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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九曜守墓那老頭內(nèi)力有多強,我簡直無法想象?!?/br>“那你當年進去的時候睡了多久?”“我?我可是例外啊,不然老頭怎么會些可惡的手段將我困住,然后扔進陣里當試金石呢?!毖Π胂穆曇衾锉M是懷念的笑意,“說起來,等手上的事情解決之后,我倒也想抽空撬幾塊來當我的墓地基石呢,美得很。”“雪哥,這說法不吉。”薛素衣語氣極為認真。“你還真相信了那個牙都沒長全的小和尚說我有血光之災?”薛半夏嘆氣,“哎,都說了他是胡說八道的,也只有你這認真過度的性格才會信以為真…”說話間二人已回到藥鋪,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走進了藥鋪的地下室。地下室墻壁周圍掛著六只琉璃盞,燈盞里沒有燈火,有的只是瑩瑩發(fā)亮的六顆珠子,每個珠子里面都蜷縮著幾根熒夜草,光芒正是這些草發(fā)出來的。薛半夏坐在一張與藥鋪里一模一樣的黑檀木桌前,背靠著椅子,那一小塊鎮(zhèn)魂石捏在他兩根手指間。他面前擺著一把劍,劍鞘放在一旁,劍身狹長,比普通的劍要長一些,泛著黑紅之氣。握緊那塊暗淡的鎮(zhèn)魂石,傳說中堅硬無比的石頭像是做最后一次掙扎般,微微一閃就碎成了砂礫。“沒想到真的只能用一次,怪不得守墓老頭那么吝嗇。不過,你需要的不多,我們慷慨的城主大人,應該是不會介意的?!?/br>***第二日中午,烏云城衙門。近來衙門的捕快們忙得昏天暗地,其實他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女妖的線索,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審問當事人,尋找目擊者,白天黑夜加強城里的巡邏或者去周邊城鎮(zhèn)打聽穿著異國衣衫美麗不可方物的女人。中午商討了下一步之后,捕快們終于不用再出城。要知道這幾日吃衙門統(tǒng)一發(fā)的干糧已經(jīng)吃得眼冒綠光,這下終于能吃到自家娘子送來的飯,突然覺得平日寡淡的家常菜才是人間美味。弗捕頭最看不得這種郎情妾意。那邊是瞇著眼睛一臉愜意的吃菜,明明就是素炒青瓜,可看那表情還以為吃的是龍肝鳳髓呢。這邊是捏著娘子小手遲遲不肯放人的新婚夫婦,千叮嚀萬囑咐,回家這個詞說了無數(shù)次就是走不了。一腦子噪音的弗老大終于忍不住想去沉香藥鋪蹭個飯,順帶給自己家老爹也帶點東西回去。剛邁出偏廳門,一個人影像孤寂的小雀飛快掠過他身邊,還邊跑邊嚶嚶哭泣:“云珀,你就是個混蛋!”那人摔下了自己親手做的一籃金銀糕,悲憤地跑出了衙門。隨后一堆明晃晃的東西在陽光中落到地上,發(fā)出令人心碎的悶聲。云珀摸了摸后腦勺,目光從奪門而去的姑娘迅速落到了滾落一地的金色糕點上,那窈窕背影似乎完全沒有精致的花紋上沾的那一層薄薄的灰好看。“這糕點的味道我在案發(fā)現(xiàn)場聞到過,我就多問了她一句而已...”他有些茫然地看著弗老大,似乎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第6章沉香藥鋪“見過傻的,沒見過那么傻的,怪不得叫你云木頭??!”弗老大有些不忍地拍了拍云珀的頭頂,“要是有姑娘連續(xù)半個月天天給我送吃的,我直接就去她家下聘了。你這小子居然跟人家說你一口沒吃全送人了,還懷疑人家和妖怪有關,活該只能當光棍!”“你是說,她想讓我娶她?”云珀的腦子似乎終于轉了一下,“可是,這糕點只有她家有,我就是想問一下她給誰做過這個糕點,說不定就可以知道她是否見過兇手?!?/br>“那也不能一臉兇相質問人家小姑娘兇案發(fā)生那天她在哪里,是否給兇手做過糕點這種話??!更加不可以告訴她最開始你去找她也只是因為你想查案好嗎?不喜歡人家,那就別對人家笑,別收人家東西?。 备ダ洗笥逕o淚,“今年你都要十七了,是不是頭頂?shù)能浌沁€沒長好????要不要去看看醫(yī)師?我可以把薛醫(yī)師介紹給你,保準針到病除!你...害得衙門的兄弟們以后都沒有暖玉閣的金銀糕吃了?!?/br>其他捕快不約而同朝這個方向投來了幽怨的眼神。衙門里的已婚捕快,家里自有如花美眷管得嚴,根本不可能去花井吃烏云城有名的煙花糕點,什么玲瓏醍醐酥,暖玉金銀糕,流云茶團,總聽著旁人提起,想著都流口水。一干老吃貨就指著那些未婚捕快想辦法弄點來嘗嘗。弗老大是指望不上了,天煞孤星一個,非常自覺地從來不去花井。這年輕的小捕快里就數(shù)云珀長得好,一眾人上次把花井巡視的任務交給云珀之后,感謝上天垂憐,暖玉閣的流瑾姑娘真的就看上了云珀,還十分懂事地連續(xù)送了半月的暖玉金銀糕到衙門來。這下好了,這不懂風情的云傻子徹底毀了捕快們的愉快生活。“好麻煩,”云珀習慣性摩挲著手里的薔薇玉佩,“怪不得大家說女人是一種難以捉摸的動物,也怪不得老大一直不成親,果然麻煩?!?/br>弗老大看著云珀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努力咽下那口并不存在的老血,學著薛半夏的樣子,拇指頂在了眉心,他覺得頭疼。清俊的年少捕快似乎完全沒意識到他惹了眾怒,一把拉走了孤單的弗老大,留下被家屬掐到五官扭曲的兄弟們。“老大,你注意過一個大冷天披著繡花薄衫的人么?!?/br>云珀把弗老大扯到一邊。“沒有,本捕頭才不像你,從來不去煙花之地。”弗老大被逮住之后絲毫不露怯,義正言辭答道,連眼角眉梢都透著凜然正氣。“我不是說妓坊的女子,我問的是男人?!?/br>云珀回想了一下那個人,比女子要高挑,那長袍和靴子像是男款。“好啊,去了這么久北什,云木頭你學會旁敲側擊了,”弗老大突然就理直氣壯起來,“我告訴你,你老大我雖然不受女人待見,但不至于沒事去注意男人啊?!?/br>這聲音很大,讓剛剛吃上飯的其他捕快們集體給了個不屑的眼神,也不知道是誰天天纏著人家薛醫(yī)師。注意到周圍人的眼神,弗老大有些不自然,道:“我常去藥鋪,只是因為正事,絕對不是看上誰了懂么?!?/br>這不打自招的言論,連送飯完畢路過大門的親眷們都開始搖頭。幸運的是,云珀根本沒聽懂。“我是想問你,是否見過他?!痹歧暾f,“昨晚我上街查案見到一個很可疑的人,半夜在路上閑逛。穿著一雙上等的的黑羔軟皮靴,穿著繡花紋的薄衫。”“薄衫?你什么眼神哪!那明明是鮫綃!遇水不濕的鮫綃!”“你怎么知道是鮫綃?你認識他?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