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空桑回頭不甘地看他一眼,心里有種恨不得把這些人都?xì)⒘说男摹?/br>“人走了,放開?!比钋浍k低垂著眸,僵著身子一動也不動,活像具會呼吸的尸體。蓐收自然不會收手。放手了這家伙挖地三尺也再刨不出二回來,可他生得陰郁,站在阮卿玨身邊就好比一只喪葬鬼。“蓐收,沒事干就打發(fā)小跟班來消遣我,好玩嗎?”阮卿玨說著,想起他那空空如也的左耳,心中暗自冷笑。蓐收是四季之神,他卻只是個四不像的畜生,字不同文車不同軌,如果不是有根紅線在中間系著,他們根本就是毫無瓜葛。也正因此,向來自視清高的蓐收,從開始便將那紅線系在他左耳上的黑蛇身上,如果不是后來黑蛇入魔而亡,他真可謂是瞞天過海。反倒是他,浪費感情還被人捉弄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傻子一樣可笑。想來黑蛇不過就是蓐收的一點神力所化,黑蛇剛死他就重塑了一條。和之前那個一模一樣,也就是現(xiàn)在站在眼前的冒牌貨。分明和蓐收長得是同一張臉,卻又有那么多不同…而他,就那么癡情于過去。其實也對。神無生死觀,多情妄人獸。他,無言。蓐收捉了他手,“你出山為何要故意避開我?一副出則自隱行蹤,入則一律不見的樣子。我若再不出來找你,你豈不是要徹底失蹤了?別忘了你身上還有咒?!?/br>阮卿玨聽不出他意思來,反被他說得莫名惱火。那種永遠(yuǎn)受制于人的感覺就好像深陷泥沼,無力掙扎,他憑什么只能被人死死握在手中,憑什么連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都不能知道。“多管閑事…我阮卿玨向來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阮卿玨從他手中掙脫,指尖向地。瞬時沙礫肆起,飛沙走石。他空有一身妖力,可催動萬物殺人卻沒有幾時用得是人身。獸是兇獸,兇獸用妖法殺人才算搭配。他實在不想臟了這空殼。如果有一天,他還能用這具身體安安分分的活著,他希望自己是干凈的.蓐收手掌輕伏沙帳,手掌立刻皮開rou綻。他默念一聲破,沙帳不攻自破,而他身形一晃已一把握住阮卿玨的手腕。分者相融及為合,只是他當(dāng)年與分身黑蛇心性差異太大,才讓阮卿玨當(dāng)做了二人,而那紅線…是他的錯。“我不是黑蛇?!陛晔崭惺苤浦芯o繃的肌rou,趁人不備在他眉間一點。等阮卿玨失去意識才穩(wěn)穩(wěn)將人扶住,伏在他耳邊說,“我確實愧對于你,但不代表我要放開你?!?/br>作者有話要說:元宵節(jié)快樂,某鳥今天不上晚自習(xí)…開心~第14章入世(十)【修】府中若有一日人頭攢動,人滿為患,那大抵就是他阮卿玨死的時候。蓐收封住他神識,讓他腦中清醒身體卻動彈不得。被人抱下馬,像個剛讓人采過擷的嬌羞小姑娘。可蓐收那抱姿也實在難受了些,抱得他全身上下沒一處舒服的不說,還險些給顛吐了。空桑那沒斷奶的小崽子見他被人搬進(jìn)來,終究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一下就急了,二話不說就過去搶人,也不怕蓐收松手用他身子砸死他。出乎阮卿玨意料之外的是蓐收也死活不松手,兩個人抓著他身子胡亂拉扯,疼得他想罵娘。“他怎么了?”阮卿玨還依在蓐收懷里,低垂著頭被白發(fā)遮住面容。這樣倒好,明天就可以出個謠言說有個人抱了個昏迷的女子進(jìn)了陛下男寵的府里。蓐收把阮卿玨放在塔上,對空桑道,“你不是想看你爹妖身是個什么模樣嗎,我?guī)湍?。阮卿玨剛才有些激動,被我一不小心封住了意識。”他頓了頓,繼續(xù)說,“不過如果是你,說不定可以給他解開?!?/br>無視空桑滿臉驚訝,蓐收攏袖立于窗前,道,“凝神,斂欲,勿言,靜心。眉間,心,指如絲相連,如箭之端,引周身之氣于指尖,擋可解之。”混賬東西,空桑從未習(xí)過法術(shù),如何控氣?就算是神仙,無力無識空有一副身軀又于凡人何異?阮卿玨心中暗罵,吃不準(zhǔn)蓐收的用意。空桑以前在天界和他無冤無仇,后來空桑去了人界兩人更是沒了瓜葛。要說蓐收要找他麻煩實在沒理由,報恩就更不可能。還是說他吃飽撐的非要為人師表一次?空桑問道,“如果自愿放棄他會怎樣?如果我失敗了他又會怎么樣?”“前者自然是等到你有能力化解以后再化解,而后者…呵,術(shù)法失靈的結(jié)果,誰知道呢?”蓐收看著空桑眼中怒火,心知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了一半。他之所以這么做,一是好奇這記憶神力全無的昔日大神能有多喜歡阮卿玨,二來也是出于對這孩子的不屑,被就是死過的人,怎么還這么不死不休的。說起來這兩個人還真是可笑,曾經(jīng)是無可奈何,現(xiàn)在…阮卿玨竟然把他當(dāng)兒子養(yǎng)了。蓐收微微瞇起眼,他倒要看看空桑看見阮卿玨真身以后是什么反應(yīng)。阮卿玨可不知道蓐收在想什么,見自家兒子半天沒反應(yīng),掙扎著想用自己的妖力沖來封印,當(dāng)然這是癡心妄想。神仙造他時蓐收雖然年齡尚小卻畢竟是個神。就像他妖力再強(qiáng)也就不過是個妖一樣。這是本質(zhì)的問題,容不得人不服。“我…爹…”空桑無措地叫了一聲,聲音稚嫩微弱尾音還有點打顫,聽上去可憐巴巴的,像只誤入迷途的小羊羔。阮卿玨也不知道怎得,聽著他的尾音心都跟著軟了,他可以對任何人擺臭臉捉弄人,把他們懟的撞上南墻,卻唯獨欺負(fù)了空桑會后悔,好像他一輩子僅剩的良心都給了這一個人,哪怕曾經(jīng)種種,他如今依舊心甘情愿。再想起被他親手殺死的白霖…阮卿玨突然發(fā)現(xiàn)封印力量減弱了,他想都不想就將之沖破。可一向聰明的阮卿玨卻沒有發(fā)現(xiàn),這是蓐收的一個計。妖力越強(qiáng),反噬越大。一聲獸吼吼得人心惶惶,阮卿玨化回妖形撞爛了屋頂,馬上體力不支地變回人形,讓磚瓦蓋了個嚴(yán)實。空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阮卿玨抓住護(hù)進(jìn)懷里,動作快得好像已經(jīng)做過無數(shù)遍一樣。可空桑不知道,阮卿玨從未這樣保護(hù)過白霖,他來不及。“阮卿玨?!笨丈W屵@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得呆若木雞,脖子上滴落的血好像幾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