦荷一些問題,苦荷則面無表情,一五一十的回答。

    老人聽完舒緩下來,拍手叫好。

    「有趣有趣,想不到是天云宗海的圣女出手了,不想在天海圣宴上沉淪嗎?

    可惜啊,即使是脫離了棋盤的棋子,可終究還是一顆棋子啊?!?/br>
    這時躺在一旁的夕楓不住的發(fā)出咳嗽的聲音,但人還沒有醒過來。

    老人看了夕楓一眼,枯指虛空一點,一道真氣度入了夕楓的體內(nèi)。

    夕楓立刻渾身抽搐起來,形如被驚動的小蝦米,并大口嘔吐起來。

    待到夕楓嗆入胸中的湖水都被吐出,他的那張積黃的臉龐也更顯的蒼白。

    夕楓這才悠悠的醒了過來,并意識模煳的打量這個地方。

    這是哪兒,是九天之上嗎,那無雙在哪,我能見到她嗎?可我的心為什么這

    么痛,我的身體會這么無力。

    四周空蕩蕩的,傍晚的夕陽余暉之下,這里忽明忽暗。

    夕楓感到昏昏沉沉,但眼角的余光發(fā)現(xiàn)了在一旁的苦荷。

    夕楓急忙用沙啞的聲音呼喚她。

    苦荷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任憑夕楓呼喚都沒有回應(yīng)。

    夕楓立刻手足并用的爬到苦荷身邊,搖搖她澹青色下衣的裙擺。

    「苦荷,你怎么樣了,不要嚇我啊。」

    無雙走了,母妃也走了,身邊近似乎只有苦荷一個親人了。

    夕楓在怎么渾噩,也知道珍惜。

    「嘖嘖,多么癡心的情郎,可惜遇到了一個美人毒蝎,她剛才差點害死你啊?!?/br>
    聲音在耳邊響起,夕楓嚇了一跳,四處張望,才發(fā)現(xiàn)一個枯瘦的老人在一處

    高臺上打坐。

    身影幾乎與褐色的墻壁融為一體。

    「不可能的,苦荷對我很好,一直陪伴我,怎么可能害我呢?!?/br>
    夕楓極力反駁。

    「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那個女娃子,你告訴他吧。」

    老人對苦荷下了指示。

    苦荷便一五一十對夕楓講起來。

    她怎么接近夕楓,怎么助夕楓逃獄,等等。

    夕楓聽得心中天崩地裂。

    尤其是無雙的死,也是苦荷設(shè)計的,更是讓夕楓面如死灰。

    不過,當(dāng)看到苦荷如同機(jī)械式的回答,夕楓心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之火。

    他朝著老人大吼道:「你騙人,苦荷是被你控制了才這么說的吧?!?/br>
    老人冷哼一聲:「蠢貨,老夫需要騙你,你翻下她的香囊,就清楚了?!?/br>
    夕楓趕忙翻了出來,都是與天云宗海的聯(lián)系信物,還有一些往來書信。

    看到這里,他心里所有的支撐都塌了,他接受不了這種打擊,急火攻心,又

    暈了過去。

    老人急忙又度一口真氣給他,夕楓又一次悠悠的醒了過來。

    他靜靜地坐在那里思考人生,這幾天,他歷經(jīng)了最痛苦的生死離別。

    一度他也想與她們相會在一起。

    但又死而復(fù)生,加之得之這個真相。

    經(jīng)歷了多了,也就麻木了,想死的心也就澹了。

    只是心里有絲不甘,他就像一個風(fēng)箏,被人牽扯著,被人戲爽著。

    他突然有了想毀滅一切的沖動。

    老人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輕輕的問道:「你被他們害的這么慘,就不想報

    仇?!?/br>
    報仇,夕楓是很想的。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手無縛雞之力,頂著個皇子的名號,卻無權(quán)無勢。

    即使他現(xiàn)在就暴斃身亡,恐怕也只會像個塵埃一樣,隨風(fēng)飄去。

    報仇這個念頭想想就行,還不如獨守母親妻子的孤墳來的實際。

    「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他日我定會涌泉相報。至于報仇之事,我無權(quán)無勢

    ,談何容易,只是個遐想而已,不想也罷?!?/br>
    「男兒志在天下,當(dāng)銳利而出,你怎么這么沒志氣。」

    老人批評道。

    「你知道老夫是誰嗎?」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呵呵,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天祁王朝云風(fēng)清是也?!?/br>
    老人澹定的說道。

    云風(fēng)清,前朝高手,天祁王朝的皇叔。

    他不是死在妙隱齋和圣儒道院的高人聯(lián)手之下。

    天祁王朝也在云風(fēng)清死后分崩離析,被宣武王朝所取代。

    可是他盡然沒死,還好好的在面前。

    可是現(xiàn)在算起來,他已經(jīng)有了百歲高齡了,當(dāng)年與他對戰(zhàn)的明空明太師都已

    經(jīng)仙逝很久了。

    夕楓被嚇到了。

    當(dāng)看到了夕楓一臉不相信,云風(fēng)清解釋道:「當(dāng)年,妙隱齋的言惠心和圣儒

    道院的明空武功的確不錯,但要殺死老夫,那是不可能的。能讓老夫假死退出江

    湖,一是天下大勢已經(jīng)不在我們天祁王朝的掌握之中,更重要的是老夫在與他們

    對戰(zhàn)之時,發(fā)現(xiàn)一件事情?!?/br>
    云風(fēng)清說的唾沫橫飛,不過夕楓卻一直悄悄的往后退。

    云風(fēng)清眉頭一皺:「我要殺你,你逃的掉嗎。老夫隱居在此,天祁王朝的根

    也在這里。這個皇陵現(xiàn)在都是我們天祁王朝的人。」

    夕楓只能呆呆的坐在這里,消化云風(fēng)清所說的事情。

    現(xiàn)場的狀況夠復(fù)雜了,前朝的皇叔和當(dāng)今王朝的二皇子侃侃而談已經(jīng)是夠詭

    異了。

    更重要的是云風(fēng)清所說的事情,堂堂宣武王朝的守陵人竟然是前朝余孽。

    他們難道想在本朝祭拜先祖的時候,一擊致命,然后復(fù)辟嗎。

    如果是以前,他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通知父皇他們。

    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一系列變故之后,他對整個宣武皇族只有仇恨,他們的死活關(guān)我

    何事。

    漸漸的,夕楓放寬心態(tài),靜心聽著那些駭人聽聞的秘密。

    云風(fēng)清繼續(xù)說道:「不錯,有膽識。放心吧,算起來,你們宣武皇族算我們

    的分支。即使我們要報仇,也不會找你們韓氏的?!?/br>
    這又是一段驚天動地的秘密。

    「當(dāng)年天祁末帝在位時的情形和現(xiàn)在的形勢十分相似。圣儒道院的儒生們把

    持著朝政,末帝相要任命任何官員都要和他們相商。而在朝堂之外,白家等門閥

    勢力尾大不掉,他們兵多糧足,不聽從皇命,末帝也只能無可奈何?!?/br>
    「末帝年輕氣盛,哪能大權(quán)旁落??墒撬欢畽?quán)謀之計,在一些小人的竄擁

    之下,做了兩個舉措。天祁王朝就此煙消云散?!?/br>
    「什么舉措,如此嚴(yán)重?!?/br>
    夕楓追問道。

    「一是末帝扶持天祁的皇親貴族們來對抗圣儒道院。二是出兵北伐荒夷,借

    此來收編那些門閥,或者也可以借荒夷之手,削弱那些門閥勢力?!?/br>
    「末帝想法不錯,可是只是他的一相情愿而已。這么多年的優(yōu)越生活的腐蝕

    ,那些皇親貴胄們早已墮落?,F(xiàn)在他們大權(quán)在握,則更加變本加厲,橫征暴斂,

    使得民不聊生,四處揭竿而起。」

    「至于末帝親自領(lǐng)兵出征荒夷,想要建功立業(yè)。則更像一個笑話。末帝不懂

    兵法,被那些門閥一陣忽悠,慘敗而歸。門閥的勢力沒有被削弱,自己的精兵強(qiáng)

    將卻死的七七八八。不久天祁王朝就覆滅于門閥和圣儒道院的聯(lián)手之下。末帝只

    能在現(xiàn)在的魔教的護(hù)送下逃到南方,再無音訊?!?/br>
    即使云風(fēng)清在看澹這些事情,現(xiàn)在也老淚橫流,情緒激動不已。

    「至于你們韓氏,算是天祁的外戚,往日也多有聯(lián)姻。不過在反抗天祁統(tǒng)治

    的大浪潮下,也只能揭竿而起,成為義軍中的一員。大局已定后,那個最大的門

    閥白家想要入鼎皇座寶位,圣儒道院也有此想法,雙方僵持不下。不過當(dāng)時,硝

    煙未散,荒夷蠢蠢欲動,想要大舉南下,南方邊疆那些勢力也想自立為王。危急

    之時,在妙隱齋的主持下,采用一個折中辦法。由你們韓氏登基皇位,名為宣武。白家與圣儒道院的權(quán)勢仍在,直到現(xiàn)在?!?/br>
    聽完這些不傳之秘,夕楓感慨不已。

    這于他了解到的事情大為不同,也難怪有人會說道,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云風(fēng)清接著詢問夕楓道:「聽完這么多,知道老夫我不會加害于你吧,那你

    想不想為你的親人報仇?」

    「想,這是當(dāng)然的事。」

    這次夕楓沒有猶豫,立刻回答道。

    「那你想不想擁有一身絕世武功,來報仇雪恨呢?」

    云風(fēng)清繼續(xù)誘導(dǎo)道。

    夕楓頓時變色:「說吧,你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br>
    云風(fēng)清見自己的目的被揭穿了,但卻面不改色:「老夫找你當(dāng)然有目的,你

    先靜靜聽我講下武學(xué)上的事情吧」。

    夕楓反正有的是時間,于是也席地而坐,靜靜的聽著云風(fēng)清的講解。

    「武學(xué)境界分為,后天境界,先天境界,天人之境,破碎虛空。也就是煉精

    化氣,煉氣還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br>
    找回@gl.

    云風(fēng)清見自己說的太過玄妙,夕楓聽的一頭霧水,又通俗的解釋一下:「這

    么說吧,破碎虛空很好理解,也就是立地成仙。其他的,像后天之境,如果對陣

    百十來個軍士如果走不了就會力竭而亡。而先天境界就沒這個問題,到了這個境

    界,真氣就會生生不息,此時就不是普通軍士所能敵的,任憑你千軍萬馬,都困

    不住先天境界。到了天人之境,即使你能傾一國之力對之,他也能輕取你的首級

    如探囊取物。能與之對決的只有同等級的天人之境,兩人能困住,三人有可能重

    創(chuàng),四人以上才有把握擊殺他。但天人之境及其難以修煉,同一時期的天人之境

    不超過兩只手指之?dāng)?shù)。天云宗海為什么屹立不倒,因為奕劍宮一直有位天人之境。白家現(xiàn)在如此強(qiáng)勢,不光白家家主白圣逸是天人之境,他的義弟岳古也是位天

    人之境。還有你父皇為什么仇恨你們母子嗎,就是他急于沖擊天人之境失敗,導(dǎo)

    致走火入魔,于是有了你,你也成為他的心魔?!?/br>
    「你怎么知道這多事情,有些還是母妃親自告訴我才知道的?!?/br>
    夕楓急道。

    「不是告訴你了,我們兩族曾經(jīng)聯(lián)姻過,所以在皇宮有人,將來他會給你大

    幫助的。這都是小事。重要的是你明白武功高深的道理吧,在這個以武為天下的

    世界,習(xí)武你才有報仇的希望?!?/br>
    「可我已經(jīng)過了習(xí)武打根基的時候,跟本習(xí)不了武啊。」

    他們皇族幼年都會有高人指導(dǎo)習(xí)武修身。

    可夕楓從小就在宮外長大,后來更是被送到天云宗海當(dāng)質(zhì)子,哪有半點習(xí)武

    的機(jī)會。

    「這樣才好,你很有運氣,遇到了我。這機(jī)遇很重要,是你的一線生機(jī),也

    是你能復(fù)仇的機(jī)緣。」

    夕楓不解道:「這什么意思?難道前輩想要傳功給我?!?/br>
    「呵呵,傳功只是后天之境做的事情,即使老夫的功力都給你,我也終身注

    定是個后天之境?!?/br>
    云風(fēng)清看著夕楓有些失落的表情,想起一些事情,干枯的臉也浮現(xiàn)一絲笑臉

    ,我快掛了。

    云風(fēng)清靜靜的陳述一個事情「想老夫我縱橫一生,快意恩仇都有過,也博得

    一個天下的稱號,國破家亡之仇也以放下。按理來說,因該已經(jīng)看澹一切,

    平靜的接受離去。可我的心里一直有個結(jié)?!?/br>
    「各家武功千變?nèi)f化,各有不同,但都是以道家十六字真言為基礎(chǔ)。當(dāng)天人

    之境煉到大圓滿,就能破碎虛空??墒牵戏蚺c妙隱齋一戰(zhàn)發(fā)現(xiàn),這樣根本沒有

    用?!?/br>
    「我們一般修煉,都是引氣入體,氣沉丹田,精氣互相轉(zhuǎn)化,相生真氣,然

    后開拓奇經(jīng)八脈。經(jīng)脈回流真氣與丹田,精氣生真氣,真氣愈精氣,如此生生不

    息。」

    「可是有幾位到了天人之境的先賢發(fā)現(xiàn),按此修煉,丹田和經(jīng)脈到最后反而

    成為累贅。物極必反,孤陰必陽。真氣生生不息之時,也是濁氣最為強(qiáng)盛之時。

    濁氣平時你察覺不到,只有你到達(dá)天人之境才會發(fā)現(xiàn)。這是天道意志的體現(xiàn),真

    氣,濁氣融為一體,使你達(dá)到一個無限平衡狀態(tài)。濁氣沒什么害處,只是起個平

    衡作用??僧?dāng)你要破碎虛空之時,濁氣就會泄與大地,使你不得圓滿。真氣飛升

    ,濁氣沉地,這是必然的天道法則。」

    「為此,先賢想了許多辦法,總結(jié)起來就是兩種。一種就是煉化濁氣,也就

    是妙隱齋的仙胎,圣儒道院的道體,還有一個就是我們天祁王朝的魔種。另一種

    就是極致升華,把神識煉至最強(qiáng),超脫rou身而飛升。但那是兵解仙,不算正途?!?/br>
    「我原本以為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惜那一戰(zhàn)發(fā)現(xiàn)此路也不行。丹田和經(jīng)

    脈即是修煉的基石,也是飛升的累贅。后來,我潛心研究,蹉跎了許多歲月,甚

    至自己廢了自己的魔種,來重新修行,但終究一事無成。直到最近,感覺行將就

    木,感慨之余,想到了一策?!?/br>
    「既然丹田和經(jīng)脈如此這樣,不如全都廢了。」

    夕楓聽完心驚不已,丹田和經(jīng)脈的重要性即使是從未修行的他也曾聽聞。

    被廢丹田和經(jīng)脈可能就是對武人最大的懲罰了。

    夕楓被云風(fēng)清的大膽想法嚇住了。

    「沒了丹田和經(jīng)脈,怎么修行啊。」

    夕楓顫抖的問道。

    「老夫早已經(jīng)想好了,老夫會用渾元神功重鑄你的身體,讓你的全身和丹田

    經(jīng)脈融為一體。這樣就可以避免濁氣的影響??墒沁@路太艱辛了,沒有前路可尋

    ,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摸索。還有,重鑄時不光及其痛苦,而且會有極大風(fēng)險,稍

    有不慎你就會一命嗚呼。你還愿意嗎?」

    夕楓想起了和無雙還有母妃在一起的快樂時光,想起她們離世的痛苦,以及

    自己的無能。

    然后苦笑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不過,當(dāng)夕楓一眼見到苦荷還木然的站在一邊,無盡的痛苦立刻轉(zhuǎn)化為滔天

    怒火。

    就是這個女人利用自己對她的信任,讓他陷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現(xiàn)在他只能憑借所謂的一線生機(jī)苦苦掙扎,報仇雪恨。

    想到這里,恨上心頭,不管未來會怎么樣,先復(fù)仇這個直接罪魁。

    云風(fēng)清一道氣墻擋住了夕楓:「你現(xiàn)在不能殺她,她對你將來復(fù)仇有用。」

    「為什么?」

    夕楓萬分不解。

    「那你知不知道天云宗海的奕劍宮圣女和十年一次的天海圣宴嗎?」

    夕楓老老實回答道「我知道奕劍宮圣女,傳聞她是天云宗海最美麗的女人,

    是那顆最耀眼的星光,她的美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天云宗海的男人都以娶到她為

    榮。不過她十年就會消失的無影蹤,直到下一任圣女接任。至于天海圣宴,我到

    沒有聽說過,那是什么。」

    「天云宗海地勢險要,盛產(chǎn)鹽和鐵礦,民風(fēng)尚武,產(chǎn)生了許多豪強(qiáng)。天云宗

    海不是個國家,它就一眾豪強(qiáng)聚集的組織,而奕劍宮是組織中最強(qiáng)大的一個。一

    方面是奕劍宮一直有個天人之境的存在,還有就是圣女的存在。只要聽命于奕劍

    宮,就能在天海圣宴上祭血盟之禮。禮成之后,他們就能隨意的在圣宴上caoxue干

    奶。之后圣女就會被除名,在暗中被送到那些豪強(qiáng)府中繼續(xù)被干,永不見天日。

    而奕劍宮也會推出新的圣女?!?/br>
    夕楓聽的目瞪口呆,想不到這世上還有這種事情。

    云風(fēng)清只短短幾句就令他內(nèi)心的yuhuo點燃,一臉肯求的目光看著云風(fēng)清,希

    望他在透入些天海圣宴的信息。

    果不其然,云風(fēng)清繼續(xù)yin蕩道:「老夫曾經(jīng)有幸參與過一屆天海圣宴,那屆

    圣女雖然未出入江湖,不知她的實力。但老夫見到她時,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到了先天

    境界的巔峰,江湖上罕有敵手,可這又怎么樣。當(dāng)時,她一身素衣走了進(jìn)來,可

    是那素衣幾近透明,里面沒有穿任何褻衣,她的嬌滴玉體,那稚嫩肌膚都能看的

    清。更不要說她的那對豪挺的大奶以及上面嬌嫩的映紅雙點。不光這樣,她的素

    衣下服臀部被挖了個大洞,像極了小孩穿的開檔褲。她的兩瓣水蜜桃般的渾圓都

    裸露在外。如此裝著連最下賤的妓女都不肯穿,她卻視若無睹。任人怎么干她,

    都是一臉圣潔,沒有絲毫幽怨絕望之情,彷佛這rou身不是她的一樣。就這樣日夜

    不停被干了足足三天。然后被當(dāng)時的天云宗海第二大勢力帶走,那些家伙都是變

    態(tài),估計這嬌滴滴的圣女有的受罪了。老夫最后一次聽到她,是被送到宜春樓,

    圣女赤裸全身,只帶上面罩,雙手雙腳被鐵鏈鎖住。只要一文錢,隨便你什么身

    份,哪怕是乞丐,都可以用任何方式干她個一炷香的時間。就這樣,持續(xù)半年之

    后,在那個風(fēng)雨交加的夜晚,圣女突然消失了,再也沒出現(xiàn)過。那圣女真是天之

    嬌女,絕色之姿。如果不是妙隱齋的仙女出世,她當(dāng)為天下女修啊,說不定

    她也能跨入那天人之境??上О?,可嘆?!?/br>
    「可是,與現(xiàn)在有什么關(guān)系,對我有什么幫助?!?/br>
    夕楓聽的小肚子一熱,小弟弟不爭氣的挺了起來,把夕楓的下衣擺出一個不

    雅的造型。

    不過夕楓還是問起了正事。

    云風(fēng)清勸解道:「關(guān)系大了,以前奕劍宮圣女都是不出世,不行走江湖的。

    不過現(xiàn)在你的事說明當(dāng)今奕劍宮的圣女已經(jīng)入世,這大概是以前圣女的遭遇刺激

    了她。想不遵從天海圣宴的祖訓(xùn),要么自己修煉到天人之境,要么削彌你們宣武

    對她們的威脅。這對你是件好事,不過你要忍住這仇恨?!?/br>
    夕楓腦瓜一轉(zhuǎn):「前輩是要我假意被苦荷控制,然后把奕劍宮拉進(jìn)我的局中?」

    云風(fēng)清點頭稱贊:「孺子可教也,那女娃子的蠱術(shù)對你也大有用處,你修煉

    之后,就可以控制那些后天高手。不過先天高手都有真氣護(hù)體,蠱術(shù)就沒多大用

    處,你要切記。」

    「好了,其他多余的話老夫也不多說了,我們開始吧。生死一命,不怨天地

    ,愛恨苦仇,存乎一心。你要暗記心中的恨,不然那催心之痛會埋沒你的?!?/br>
    云風(fēng)清見夕楓聽進(jìn)心里去,便開始了正事。

    云風(fēng)清飛到了夕楓面前,苦手按住了夕楓的頭頂,一道至強(qiáng)真氣從頂進(jìn)入了

    夕楓的體內(nèi)。

    摧經(jīng)斷脈,然后又匯聚在丹田之中,拼命的撕扯它。

    夕楓痛苦不堪,豆大的汗珠如雨下,濕透了身上的衣服。

    可他卻口不能言,目不能明,想要暈過去,一了百了,但那滔天的痛意卻使

    他的意識能清晰感受。

    他只能想著親人的離世之恨來對抗。

    云風(fēng)清觀察了一陣,看來情況還行。

    當(dāng)下,找來了一節(jié)樹干,把夕楓埋入樹干中,說道:「那口真氣可保你七天

    不死,到時,成功失敗,就看你的造化了?!?/br>
    說完,也不管夕楓有沒有聽到,一巴掌把樹干埋進(jìn)地下。

    做完這些事情,云風(fēng)清便出得山洞。

    這時的天色已經(jīng)暗澹了下去,聊聊無幾的星光掛在這夜空中。

    正當(dāng)云風(fēng)清觀賞著這星空夜景之時,一道黑色的倩影朝他而來,在他面前停

    下。

    她全身都被黑紗環(huán)繞,就連那漂亮的臉蛋都有一層面紗保護(hù)。

    「老頭,你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你還找我干嘛」,黑影發(fā)出嬌滴滴的聲音。

    「云韻嫣,好久不見了,這么不待見老頭子我啊。算了,都是我自作自受。

    這次找你來,還是為了他的事?!?/br>
    云風(fēng)清說完,一本秘籍飛到云韻嫣面前。

    云韻嫣接住了這本秘籍,翻了一下,眉頭一皺:「你真的以為他能成功嗎,

    他現(xiàn)在一點作用沒有,就憑你的那些可笑的計劃。還有這是什么?!?/br>
    「他現(xiàn)在修煉渾元神功,精氣化形,已經(jīng)無法生育。這個固元決,你在和他

    交合之時運此功,可以使他認(rèn)為他有精氣進(jìn)入你的體內(nèi),然后你就會懷上他的孩

    子。」

    云韻嫣色變:「李代桃僵至計,可是孩子依舊是姓韓。何況這事八字還沒一

    撇,你就把我賣了?!?/br>
    云風(fēng)清有點尷尬:「我相信他一定會成功的,這也是我們的唯一機(jī)會,你我

    心知肚明。希望你能好好輔佐他?!?/br>
    云韻嫣則冷笑道:「如果不是你迷戀妙隱齋那位sao蹄子,我們天祁至于覆滅

    嗎。你至于現(xiàn)在想盡一切辦法嗎?」

    「天祁的覆滅有很多原因的,」

    云風(fēng)清正準(zhǔn)備說下,突然想到什么,一向澹定臉色巨變:「你怎么知道她,

    是他告訴你的吧。我警告你,不要打她的注意。」

    「我知道,不過,你這要死的人還惦記著她。」

    云韻嫣有些懊惱,這不像接受云風(fēng)清的威脅,而是像是找過她而碰壁的感覺。

    「沒什么事我走了,那事等他成了再說。我現(xiàn)在不會幫他,也不會找他麻煩。至于你,還是早死早超生的好?!?/br>
    云韻嫣冷冷的說道,她不想待在這兒,不想見到云風(fēng)清。

    見到他沒有其他事情,便轉(zhuǎn)身飄然而去,不過那本秘籍她收下了。

    「這小妮子還是這么倔強(qiáng)啊」。

    云風(fēng)清感慨道,然后也轉(zhuǎn)身回到洞里,等待著七日后的夕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