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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潘昭飲殺人,便是因?yàn)槟切┤藢⑺挠裢盗恕?/br>說來也可笑,窮人阿諛奉承欲攀高枝,也不知潘昭飲這玉有什么特別便借花獻(xiàn)佛地送了貴人,貴人之前暗自拿來搶去,就把這玩意給丟了。原本丟了便丟了,他們也不怕什么??珊髞砼苏扬嫵闪斯鞯恼煞?,明著不說暗著來要,他們給不了只能拿其他玉石來換,可惜都讓潘昭飲給砸了。阮卿玨道,“那塊玉本是和氏璧的下腳料,當(dāng)時始皇看玉料天成,便讓人用余料給疼愛的女兒做了個小玩意,后來始皇病逝,秦二世痛殺兄弟姐妹,逼得親人自刎。始皇疼愛的女兒行至驪山,將從不離身的玉轉(zhuǎn)贈愛人,隨之自刎?!?/br>他說著,抵著有些暈眩的頭向一邊倒,被大司命扶住。“潘公子死時并未提起過這件事,直到陳朝滅亡我去拜見公主,公主才把這個故事告訴我,而凡是最后從長輩手中接管玉石的人,手心都有一道傷疤。”“回去休息?!贝笏久鼘⑺?,“等等!潘昭飲手心當(dāng)時并無傷疤,女皇說張氏父子手上也沒有。玉石竟然在他們家族出現(xiàn),為何又沒有尋到要找的人?”“回去休息?!?/br>大司命并沒有因?yàn)樗囊苫蠖鴮@件事好奇,執(zhí)意把人按回去。“你就不好奇陳朝為什么被滅嗎?”“不好奇。”阮卿玨啞然,大司命確實(shí)不好奇,他有什么可好奇的,他又不是白霖。古有得和氏璧者得天下,而得那余料的人卻總會殺人害命,最終引起王朝覆滅。若說這是神的預(yù)兆,那如果玉石不丟,會不會阻止神的計(jì)劃?“爹,我不是白霖,不會死?!?/br>“那別人呢?如此盛世就因?yàn)樯駴]有理由的屠殺而退出歷史舞臺?我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重復(fù)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為什么…”阮卿玨抵著額頭用力捶了幾下,白霖的死不可能是巧合,他會被卷進(jìn)來除了殺蘇婉就沒有別的任務(wù)了,但為什么他會收到白帝的攻擊?還有這個案子,為什么一定是這個案子,為什么民間的說法和圣上的旨意會不一樣?阮公子,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一個人犯錯,給他相應(yīng)的處罰就可以平息百姓的憤怒,那這個案子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都是平民為什么你可以得到公主的愛而我們不能?不過就是一塊破玉憑什么就要為此殺這么多人?身為貴族,最終究竟是死是活百姓見證不了,只要有一個人說他逃了,那便是逃了。他們要的不是惡有惡報(bào),是一個可以報(bào)復(fù)的借口。當(dāng)綿羊得要強(qiáng)有力的庇護(hù),他們一樣會反抗。所謂的道德法律,只是反抗的借口罷了。阮卿玨猛地睜開眼,向門口跑去。大司命從后面拉住他,“你傷還沒有好,不準(zhǔn)去?!?/br>沒有人知道仁政下是否黑暗,看似清澈的河流是否有毒,看似結(jié)拜的雪是否只是飄揚(yáng)的毒粉。他們因?yàn)椴恢溃运麄儜岩桑麄儓?zhí)意,他們被人扭曲真相,他們以為依舊推翻的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腐敗政府。“放開。大司命,重要的不是這起案子,是兇手的判決,是這塊玉的真相…你放開我…”阮卿玨在鼻尖摸了一把,濕漉漉的。他推開大司命就往外跑,被腳腕上的鎖鏈絆倒。“爹…你怎么了?”大司命將他扶起來阮卿玨身體不住顫抖,血不住流下。“一個王朝啊,百姓就像盲魚一般不知他的付出,親手將他毀了!”所以白霖在意的才不是這起案子。府外長街,成群的混混為死去的亡靈喊冤。無數(shù)人在旁觀望,無知的孩子加入這條隊(duì)伍,笑嘻嘻地要求皇帝將張氏父子斬首。他們被打壓,有人反抗,被殺被捕,明明都是人,為什么你們就要比我們高一等?你們講求公平平等,又為什么要在這里打壓我們而不是把兇手?jǐn)厥资颈姡?/br>潘昭飲最終死在牢里,百姓沒有看到,所以他們說他沒有死。現(xiàn)在張孜誠父親已經(jīng)去世,張孜誠如果被拉出來斬首又會被怎么說?只是殺了一個長得像的人罷了,張公子平時就很少出府誰知道他長什么樣?皇宮珍寶最多,殺了人也能起死回生!這才是神的目的,毀滅整個世界,再去拯救這個世界。他們只有這樣才能永遠(yuǎn)成為人的信仰。第62章無言(二十七)烽火狼煙,山河破碎。公主一身白衣站在花墻前,“阮公子?”“公主?!比钋浍k獨(dú)自來,“在下來,想問公主一個問題。真正應(yīng)該擁有玉石的人手心都有傷疤,那潘公子手心分明沒有,為什么也會得到玉石?”“身處無數(shù)亂世,阮公子,你覺得護(hù)住這么一個小玩意容易嗎?上千的時光,早已被淡忘的先祖,在饑餓下當(dāng)?shù)粲袷湍芑?,留著就會死,你是留,還是賣?“可惜公主愛的人是個癡兒,他的后人亦是癡兒,寧愿最終餓死也沒把玉石當(dāng)?shù)?,而他托付玉石的人,又帶著這塊玉石走過無數(shù)春秋。他們當(dāng)中有同公主那樣戀人關(guān)系的人,也有結(jié)拜的兄弟。世上無人會知曉他們的故事,只剩這一塊玉?,F(xiàn)在玉丟了,唯一見證過這些人存在的東西就沒了?!?/br>長壽的人永遠(yuǎn)不會明白短壽人對一些東西的執(zhí)著。“曾經(jīng)公主死前在戀人手心吻過,戀人食下那塊rou,從此永不分離。無數(shù)輪回后,公主順著玉石終于還是找回來了,可惜情郎卻是早已不在了…”阮卿玨詫異地看著她。“情郎為了可以找到公主,不愿忘記前世種種,最終少了輪回的機(jī)會,魂飛魄散了?!惫鞯卣f,“可惜時格千年,情郎不在了,公主也不在了。我不是那公主,潘昭飲也不是那情郎,但這塊玉曾經(jīng)出自潘昭飲祖先之手,這上面,流過潘家人的血,所以潘昭飲殺了他們。”沒有人知道小小的一塊兒玉石上走過多少故事,多少人因它在生死上抉擇。殺了這些人是錯,為貪圖財(cái)物卷走他人摯愛又算什么?人死雖是大事,那無人知曉的歲月里,沒有一樣?xùn)|西是沒見過生死的。第63章無言(二十八)【修】大司命打量著銅鏡前的人,一身淡藍(lán)色的長衣,一頭雪白的發(fā),阮卿玨的雙眼不能視物,被一條發(fā)帶遮住。他手腳腕上的鎖鏈?zhǔn)羌兒谏?,隨著動作輕輕響動。大司命不肯讓他拿拐杖,執(zhí)拗地握著他的手,扶他一步步上了馬車。為了出去,他不得不答應(yīng)大司命戴上鐐銬,本就重傷未愈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