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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啊,就在半年前,我家老爹去一個人出門放駱駝,回來就大病了一場,差點就去見我美貌如花早逝的娘親,當時都穿著壽衣躺進棺材就等著咽氣了!”弗老大絲毫沒注意到阿步膽怯的樣子,繼續(xù)顯擺著。“我老爹命不該絕,愣是被人拉了回來,這才沒讓我背著個克死雙親孤獨終老的罪名?!?/br>“是...我家老薛么?”“是啊。當時老爹咽下最后一口氣的時候,我呀簡直是哭得昏天黑地的。就在那時朦朦朧朧中,只看見一個瘦瘦高高身影一腳踢翻了棺材板,抓起我家老爹,手中黑漆漆的長針一扎!你猜怎么著?”“你爹活了?”“正是!原本已經(jīng)斷氣的老爹發(fā)出了破風箱一般的吸氣聲,翻過去的白眼又翻了回來,可把我給嚇傻了。這個人就是英武的薛醫(yī)師?。 ?/br>“哼,那是你沒見過他的功夫,我跟你講,當年我也是很瞧不起他的,結(jié)果...”阿步跳下石獸直徑跑到弗老大面前一定要爭個輸贏。路過的薛半夏正好目睹了著熱火朝天的情況,挺好,起碼半個月都沒人來煩自己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惡人自有惡人磨啊?!?/br>隨之淡淡一笑,一臉愉快止不住的薛醫(yī)師走得是瀟瀟灑灑。其實阿步最開始是想跟著云珀玩的,誰知到云捕快雖然容易炸毛,本質(zhì)上卻是一個木頭,認定了阿步是薛半夏始亂終棄的姑娘,非要避嫌,直接把阿步甩給了弗老大,自己跑去沉香藥鋪找薛素衣吵架提升木頭的堅硬等級。而阿步愿意接受弗老大的監(jiān)視的根本原因是兩人對薛半夏的仰慕之情極為相似,出現(xiàn)了一種同是我輩中人的惺惺相惜的感覺。當然,衙門里的人也是希望能讓阿步這種女妖能克一下弗老大這種孤星,說不定還能成就一段孽緣之類的。弗捕頭雖然面上緋紅,卻也默默認了,也不知是認了和阿步惺惺相惜,還是認了自己傾慕薛半夏。***一個時辰后,在烏云城上空積壓了甚久的黑色雨云終于支撐不住龐大的身軀,在天空中晃了晃,隨即暴雨傾盆而下。烏云城門口,一個衣衫襤褸,滿身塵土,背后有著大片觸目驚心血跡的人,在西海的狂風驟雨中扶著城門搖搖晃晃地進了城。在這片沙漠里逃亡了好幾個月,地圖遺失,坐騎走失,食物和水都已經(jīng)耗光,他幾乎放棄希望地隨意選了一個方向。這次肯定是必死無疑的,可是死在哪兒都好,就是別讓人追上。世事無常,絕路也能逢生。一座城出現(xiàn)了。高大的沙漠喬木環(huán)繞著灰白的城墻,一座高高的石樓豎立在城中,如同大海中的燈塔,指引迷路人以方向,就像是,海市蜃樓。他望了一眼這充滿生機的地方,使勁掐了自己一下,真疼,居然不是臨死前的幻境。臟兮兮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放松的笑意,他有些站不穩(wěn)了。即使到這一刻,他還是選擇了一個可以保護身前包裹里的東西的姿勢,滿是傷口的身軀轟然倒在濕漉漉的地上,雨點噼啪打在他身上,逐漸糊住他的眼睛。“老大,城門口躺了個人,似乎是流浪到這兒來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暈過去了?!?/br>“搬過來,叫薛醫(yī)師出診!”自烏云城萬綺樓女妖索命案告破之后,弗老大一直被阿步纏著說薛半夏的英勇事跡,很有些日子沒去沉香藥鋪瞻仰一下薛醫(yī)師的帶著光環(huán)的神圣面容。某次偷偷跑去,卻接到薛半夏的絕對不允許阿步出門的要求,勒令其即刻返回。遂繼續(xù)憋屈地在衙門和家里兩個地方跑,可憐得不行。現(xiàn)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外鄉(xiāng)人暈倒在城門口,多么需要古道熱腸的薛醫(yī)師前來問診,此種機會絕對不能放過。“哪個薛醫(yī)師?”報信的小捕快愣頭愣腦地問。“當然是在城里閑逛那位,不過嘛,最近他喜歡麻石小橋附近的朱雀樓呆著,我值夜班都碰到他三次了?!庇行┵Y歷的老捕快回道,順便掃了一眼弗老大。弗老大眼觀鼻,鼻觀心,不答話。此時的烏云城較之從前當然不如,只能說勉強恢復一點人氣。突如其來的降溫,又讓那一點人氣又悄無聲息地散了,連姑娘們都不愿意出門了。眼看這種門可羅雀的情況,柏叔有些不滿意,七娘和薛素衣倒是樂得清閑。而對薛半夏來說,生意好壞都沒什么區(qū)別,自從找到鎮(zhèn)魂石,什么事情對他而言都是閑雜事宜,唯一的樂趣大概也只剩下喝酒。故而朱雀樓的伙計發(fā)現(xiàn),最近幾日薛醫(yī)師比他們都來得早,一大早就守在店門口抄著手等開門,然后開始史無前例的長時間醉生夢死。關于薛醫(yī)師和朱雀樓的淵源還要說回鬧鬼事件之前。某個寂寥的黃昏,夕陽剛剛隱在浮丘山后。披著一身晚霞歸家的薛醫(yī)師在小巷里繞了幾圈路之后,路過了這個的說好聽點是樸素,說難聽點是陳舊破敗的小酒肆。巨大的鳳翎梧桐枝葉茂盛,發(fā)出悉悉索索的聲響,尖細碧翠的葉子溫柔搖曳著。夏季浮躁的風從小巷外吹進這個院落,在這棵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巨樹下盤旋然后逐漸冷靜。在樹冠下的若隱若現(xiàn)的就是這個酒肆的霸氣得讓人一震的招牌,只有兩個字,與傳說中存在過的神獸國度之名相同。朱雀。薛半夏細細觀摩起這個兩層樓高的小酒肆——褪色的墨綠酒幌在二樓窗戶上認慫地插著,脫漆有蟲眼的門扉輕掩,入眼之處卻極其干凈,就像一個疲憊滄桑的潔癖老男人。“哐當”,瓷器打碎的聲音之后,一股隱約的酒香從門內(nèi)逃竄出來。嗯,還是個懂酒的老男人。薛半夏揚眉,撩起下擺,門也未敲,徑直推開門,第一次踏進了朱雀樓。——的后門。后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閑得發(fā)慌的薛醫(yī)師幫朱雀樓的墨老板整治了一個打翻酒壇鬧事的伙計,墨老板為表感謝就請他喝了一碗自釀米酒。那碗米酒不過是墨老板的即興之作,卻讓薛醫(yī)師多年后都無法忘記。細膩微甜的口感,沒有一般酒的烈度,卻有著酒的熱度,喝完之后整個胃部都是暖的,一碗下去,百骸俱暢。朱雀樓售賣的酒都是自釀,且比其他酒家來得便宜,這引來了諸多號稱“烏云城最頂尖飲客”的人。薛半夏則認為,這群平均年齡應該在七十左右的頂尖飲客除了年齡頂尖,品味還真是一般。不過,跟這些被歲月磨礪卻保持著趣味的老頭在一起,聽他們吹牛談笑,薛醫(yī)師倒是很享受,一來二去間便成了朱雀樓的??汀?/br>朱雀樓的墨老板是個很有趣的人。他說出來的話總是可以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