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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鐮刃上。縱使面前的人是墨麹塵,看見如飛蛾撲火一樣主動撲上來的薛藏雪,這一刻也是呆了一下。他只感覺到薛藏雪似乎變成了一片羽毛,輕盈無比,隨風而動,面前是碎瓊舞起來的滿天霜華。墨麹塵陷入了這個幻境,甚至沒還看清薛藏雪怎么消失在眼前,薛藏雪帶來的冰冷的壓迫感就出現(xiàn)在了他身后。薛藏雪居然棄劍換來近身的機會???這不是羽毛,這是鬼魅。墨麹塵只來得及側(cè)身,看到他凌厲的一指直奔他的身后要xue而去。墨麹塵知道這一指點下去,自己必然輸定了。電光石火間墨麹塵格去薛藏雪的指法,再一掌拍去,全身的內(nèi)力都聚在這一掌中,他要他死!恨意太過于明顯,哀傷太過于濃重,殊死一搏間,墨澤蘭竟像是感應(yīng)到薛藏雪的心意,贏得了片刻的清醒。無法同生那就同歸于盡吧,生謂之知己,但既然無法走向同樣的方向,那就死同xue吧。即使之后一只手的控制權(quán)也算好的。墨澤蘭并沒有去管那朝著薛藏雪拍去的手掌,只是讓長鐮脫手,眼見那鐮刃在空中劃出猩紅的半弧。這邊的薛藏雪沒能注意到異常,就算他注意到也來不及了。因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他只能變指為掌,硬著頭皮迎上這一掌。一個傾身,刃入心臟。兩掌相接,恩怨盡散。墨澤蘭的血液自身后噴射出去,娘親留下的無雙血脈已經(jīng)讓他重活一次,這一次朱雀血脈將無法再救他了吧。薛藏雪擦著長鐮而過,幾乎撲在了他懷里,源源不斷的內(nèi)力通過手心進入了墨澤蘭的身體,肆意破壞著他的軀殼。空出來的手終于握住了薛藏雪的手,沒有內(nèi)力入侵,就普普通通的十指交扣,天知道他等這一刻等了多久。冰寒的內(nèi)力撕裂著他的經(jīng)脈,明明應(yīng)該很痛,他竟然產(chǎn)生了溫暖的錯覺。這是他們第一次擁抱,所以才會溫暖吧。這時如果有人在這里,就會看見一個青衣女子半擁著一個緋衣男子,左手與男子十指交纏,右手與男子的左手相抵,男子半轉(zhuǎn)身,兩人像是情人一般靠在一起低訴呢喃什么,一動不動。墨澤蘭的血液順著他的紅衣流進黃沙之中,漸漸失去了溫度。薛藏雪沒有看到這一幕,他只是覺得眼睛很沉重。他要死了,他很清楚。這具身體以前死過太多次,對于死的感覺一點都不陌生。他一死,生死之門就都要破了。這個疊陣建立在火山之上,那夜他破壞陣法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一旦陣法崩壞,巖漿就會噴發(fā)。那么,藏在地下的那些普通人和之前那批還在死死抵抗的前輩們還能活著么?應(yīng)該可以的,畢竟自己已經(jīng)告訴了凌落月這個消息,凌落月能救出他們的。而且自己為了這一戰(zhàn)已經(jīng)把藏在地底的鎮(zhèn)魂石力量全部吸收,一旦墨澤蘭死了,墨麹塵根本來不及轉(zhuǎn)移身體。七娘和柏舒會傷心的吧?傷心一下就好了吧,畢竟他們是兩個人,可以互相安慰,還有孩子需要照顧,很快就會堅強起來的。素衣呢?算算時間素衣應(yīng)該也快趕回烏云城,見不到尸體的他,不會輕易放棄的。再說,他重情重諾,一定會去朔國赴約,所以他不會有事。迦楠谷呢?沒事的,這么多年已經(jīng)過去了,迦楠谷依然好好的,說明鳶經(jīng)綸并不知道自己復(fù)活的事情,那他就掀不起什么波瀾。那么,去地府見到白發(fā)他會不會失望呢?不會,畢竟自己也算是把這具身體利用得徹底了,跟有血脈之力的人拼到現(xiàn)在,很驕傲了。還有…不能去把龜縮不出的采微閣主打一頓好可惜。沒有把萬綺樓的墨老板踹一腳也好可惜。他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光怪陸離的畫面,完全無法感知墨澤蘭漸漸失去的生命力,因為他已經(jīng)耗盡了所有。這具囚禁靈魂的身體終于要徹底死去了,屬于他的這出戲終于要落幕了。薛藏雪露出了一個標準的薛醫(yī)師的笑容。他唯一確定的是,他可以和這個人死在一起了。就這樣死在一起大概是他能給到的最好的回應(yīng)了。過了許久,以非常詭異的姿勢站著的兩人微微晃了一下,前后兩聲悶響,一前一后倒在了地上。薛藏雪的意識終于徹底飄散,而墨澤蘭仰面躺在地上,竟還硬撐著睜著眼。身下石板盡碎,滿地都自山谷邊緣滑下的黃沙,深色的灰燼漫無目的懸在空中,遲遲不肯落地。夕陽的柔光還沒散去,天邊又升起一彎淡淡的月亮,那月亮好像自己手里的鐮刀,彎彎的,但是又不像,那把鐮刀是紅色的,如同火焰。火焰么,他吃力地扭過頭看著旁邊的薛藏雪,真想看看你內(nèi)心的火焰啊,是什么顏色的呢?鐮刀劃在你脖子上的時候,明明你就應(yīng)該有死亡的恐懼,但是我卻在那一刻你的眼神里看見了一團火焰,它包在你的冷冽中,然后外面是你最膚淺的溫柔淺笑。你罩著一層又一層的面具,是不是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火焰的存在?你的火焰是為誰而燃呢?會為了我么?阿雪,我比你撐得久,你又先我一步倒下。為何你輸了,我卻很開心呢。是因為你每一次都倒在我身邊的緣故么?但你知不知道,我其實在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輸給你了,從你攜著梧桐氣息推門而入的那一刻,我就輸了。他握著薛藏雪的一只手,用指腹輕輕摩挲他的掌心,滑滑的,卻又冰冷著。墨澤蘭努力牽動嘴角,燦然一笑,低低的笑聲震得胸腔發(fā)痛,淚水無聲從眼角滑至鬢角,消失不見。可我不會告訴你。我說不出來,你也聽不到了。雖然我們的身份,掀開重重迷霧到最后只能是敵對,甚至你我至死也無法以另一種身份在對方身邊,但在同一個世界相遇,就已經(jīng)夠了。今生何其有幸得以遇見。如果,如果有來生。就不要再躲著我了,好么。阿雪…***新歷1005年,烈焰城主宴請八方之賓齊聚烈焰城,暮野狂客石長生、靈樞城主凌絳霄、幽燕島主燕遠青、天仙子越行云、綠劍真人蘭蓀、千心□□柳蔓衣六位江湖俠士應(yīng)邀而去,下落不明。新歷1006年,江湖中殺手刺客涌現(xiàn),數(shù)以萬計百姓無辜喪命。烈焰城主再發(fā)八方之柬,以人命為要挾,江湖中流砥柱被迫赴宴。蘭吾城寧裳華顏秋白夫婦與采微閣主共謀,與五位俠義之士奔赴烈焰城,欲里應(yīng)外合共同退敵。隨后,卿竹公子管若虛突襲烈焰城,揭露城主陰謀。宛丘花家花晚鏡、妙手七弦花翎羽二人隨后趕到,以音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