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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你現在是在賭氣,你只是想要證明,你能讓一個和崔夕一樣不愛男人的人愛上你。……那余小山呢,他要真愛上你了,你會愛他嗎?你能放下崔夕,和余小山好好過嗎?”“不重要?!?/br>葉凌弢輕淺的一句,榮磬真的很想拖他出去打一架。“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這么娘們兒嘰嘰的,就為了這么個倒霉的愛不愛,成天的整事兒。有本事你就把他睡了,以前你對崔夕的那氣魄死哪兒去了?”“這事兒,我能處理好?!?/br>葉凌弢的語氣冷的讓人寒心,但榮磬并沒有因此生氣,他氣的是葉凌弢在這件事情上的不死心,他不想再看到那個把情緒都藏在心里,外表卻在演戲的葉凌弢。可最無可奈何的是,誰也勸不了葉凌弢。第9章【九】陽臺上的一盆仙人掌靜靜的待在墻角,厚厚的窗簾隔絕了房間里的光亮,小小的身影和那盆仙人掌一樣,安靜的坐在墻角,手里的饅頭已經冷了,吃起來有些硬。樓下的小街上晚歸的人行色匆匆,小男孩兒一邊兒啃著饅頭一邊兒望著天空,他希望今天晚上不會太冷,今天晚上不會太黑。唰的一聲,陽臺的門拉開了,一束燈光從屋間照出來,一張薄薄的被子被丟到了小男孩兒的身上。“蓋上,別凍死了?!?/br>唰。門又關上了。小男孩兒拉了拉身上的薄被,把自己包了起來,看來今晚是進不去了。他并沒有因此感到難過,因為這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不能進屋的晚上就是mama的男朋友來家里的日子,這樣的日子他不能在屋里睡覺,唯一能進屋的理由是上廁所。而這樣的日子對小男孩兒來說也沒有很不好,因為挨過了晚上,第二天mama就會給他買rou吃,如果mama心情好的話,說不定還能被擁抱。懷著這樣的期盼,小男孩兒把自己裹進被子里,窩在墻角睡覺了,吃剩的饅頭放在仙人掌旁邊的碗里,明早還能再吃。六歲,是能上小學的年紀了,可他連幼兒園也沒有去過。沒有同齡的小伙伴,沒有玩具,也沒有圖畫書,他只有一只不怎么干凈的絨布小豬,那是mama的一個男朋友給他的。小男孩兒挺喜歡那個男朋友,因為只有他讓他進屋,還給他買了麥芽糖。“小山……小山……”從被窩里鉆出小腦袋,眼睛還沒睜開,抬起頭看著mama,驀地笑了。今天是小男孩兒很開心的日子,因為mama帶他出門了。商場里有很多人,mama是最漂亮的,小男孩兒驕傲的覺得。mama有一頭像絲緞一樣的長頭發(fā),眼睛又大又亮,像菱角一樣的嘴上涂著紅色的口紅,因為被mama牽著手,小男孩兒無比幸福。買了新衣服,帶吃了蛋糕。雖然要跟上mama的腳步有些吃力,但只要和mama在一起,再辛苦也沒關系。“小山,我們要搬家了。mama很快就要給你找一個爸爸了,有爸爸了,小山開心嗎?”小男孩兒拼命的點頭。那天,小男孩兒永遠不會忘記,那是他最開心的一天,因為mama那天笑的很美麗,因為那天之后他沒有了mama。被窩里很暖和,熱乎乎的,暖烘烘的,啊,不想睜開眼睛,不想離開被窩。“醒了嗎?”一個很溫柔的聲音就在耳邊,暖乎乎的氣息呼進了耳窩,余小山閉著眼睛皺了皺眉,然后觸電似的猛的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個人的胸膛,毛衣上還有柔順劑的香味,有力的雙臂把他環(huán)在懷里,余小山清楚的感覺到了一個吻落在了頭上。“你睡的像個蝦米。”一句玩笑。余小山慌忙抬頭想要看他,頭頂卻結結實實給抱著他的人來了一記頭錘,余小山頓時覺得腦子空白了幾秒,然后痛感從頭頂貫徹到了全身,被他撞了的人也呻吟了起來。“我牙都要碎了?!?/br>余小山把他推開了一些,焦急又抱歉的看向他。葉凌弢摸著下巴無奈的笑著,眼睛里還帶著濕潤,可見真的挺疼的。還沒等余小山比劃,葉凌弢卻先伸出手,輕撫著余小山的頭,柔聲的問道,“疼嗎?”余小山搖了搖頭,葉凌弢松了一口氣,順勢又把余小山抱進了懷里,“你暈過去了,我很害怕。你夢到了什么?為什么哭了?……我看到了,你的傷口,怎么受的傷?傷的那么嚴重,還會疼嗎?我很心疼?!?/br>葉凌弢緩緩的說著,聲音那么溫柔,他的懷抱那么溫暖,余小山聽著他的每句話,心里各種滋味。那道傷疤在身體上,更在心里面,他一直小心的藏著,甚至不敢在鏡子里看到,因為很疼,真的很疼。當葉凌弢說心疼的時候,余小山鼻子酸了起來,眼睛熱熱的,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在孤兒院生活到現在,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有義務為他擔心、為他心疼,所以他要聽話,不要成為別人的負擔,不要讓院長擔心,于是余小山學會了微笑,對長輩微笑,告訴他們自己很好,對比自己小的孩子們微笑,讓他們知道他可以讓他們依靠。“不怕。”眼淚再也忍不住了,余小山窩進了葉凌弢的懷里,無聲的哭了起來。很多年過去了,小男孩兒長大了,可還是會害怕,害怕孤獨,害怕黑夜,害怕疼痛。葉凌弢抱著余小山,一個脆弱的男孩兒。前一晚,醫(yī)生告訴他,余小山并沒有什么大病,生理上沒有病,可心里卻有傷,他的情緒波動太大,才會暈倒。心里的傷是沒有藥可以治的,這一點葉凌弢再清楚不過。榮磬和醫(yī)生走后,葉凌弢陪在余小山的床邊,看著他皺著眉頭睡著的樣子,然后他哭了,眼淚從眼角滑下來。是什么樣的傷,會讓一個人在睡著的時候還落淚,一定很疼吧,那個傷,那么深。葉凌弢突然想抱抱余小山,哪怕是徒勞的安慰,于是他睡到了余小山身邊,把蜷縮的像一只小蝦米似的余小山擁進了懷里,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可憐他?也許吧。只是在那晚,他沒有夢到崔夕,而是夢到了梧桐樹下對他微笑的余小山。榮磬的話,葉凌弢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他根本沒有答案,就像榮磬說的,崔夕在他心里生了根,怎么刨也刨不出來,他就像一顆荊棘,深根發(fā)芽之后把他的整顆心里里外外的包裹了起來,然后刺的鮮血淋淋,連呼吸都會疼。葉凌弢并不恨崔夕,他只是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他用最極端的方法讓自己慘敗。余小山是無辜的,葉凌弢知道,可他就是放不過自己,所以他只能拖他下水了。懷里的人哭累了,又昏沉沉的睡著了,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葉凌弢又收了一分臂膀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