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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祭臺外,像是在等他。“白帝……”大司命放慢腳步,停在白帝身邊。他低垂著頭,不敢去看臺上的人。“你來了……”白帝將手放在他的肩上,“一千年過去了,你的旅程還算愉快嗎?大司命,如果你沒有讓少司命說出那句話,那個空間會結(jié)束,新的輪回也會開始,你還會和阮卿玨相遇,是你自己斬斷了自己唯一可以回頭的路?!?/br>“……”“如果當(dāng)年你沒有宣布與少司命結(jié)婚,阮卿玨也一定不會把輪回的節(jié)點定在你大婚的前一夜,天祭開始他就已經(jīng)死了,他比你還不愿自欺欺人,所以你看,無論你們?nèi)绾闻?,結(jié)局永遠(yuǎn)是無法長久?!?/br>白帝輕輕嘆息著,“我本不想做這個惡人,可當(dāng)年最先意識到這是假象并醒來的時候,天界只剩一片廢墟,那時阮卿玨尚有一絲意識,是他讓我不準(zhǔn)泄露真相的。我在這里守了快一千年,后來他的血都流干了,你還是沒有回來我就進(jìn)去在神界挑起矛盾,結(jié)果沒想到,被一個死人扔出來了……”大司命向前走了一步,白帝放開他,“去看看吧,一切都該結(jié)束了?!?/br>當(dāng)年天界出現(xiàn)萬年難遇的天祭,東皇已逝,阮卿玨協(xié)同妖界之王清爵已畢生之力塑造輪回,救眾神于水火,清爵祭身穩(wěn)定輪回,阮卿玨以身獻(xiàn)祭,如今再提起,卻早已是過眼云煙。大司命踏上祭臺,祭臺上的人背對著他,雪白的斗篷早已被血與歲月染得破舊不堪。他顫抖著伸出手,又猛地停住。只是只存距離,那人的身體便如流沙般散去,祭臺上再無那人痕跡。“原本這場輪回就只是一場考驗,他只想看看自己舍棄性命救下的這些,自稱棄欲的神,是否真得大公無私,可在你這,就成了一場求不得的折磨,他心里不相信自己會有結(jié)果,所以終有一天,你還是得獨自面對沒有阮卿玨的天界?!?/br>祭臺后,枯死的大樹在風(fēng)中重現(xiàn)生機(jī),淡藍(lán)色的光芒從雪白的花瓣中飛出,落在大司命身上。剎那,往事種種,逐一浮現(xiàn)。“你好,在下姓阮,不是神?!?/br>“少司命天性善良,你若是不喜歡他,改日我娶她便是,何必如此傷她?!?/br>“我喜歡的人死了,你不可能替代他在我心中的地位,但如果你真心誠意,那不妨試試?!?/br>“東皇是天下之主,我沒那個本事,大難臨頭各自飛吧……什么,你飛不動?那我試試吧……”“大司命好運氣,能遇上如此心靈手巧,始終不渝的人,在下羨慕……只是這喜酒大可不必了……”“如果在阮卿玨和東皇兩重身份上比較,倒還真不如選東皇,至少法力無邊,要事繁多,不用看見你,也不必怕小姑娘哭了?!?/br>“再會……”……“阮卿玨,你連死都不叫上我……你連死都不叫上我!”大司命跪在祭臺上,雙手撐在早已干涸的血泊中。他的聲音嘶啞如厲鬼,吼得眾山清顫。白帝看著祭臺上那人,異眸染血,如惡鬼般將劍刺向自己。“大司命,你死了,不過入個輪回,改日再將往事種種一一想起,又該如何?如今天界還未完全恢復(fù),你就是想神魂俱滅,也要等段時間了……”白帝拂袖而去,如今看來,真正的贏家還是妖皇啊……他踏出止靜,看著一身嫁衣的少司命,“姑娘,可曾后悔?”如果當(dāng)年退讓一步,那今日成全的便是阮卿玨,如果不曾退讓,如今他與大司命,又算什么。“阮哥哥真得不復(fù)存在了嗎?”白帝看著她,思索良久,“或許吧……”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想看BE的話停在這里就可以結(jié)束了,最后還有幾章內(nèi)容是寫給喜歡看HE孩紙的。修文也從今天開始結(jié)束了,因為保留開始寫文的一些思想所以并沒有大改,妖皇和東皇那一對可以看做BE也可以看做HE,之后妖皇還會出現(xiàn),東皇待定,還沒想好。阮卿玨的心愿從來都是守住自己生活的這片樂土,哪怕這上面的神有的無私有的卻貪得無厭,但至少那是他的故鄉(xiāng)。第142章再見【一】粼粼波光映入眼簾,阮卿玨緩緩睜開雙眼,早已被陽光烤干的頭發(fā)撒了一地,下半身仍泡在水中,湖水溫暖,便是天界出了名的涅槃池。沒想到他再次醒來,出現(xiàn)的地方會是這里。阮卿玨心中暗自苦笑。千年的天界可謂面目全非,坐上東皇之位的阮卿玨并未預(yù)想過千年的天界,所以眼下斷壁殘垣,不見生靈對他來說,僅剩陌生二字。他上了岸,抱膝在岸邊烈火中焚燒早已枯死的樹下坐下,雙眼輕瞇,看著遠(yuǎn)處的云層。一晃就是許久。他一人來到這里,帶著阮卿玨的記憶,沒有人知道他還活著。他可以以阮卿玨的身份活下去,也可以重新開始一段新的人生。可是對他而言,他早已不知自己這千年輪回中存在的意義。他是否應(yīng)該去找大司命,還是獨自隱居起來。思索著,他的目光漸漸渙散起來,本就白皙的手指在陽光下接近透明。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苦笑再次爬上臉頰。如果就這么死了,豈不是枉費了那些人的心愿?在陽光下曬干了衣服,他悄無聲息地離開天界。如果尋著當(dāng)年東皇的意思,妖皇應(yīng)該也留在了輪回,那如今的妖界又該由誰主持?他偷偷出現(xiàn)在妖界宮門前,那一百多張臉正不知在為何事爭吵不休,看見他,皆是齊齊一愣。“你不是死了嗎,怎么會在這里?”聲音齊齊響起,聽上去倒是一個比一個驚悚。阮卿玨嘴唇微揚,露出一絲很是好看卻滿是玩味的笑意,“既然我已經(jīng)是死人,那這道門不能攔我了吧?!?/br>眾臉相互看著,各自心中不知在打什么算盤。阮卿玨沖著靠得最近的那張臉旁打了個響指,“你看下面。”他指指自己腳下,哪怕有衣擺遮掩依舊可以發(fā)現(xiàn),阮卿玨沒有腳。……眾臉沉默數(shù)秒,突然齊齊大叫,一片鬼哭狼嚎之像此起彼伏,門,緩緩打開。“阮某有禮了?!比钋浍k行過禮,走進(jìn)院落。大殿兩側(cè)駐守的妖怪見了他皆是一臉見了鬼的菜樣,阮卿玨挑了只兔妖問,“妖皇可在殿中?”那兔子不敢抬眼,哆哆嗦嗦地看著地面,聽阮卿玨一笑,嚇得耳朵從頭發(fā)兩側(cè)冒出來,“在……在……阮公子,咋們無冤無仇你為何還要來妖界?”“我來看故人。”阮卿玨話中難以掩飾的留戀,他快步走進(jìn)大殿,被屏風(fēng)遮蔽的王座上赫然坐著一個人,那個人容顏稚嫩,身著黑衣,眼角不見刺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