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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的雪濤,吞噬掉數(shù)百先鋒的身影。 “啊……” 恐怖和絕望的嘶叫聲響起,工接近三千的漠北精銳將士全部呼喊起來,這一刻,他們不再勇猛,因為面對的是無法一戰(zhàn)的敵人。 一剎那,就有一千多精銳全部被積雪吞噬,然后混夾在其中,繼續(xù)往下沖撞奔騰下去,幾個呼吸后,那兩千六百名先鋒刀手全部消失了蹤影。 “不——” 項云望見這一刻,怒氣攻心,又是三千的精銳啊,就這樣葬送了,漠北的勇士,強悍無敵,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折損,讓他無法容忍。 “龍?zhí)煊?,我要與你生死一戰(zhàn)!” 項云這一刻怒極了,長吼一聲,在賀蘭山口,三千勇士粉身碎骨埋尸在峽谷內(nèi),他就已經(jīng)格外警惕起來,不想看到將士們再白白犧牲,想不到就在他面前,再次讓他感到憤怒和心痛! 次,讓項云面對龍?zhí)煊钸@個對手感到了些無奈。 雪崩引起的山體滑坡一陣接著一陣,無數(shù)冰雪覆蓋的山坡驀然塌陷下去,轟隆的巨響此起彼伏,絡繹不絕。 漢軍伏在山頂上看到這一幕,也震驚了,想不到雪崩如此的恐怖,換作剛才漢軍登山時,如果發(fā)生這樣的雪崩,估計他們也難以存活了。 看到驚濤拍岸般的積雪在吞噬著敵兵,所有漢卒心生快.感,太過癮了,這么多的敵兵在一瞬間絕望的吼叫,讓漢卒精神一振,就好像自己和死去的戰(zhàn)友們并肩作戰(zhàn)把敵兵斬殺得嚎叫一般。 怒吼的北風和雨雪打在將士們的臉上,但是每一個漢卒在這一個都在亢奮著,因為他們又一次讓對手吃了大虧,至少為死去的兄弟們討還了一些血債! 而這數(shù)百人中唯一沒有興奮的就是項雨馨了,寒風拂動著她烏黑的秀發(fā),她緊緊抓住滿地的冰棱,兩行清淚無聲滴落,和上一次賀蘭峽谷一樣,親眼見到族人勇士戰(zhàn)死,她的心很難受,有一些將士她還曾認識,都是漠北草原上的精壯青年,可這一刻卻全部沒了生命。 上一次她被捆綁起來看著族人被屠殺的一幕,心中萬分仇恨龍?zhí)煊鸷蜐h卒,而此時,她也恨,恨的是自己為何偏偏夾在中間,難以自拔!為何要見到這一幕,讓她難過! 過了頃刻,轟隆響聲漸漸停歇,奔涌的積雪緩緩停止下來,紛飛地雨雪仍簌簌而下,但聲勢卻已減弱了許多。 祁連雪峰頂瞬間便被削去了一截,原本厚厚地積雪消逝了,自頂峰而下,山崖表面凸起山坡之上,時高時矮,隨處可見堆得高高地雪峰和深陷入地下地塌方,漫天飛舞的雪花仍沒有完全落下,將天空籠罩成一片雪白。 智者當借力而行!龍?zhí)煊疬@一刻終于明白了當年玄女婉兒給他講解何謂將帥之道,此時終于感悟: 古今統(tǒng)兵者,均以為自己身具將帥之才,豈不知將帥乃道也,非勇悍之武夫所能通曉,平庸之將所著重者,乃兵力多寡、勇猛如何?此類如章邯、司馬欣、鐘離昧等輩,比比皆是,不足掛齒!高明之將帥,不僅要知己知彼,懂得調(diào)兵遣將,料事如神,精于兵法謀略,目光高瞻遠矚,統(tǒng)帥萬軍游戲自如,此等大將如古之管仲樂毅、戰(zhàn)國四大名將,今之龍郎、項籍、韓信也!然而僅如此仍未明將帥之道。 要懂將帥之道,首先要明白這“兵”字的學問,兵者有可見之兵,有不可見之兵,通常說的可見之兵卒,持槍掛斧披甲執(zhí)銳,乃rou身實體之士,不可見之兵,日月星辰、風云水火、山川之靈氣、河流之載力,如此萬物萬象皆可為兵。 譬如占卜星相,提前預知未來,吉兇禍福提早防備,未雨綢繆,小用可避開災難,逢兇化吉,大則可以通過星辰變化,預知國運昌盛興衰之道;再譬如兵卷中提及的,成圖于周公,將氣節(jié)周天三百六十日分類別之,五日為侯,三侯為氣,六氣成時,四時成歲,將一年氣候更替,萬物衰榮一一列舉道明,何時虹藏云現(xiàn),何時雷始收聲,何時雨潤風斂,何時霧霾蒸騰,如此只需諳熟于熊,融匯變通,運用得當,便可勝于百萬雄兵! 而這一刻,龍?zhí)煊鹪趧偛判∫?guī)模雪崩時受到了啟發(fā),便想著用斬馬股,趕下數(shù)十匹戰(zhàn)馬沖下山體冰雪層,戰(zhàn)馬嘶叫奔騰,從而引發(fā)了山體積雪滑坡,造成了大規(guī)模的雪崩。一下子就吞掉了接近三千精銳敵兵,這就叫做[不可見之兵]。 龍?zhí)煊鹚蜕巾斏贤氯?,雪峰山麓已?jīng)沒有追兵了,而項云的大隊人馬剛走到祁連山脈的半山腰,要攀登雪峰腳下,至少還需要兩個時辰,暫時已經(jīng)甩開追兵了。 那漫天地烏云中,此時卻有一輪玉盤高懸于天空,如水的月色與雪花交相輝映,將這峰頂照亮地如同白晝一般,風花雪月齊聚。 凜冽寒風、如花少女、飄絮雪霜、一盤明月! “走!”龍?zhí)煊甬敊C立斷不再停留,下令全軍撤退,積雪翻越雪山。 朦朦雨雪中,遠處地天幕懵懂一片,整個祁連山都無法看到全貌,好像憑空消失了許多山體,往下瞅去,腳下白茫茫的盡是雨雪,下面埋藏著無數(shù)地死亡陷阱,冰凌、水窟、雪崩,誰也不知道下山的路上有什么危險在等待著眾人。 龍?zhí)煊甬吘沟胚^雪山,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難,尤其是雨雪中攀登雪山更加危險,遂下令道:“葛離,你挑選幾個特種戰(zhàn)士綁上繩索,在前面探路慎行,切記安全,不可冒進,以免引發(fā)雪崩,埋了我們自己?!?/br> 眾人一聽都是心有余悸,剛才那驚天震地的一幕的確嚇住所有人,誰也不想步入敵軍的后塵。 面對那茫茫地雪路,被挑選的特種兵小心翼翼地系好了繩索,組成像探險小分隊一樣,一步步試探地前行,后面的人拉好前面的戰(zhàn)士,以免不小心陷入冰窖和冰洞內(nèi),等特種兵在前面探好了一行踏實的路,大軍開始排成一字長龍下山。 龍?zhí)煊鹱咴陉犖橹虚g,他的身邊還跟著一位芳華少女,項雨馨。 風雪打在雨馨頭上臉上,她卻渾然不覺,也不伸手拂掃,不到一會兒她的外衫上就掛滿一層皚皚白雪,她卻頑強一步一步的前進,一聲不吭,眼中水霧蒙蒙一片,使勁搖搖頭,發(fā)髻上的雪花紛紛而下,落在臉上手上。冰冷冰冷地。 龍?zhí)煊疝D身看到這一幕,有些心中不忍,伸手過去要替她拂掉衣衫上的積雪,豈知手還未碰到她的嬌軀,去聽到項雨馨便冷淡地喝道:“不要碰我!” “哦?”龍?zhí)煊疸蹲×?,伸到半路的手停滯在半空?/br> 項雨馨轉過頭臉,眼神又是無奈又是痛苦,肩頭陣陣的微顫,輕聲道:“龍?zhí)煊?,我恨你!?/br> 龍?zhí)煊鹗栈亓耸?,點頭道:“我明白,你親眼看到自己的族人戰(zhàn)死不好受,但你有沒有想過,就在幾天前,你們重騎兵突然伏擊漢軍的時候,有多少將士在我面前戰(zhàn)死沙場,馬革裹尸,難道他們就不是人嗎?難道我就不難過嗎?現(xiàn)在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血債血償而已,我不能帶著將士的骨灰回到漢中,只能讓他們的亡魂減少煞氣和不甘,讓的敵人也去陪著他們!你這些族人在自食惡果,如果他們繼續(xù)追殺下去,死的人還會!” 項雨馨被他幾聲大吼,滿腔的委屈和傷心都在此刻迸發(fā),一頭撲入他的懷內(nèi)大聲痛哭起來。 龍?zhí)煊饹]有惱火或反感,相反心里有著感動,因為少女此刻的心境就和他當日見到自己將士陣亡時一樣悲憫心痛,越是重感情的人,就越值得人尊敬和欣賞!有愛心的人才值得人愛,如果這一刻,她還跟沒事一樣,那龍?zhí)煊鸩艜撇黄鹚?/br> 哭著哭著,項雨馨竟然撲在她懷內(nèi)睡著了,也許是心力憔悴,又是墜崖又是雪崩的,身心經(jīng)受刺激的同時,也極大地耗神,加上處境為難,使雨馨格外傷神,撲入龍?zhí)煊鸬膽驯?,竟然當成避風的港灣入睡了。 龍?zhí)煊饟u頭輕嘆,攔腰抱起了雨馨的嬌軀,繼續(xù)下雪山,彼此的心跳幾乎又接近同一頻率。 自祁連山雪峰而下,過了峰頭雪山路,便又是普通的沙石山麓了,再無險阻,四百人馬加快了步伐,等到了半山腰,已經(jīng)可以上馬輕騎了,兩日之內(nèi)又翻了兩座連綿的小山脈,終于走出了祁連山脈。 巍峨雄峻地祁連山高高聳立在背后,在它的對面,便是一望無垠的大草原,瞭望遠處無盡的青草藍天,龍?zhí)煊鹦念^一嘆,接下來逃亡仍在繼續(xù),一入草原,對于后面的騎兵更為有利,想辦法盡快橫跨過草原,從敦煌一帶進入青海高原再入四川之地,便可回到巴蜀漢中了。 這一次逃亡路線,至少要達到萬里之遙,前面不定因素還有很多,最后誰能活下去還不好說,龍?zhí)煊鹜菰锌f千,甩起馬鞭,長嘯道:“將士們,跟本王回家了。” (本卷完) ———————— PS:鮮花榜四個奪冠了,先感謝所有朋友的支持!龍竹會繼續(xù)努力到底的! (月初先投個保底鮮花吧——以振軍威士氣!) 第四十六卷荒漠之旅章征服雨馨 一望無際的綠色地毯,蜿蜒不絕,直達天際。數(shù)不清的五顏六色的小花,星星點點墜落其中,俏麗多嬌。 藍天白云,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更加真實清晰,草原上氣息夾帶著濃郁的花草香味,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要在草地上翻滾,盡情享受綠茵世界的祥和與廣闊。 龍?zhí)煊鹄弥改厢槪鎰e方位,策騎率領四百騎兵盡量挑一些峻嶺做掩護,快速奔跑,沒有選擇直接在四周空蕩的地方穿行暴露,就是為了躲避草原匈奴人的視線。 畢竟這是匈奴人的地盤,匈奴和胡人的威名,一直困擾著秦漢時期的王朝,馬背上的作戰(zhàn)根本不是中原人能比的。 無數(shù)的牛羊在水草豐美的綠地里悠閑放牧,恍如移動的棋子,成群的駿馬奔跑嘶鳴,飛揚的鬃毛,似是起伏的波浪,遠遠傳來高亢嘹亮的歌聲,那是放牧的胡人在盡情歌唱,悠悠清音,飄蕩綿長。 碧綠的草原,讓筋疲力盡的便騎兵們都感到精神一振,情緒高漲地馳騁起來,這僅存的四百位將士,其中一大半是中原人氏,加入漢軍的,還有一些是漢中當?shù)氐臒嵫嗄?,由于表現(xiàn)突出,訓練了不到半年,就已經(jīng)成為正式的騎兵。 幾番激戰(zhàn)下來,就是新兵蛋子也快被練成勇猛的精銳了,畢竟在沙場歷練過,面對過生死存亡,掙扎出來,沒有陣亡,都是身手敏捷,膽色出眾,殺伐果斷的人,四百騎兵的戰(zhàn)斗力,正面能輕松干掉一千普通騎兵! 龍?zhí)煊饹]有再綁著項雨馨,而且讓她單獨一騎,也不怕她逃走,因為此刻已經(jīng)成功吸引了項云和他的主力人馬,相信夏侯嬰、樊噲等數(shù)千將士如果能順利突圍,現(xiàn)在便該返回漢中了。 幸好是由穩(wěn)重的夏侯嬰帶隊,否則換作是樊噲一人帶軍,說不定他會帶著殘余兵力從后面追來搭救,反而白白陣亡數(shù)千將士。 為了監(jiān)視后面敵軍的動向,沿途留下了一個個的暗哨,散布在草原上,這些人很可能就這樣困死在草原上,但必須要有人作出犧牲,沒有人吐出絲毫怨言,士為知己者死,能為護主公而陣亡,死得其所。 四百來騎趕路大半日,人困馬乏不得不停留下來短暫休息,補充淡水和食糧,恢復透支的體力。 項雨馨獨自一人坐在了一邊,她身上仍穿著龍?zhí)煊鸬耐馍?,里面是緊身戰(zhàn)甲,數(shù)日來奔波,臉上難掩疲憊之色,而且來不及清洗衣服,身上有些污泥和汗?jié)n,多少有些狼狽的樣子,不過她的臉頰卻完美無瑕,晶瑩如玉,閃著光澤,細嫩得吹彈可破。 草原的風吹動她體外大號長衫,將她玲瓏的身段,緊緊包裹其中,美妙地嬌軀線條若隱若現(xiàn),凹凸有致,玲瓏火辣,惹人遐思。 不知她還恨不恨我?龍?zhí)煊鹦闹歇q豫片刻,拎著水囊向項雨馨坐著的草地走去。 “項姑娘?喝點水吧。” 項雨馨聞言側首看到龍?zhí)煊鹫驹谒砼?,遞給他用過的水囊,一副很自然的神態(tài),雨馨瞪了他半晌,想到數(shù)萬族人因他陣亡,心中難過憤恨,但又想到他奮不顧身地搭救自己,與自己同生共死摔落懸崖,山洞相依相偎無話不談,便升起無限的柔情,兩股極端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矛盾之極,連她都無法辨清,是恨他多一些,還是喜歡他多一些。 “謝謝,我自己有水囊,不喜歡使別人用過的東西!”項雨馨淡淡地回道。 龍?zhí)煊鹞⑽⒁恍?,這妮子看來氣還未消呢,不管怎么樣,她如何重情義、愛同胞都是一件無可非議的事,龍?zhí)煊鹨膊缓退粋€小姑娘計較,安穩(wěn)地坐在了她的身邊,靜靜地享受著草原的清風和景色。 項雨馨見他坐在身邊,再不發(fā)一言,目光遠眺著前方,說不出的睿智和深沉,與帶兵殺敵的將軍形象完全不一樣,有些像她父親的神韻,好像他的周圍,不是他的世界,他的神秘,世上無人能了解一樣。 越和他相處久了,越覺得無法看透他,項雨馨聞著他強烈的男子氣息,聆聽著幾乎相同的心跳頻率,臉頰有些發(fā)熱,如果能拋棄仇恨,永遠像懸崖冰洞那一刻,無隔閡地相處,該有多好??! “雨馨,你還在恨我吧!” 忽然龍?zhí)煊痖_口了,打破了這一方的寧靜。 項雨馨本還在回味著那日的旖旎關系,倏然被他開口打斷,楞了一下,芳心一顫:他改叫我雨馨?難道有什么話要表白嗎? 她有些悸動,卻沒表現(xiàn)出來,仍淡淡道:“為什么不恨,那些是我的族人,是我漠北草原上的大好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