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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悠悠坐回了原位。藤叔道:“沒錯,是我把你的皮箱拿走的?!?/br>男人暴跳如雷,青筋爆綻:“你們是要窩里反????”“鐵于生,別慌啊,一定是你做錯了什么才會讓藤叔下狠手。你先坦白一下,為何你看到斷骨如此驚慌,盡量說好聽一點,也許我能幫你求情?!?/br>蘭姑娘喝了一口茶。“說什么!什么都沒有!”鐵于生大吼,“人是一起殺的,皮是一起用的,逃也是一起逃的,你倆這幾日是吃錯藥了?”藤叔冷冷笑道:“你真是貴人多忘事,這么多年的舊事恐怕早就忘記了。罷了,我果然是越老越天真,那就讓我來說吧。不過我一向隱在幕后,不會講故事,就用皮影戲好了?!?/br>藤叔搬出了蘭姑娘身后的白幕放到戲臺之上,又將箱子底部壓在骨頭下面的皮影取了出來。這一晚的第四場戲要開場了。蘭姑娘又是一腳把試圖反抗的何陽生踹到吐血,點住xue道,單手提到戲臺上。藤叔拿了一把釬子走到幕后,開始講故事。在二十多年前,有一個在大陸上到處游歷的戲班子,老班主負責(zé)唱腔和擊鼓,皮影師父負責(zé)制皮和耍皮影,戲班里還有好幾個皮影學(xué)徒和皮影師父的女兒。那一日,師父帶著一個學(xué)徒和自己的女兒出門表演。表演結(jié)束后,師父就被熱情的鄉(xiāng)民們拉去喝酒,而學(xué)徒和小師妹嫣紅本就是兩情相悅,難得獨處一次,打鬧間竟然就生米做成熟飯。一年之后,學(xué)徒和嫣紅一起去學(xué)徒老家游玩,走了背運遇上了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山洪。兩人本可以立刻逃走,但學(xué)徒非要去找一個舊物,而嫣紅根本不愿意一起回去,于是兩人大吵一架,置氣分頭離開。等學(xué)徒拿到舊物回到原路時,卻發(fā)現(xiàn)嫣紅已經(jīng)被山石砸死。學(xué)徒很無措,但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搬不動那石頭。若是師父知道他扔下嫣紅獨自逃走才讓嫣紅死于山石之下,那一定會扒了他的皮。他狠了狠心,一點一點砸斷嫣紅的四肢,預(yù)備將尸體帶去遠處埋掉。第64章人皮之偶殺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哪怕是一個死人。學(xué)徒一邊砸一邊哭泣,還一直假惺惺地喊:“嫣紅,對不起,原諒我。”這一幕被一個逃亡來的□□看見了,□□看見學(xué)徒十分可憐,便道:“求你別傷害她,讓她安息吧,我也叫燕紅,我代她陪你?!?/br>于是學(xué)徒取了嫣紅不完整的四肢,呆呆跟著燕紅離開了那個地方。沒過多久,他憑借自己的技術(shù),又找到了一份戲班的活兒??上а嗉t竟然背叛了他,去跟著戲班的另一個人混在一起。他憤怒至極,打昏了燕紅,活生生地砸斷了她的四肢,扔掉了她的骨頭,用她的皮rou做了一幅皮影,最后帶著這幅皮影到了現(xiàn)在這一家戲班。他沒想到這些骨頭又被人撿了回來,還被裝到皮箱,被一個叫閆虹的女孩子送到了他現(xiàn)在的戲班里。他害怕東窗事發(fā),也不顧當時還有其他人在場,只是想立刻把那個小姑娘殺死。藤叔從幕后走出來,故事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蘭姑娘問道:“這個學(xué)徒就是鐵于生?”鐵于生啐了一口:“我呸!你這是栽贓!你從哪里來的可笑故事?”藤叔扯下臉上□□,蒼老的臉上遍布疤痕:“你可能已經(jīng)不記得我了,但我還記得你啊,暮于生?!?/br>鐵于生的身體抖了一下,臉色rou眼可見地變白。“我當年收你為義子,你卻勾引了我的女兒。我以為把女兒交給你,你會好好對她,你卻害死了她,還斷她尸骨,留下頭顱身體在巨石之下飽受摧殘。我以為你跟著燕紅在一起的理由中有一部分對嫣紅的愧疚,以后會好好做人,不想你居然殘忍將她殺死,還將她斷骨扒皮,做成了皮影?!?/br>藤叔拿起了手中皮影,取下釬子。“于是我時時盼著你能恐懼入骨噩夢纏身,惶惶不可終日呢。不想,你竟是上癮了,越發(fā)放肆起來,干起了這種勾當。不過,若不是你的放肆,我又如何找到你的蹤跡呢。”“他是?”蘭姑娘很好奇。“殺手鐵釬。喜好扒人皮,下手狠辣,一招致命,只有人頭頂處有洞。武器是鋼制長釬,平日用作皮影戲道具藏在竹竿內(nèi),所有皮影都是人皮所制?!?/br>“原來是殺手榜上升最快新人,也是最令人覺得惡毒的殺手鐵釬啊。”蘭姑娘饒有興趣地看著鐵釬,“你收藏在床底下的那一箱子人皮皮影,到底是殺了多少無辜女人才做成的?你真是天生吃殺手這碗飯的,如此冷血,我暮十七自愧不如?!?/br>鐵于生,或者說暮十七的義子暮于生一聲怪叫,被蘭姑娘手指一點就跪在了地上。藤叔嘴角帶著嘲弄的笑,眼中帶著殺意,手指微動。一根鐵釬不知何時插入了鐵于生的頭頂,一招斃命。“他喜歡用鐵釬殺人,試試被鐵釬殺死的感覺也挺不錯?!?/br>蘭姑娘絲毫沒有覺得害怕。藤叔苦笑:“這么多年過去了,有時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我殺人太多,所以才報應(yīng)在我女兒身上了。還好,這輩子最后一次殺人總算是把這個畜生結(jié)果了,這個循環(huán)到此才算是完了。此樁私事一了,他們就要來找我了?!?/br>蘭姑娘說:“你可以逃走,沒人會知道這些事情?!?/br>藤叔道:“我出去不過也是個殺手。你可曾聽過殺手暮十七?”“殺手排名榜,原排位第七的殺手暮十七?”蘭姑娘點頭,“我知道你,曾經(jīng)蟄伏在門派里多年,輕功學(xué)了十七年才出師,入世一來在江湖上難逢敵手,連裳華都對你的身法稱贊不已?!?/br>“裳華?你是說紫電靈貓吧,我確實去討教過,那時她還是個小姑娘,輕功我倆不相上下,但比逃命她自是不如我的。”“真想跟你比試一番。”“不是已經(jīng)比試過了?”“哦?”暮十七難得露出一個不大明顯的笑容:“別裝了,前些日子我在逃命路上被人跟蹤,迫不得已使了兩次保命技,一次蟬附,一次金蟬脫殼,可惜一直都沒甩掉那種如跗骨之蛆的感覺。直到我進入戲班之后,那股感覺才消失?,F(xiàn)在想起來,那都是你罷。你跟著我到了這個戲班,我易容成藤叔,為了這個人,你易容成蘭姑娘,為了我?!?/br>蘭姑娘承認道:“其實也不過是順路發(fā)現(xiàn)了一個高手而已?!?/br>“你運氣真好,不,有時候運氣也是一種實力。而且你就算不靠運氣,實力也已經(jīng)是頂尖的了?!?/br>暮十七笑了起來,那一臉的傷疤之下,這個人還是英俊的。蘭姑娘問:“金蟬脫殼,蟬附。你就是蟬?你也屬于那個組織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