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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七) 發(fā)了一夜夢的祁澤,第二日蘇醒過來的時候,只感覺自己的眼眶干澀得厲害,洗臉的時候揉搓了好一會才恢復(fù)過來。 他看著就鏡子當(dāng)中自己那張與他爸爸極為肖似的臉龐,怔了許久,才忽的笑出聲來,又埋下頭,往自己的臉上潑了一捧涼水。 祁澤母親的家中早年間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家里也有點(diǎn)小錢,雖然比不得那些豪富之家,但也足夠他們大手大腳地?fù)]霍個兩三代人了。 而祁澤的母親宋蒔雪上頭有兩位哥哥,她是家中最小也是唯一的meimei,自小就受盡了萬千寵愛,要什么都有,性子不免養(yǎng)的就有些驕縱。 其實(shí)女兒家驕縱些,有些自己的小性子也沒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特別是宋蒔雪這種有錢人家的女兒,反正以后衣食不愁,在極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和家中交好人家的兒子訂了婚,嫁過去之后也不過是換個地方享受人生罷了。 可偏偏意外就是這么發(fā)生了,要知道人總是渴望一些自己本來就沒有的東西,而將自己身邊原有的寶貝棄之不顧,這是人的常性。 宋蒔雪因?yàn)閺男○B(yǎng)得比較驕縱,這樣的常性在她的身上就更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進(jìn)入青春期之后的她慢慢地開始憎惡起自己這一成不變的生活起來,她甚至覺得自己的人生如一灘死水一般死氣沉沉,沒有一點(diǎn)活力,想到以后的幾十年可能都要這么度過了,她就感覺渾身克制不住地發(fā)抖。 她覺得自己應(yīng)當(dāng)稍稍改變一下,不想再把生活過得猶如垂暮的老太太一樣的時候。 祁澤的父親祁盛出現(xiàn)了,叛逆的著裝,帥氣的臉龐,桀驁不馴的性子,對于剛剛情竇初開的宋蒔雪來說,無一不是致命的吸引。 在那時的她看來,祁盛抽煙喝酒打架甚至花心交許多許多女朋友都是他魅力的證明,更別說兩人的初次見面,對方就湊巧救了她。 穿著輪滑鞋的少年將她直接就從樓頂上的墜物下救了出來,勾著嘴角,沖她笑得曖昧,“喂,小丫頭,別找死啊,我今天生日,可不想見血??!喲,長得還挺漂亮,這么漂亮我就更舍不得了……” 說著還順手在她臉上伸手刮了一把,然后湊到鼻尖輕輕嗅了嗅,“真香……” 這樣駕輕就熟的動作對于祁盛來說其實(sh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要知道他對身邊的每一個漂亮姑娘都是這么做的,算是他的本能。 可對于宋蒔雪來說就是個極為羞人的動作了,要知道長這么大除了家人之外,根本就沒有和其他男性過多的親近,再加上她剛剛經(jīng)歷了生死的危機(jī),恐懼與羞惱雙重情緒的沖擊下,竟然看著祁盛就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哭弄得祁盛先是一愣,隨后也跟著手足無措起來了,看著那漂亮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的小模樣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么好了。 最后還是用自己的衣袖幫對方擦掉了眼淚,對方才終于慢慢止主了哭聲,然后睜著一雙大眼睛呆愣楞地看著對方,祁盛這才松了口氣,剛想抬手掐一掐宋蒔雪粉嫩嫩的小臉蛋,又想起這小丫頭是個小淚包就又手癢癢地放下了手,直接就沖著對方擺了擺手,“小哭包,拜拜!” 可就是這一次相逢,徹底埋下了兩人孽緣的禍根。 再之后,宋蒔雪算是真的記住了這個風(fēng)一般的男人,然后就時而不時地會來到她遇見氣盛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想遇見他,還是想怎么樣。 畢竟她連一句正規(guī)的謝謝都沒有和對方說。 而多日的守株待兔竟然真的讓她再次遇見了祁盛,只是這一次對方并沒有再穿那雙輪滑,而是抱著一個跟他差不多類型打扮的女孩,造型夸張,三圍倒是非常誘人,嘴里一直不停地嚼著口香糖,看著就跟自己完全不是一種人。 當(dāng)時宋蒔雪就直接看楞了,這樣明晃晃的眼光,祁盛自然忽視不了,看見宋蒔雪愣了下,沖她拋了個媚眼,就抱著自己懷中的人走遠(yuǎn)了。 叫宋蒔雪心里一時間都不知道什么滋味了,要知道這段時間她可是不止一次地夢見過他,誰知道對方竟然早就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根本就沒在意過她的存在。 她下定了決心,就算沒禮貌不道謝也不要再看見那人了,但過了沒幾個禮拜之后,她竟然還是控制不住地走了過來,盡管心里一直告誡自己不是為了那人,不是為了那人,可看見祁盛的時候,還是控制不住地愣住了。 這一回他懷中抱著的竟又是另外一個姑娘了,和之前那個造型夸張的不一樣,這一回倒是個文靜的姑娘,穿著干凈的校服,說話輕聲細(xì)語,嘴角還有一雙淺淺的酒窩,一笑,就若隱若現(xiàn)。 還真是葷素不忌啊! 宋蒔雪心里冒著酸泡泡地感嘆道。 看見她時,祁盛竟然還記得她,再次沖著她拋了個媚眼。 再之后又是半月,宋蒔雪從國外歸來,又再次來到了這個地方,就是這次讓她看了場好戲,那文靜姑娘竟然哭著一巴掌扇在了祁盛的臉上,然后放下一句我恨你就掩面逃了。 祁盛被人打了一巴掌,整個人也好似挺失落的,呆呆地獨(dú)自一人坐在那噴泉旁坐了半天,最后還是宋蒔雪看不過眼了才終于走過去給他遞了一瓶可樂。 見到可樂的祁盛抬頭看見她,直接就咧開嘴笑開了,“是你???看你應(yīng)該是個大小姐吧,怎么總是到這里來?” 然后十分不客氣地接過可樂就一口氣灌了下去,灌完了咂咂嘴,然后將那可樂精準(zhǔn)地拋進(jìn)了不遠(yuǎn)處的垃圾桶內(nèi),轉(zhuǎn)頭看向還在小口喝著可樂的宋蒔雪,挑了挑眉,“這東西喝著沒意思!哥哥我今天心情不好,帶你去見識點(diǎn)帶勁的!” 說著也不管宋蒔雪點(diǎn)頭與否,拉著她的手就跑走了。 那算是宋蒔雪第一次見識所謂的歌舞廳,里頭可以稱得上是群魔亂舞,煙霧繚繞,廉價的煙草味嗆得她算是邊走邊咳嗽,這才跟著祁盛見到了他的那些朋友們。 “喲,盛子,又換了一個啊?這個倒比你前幾個都好看!” 幾乎在那些人看見祁盛的一瞬間就這么打趣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宋蒔雪聽完他們的話竟然瞬間心頭一喜,比前幾個都好看,她一下就抓到了重點(diǎn)。 祁盛則直接就推搡了他們一把,“去,去,去,普通朋友罷了,帶她過來見識見識,老子今天失戀了,喝酒你們請!” 這么說完,那群人便嚎開了,紛紛感嘆這人一個月起碼要失戀三回,天天這么喝他們兄弟幾個可扛不住啊。 再之后便是一陣笑笑鬧鬧,祁盛不可避免地喝大了。 然后那群人就使壞地將祁盛家的地址告訴給了宋蒔雪,讓她送他回去。 那天晚上,宋蒔雪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一把子力氣竟然真的將祁盛拖了回去,心臟砰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