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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隊跟著一起沖上去。 第三十六卷戰(zhàn)火燎原第六章路見不平 梓潼城邑的戰(zhàn)斗愈演愈烈,隨著里應(yīng)外合,城池守軍本來剛組建不久,戰(zhàn)斗力較低,在里外夾攻之下,士卒頓時驚慌失措潰敗下去,杜青云趁機帶兵入城,一個時辰后,已經(jīng)掌控住了梓潼縣的控制權(quán)。 衛(wèi)鎮(zhèn)東、孔超帶兵暫時把守住南北城門,楊暄業(yè)帶兵接收戰(zhàn)后的俘虜,楊鵬、楊慧兄妹則領(lǐng)著五百輕甲兵清掃戰(zhàn)場,洗刷城墻,一切都有序不紊地進(jìn)行。 城邑并不算大,所有人口加起來只有二十萬,這支守軍也是最近半年組建起來,由于無充裕的糧草和兵器補給,裝備陳舊,戰(zhàn)斗力有限,而且地區(qū)仍處于半個奴隸制社會階段,井田集中少數(shù)貴族手中,草民駑鈍未化,城邑街道鄙陋,地區(qū)較為貧困。 雖說巴蜀之地在西秦后期就已經(jīng)是糧倉產(chǎn)地,土地富饒,但指的是成都平原一帶,其它地區(qū)百姓無地?zé)o爵無自由,賦稅徭役重,十分貧苦,要改變這一切,必須要經(jīng)歷一場變法。 而杜青云此刻想的卻是如何奪權(quán)、報仇,這種百姓生活現(xiàn)狀,一時也沒有好的主意改變,當(dāng)時只考慮如何集合重兵,卻未深究如何養(yǎng)兵和聚財,所以連行軍糧草和犒賞將士的軍餉,則簡單地想從蕭翎和當(dāng)?shù)刭F族得到。 一進(jìn)入梓潼城邑,龍?zhí)煊饎t學(xué)帶著護(hù)衛(wèi)考察城街和民俗一番,了解當(dāng)?shù)氐牧?xí)俗以及目前實行的體制,要深入知道目前蜀地一帶,民風(fēng)如何,生活質(zhì)量如何,今后要把巴蜀作為漢軍后方戰(zhàn)略要地,首先離不開百姓的支持,但盲目地推行新政,肯定不合適,一定要結(jié)合當(dāng)?shù)孛袼缀捅尘埃|清主要矛盾對象,這樣對癥下藥,就容易解決困難了,當(dāng)政者考察民情是必不可少的。 別看龍?zhí)煊饚П蛘逃旅椭鼻?,但對治國和治民也有獨特的理解,百姓是水,君王是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盲目推行新政策,脫離實際,無疑是背道而馳,取得反效果,所以,龍?zhí)煊鸩⒉患敝碱I(lǐng),而先細(xì)心地考察,從而制定相應(yīng)的對策。 這時城邑秩序恢復(fù)了正常,許多老百姓、商販、游人、貴族開始上街,驛館、茶棧、青樓、酒肆也都開門迎客,不少奴隸被征調(diào)出來,清理城街障礙,街路上還有許多少數(shù)民族,如賣馬的西域人、賣鐵劍白夷人、賣桑布的彝族人,還有賣各種毛皮的野村獵人、賣蟲蛇蟒蠱毒的苗人等等,比較熱鬧。 城街除官家主道是石砌路外,其它多是泥路,房舍也多是泥土堆砌搭建的,建筑風(fēng)格仍是秦統(tǒng)一前那種戰(zhàn)國古建風(fēng)格,泥房低檐,古樸單色。 龍?zhí)煊饚е绦l(wèi)來到一間酒肆門前,卻聽見前面大聲喧嘩,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事,圍攏著不少人,龍?zhí)煊鹦纳闷姹阋哺松先?,來到人群外圍,就看見圈?nèi)正在械斗,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手中持著一柄材質(zhì)較差的鐵劍,正與六七個壯漢武士斗劍,對方雖然人多勢重,又精通劍法,卻并未占到便宜。 只見青年眉清目秀,嘴角掛著一絲堅毅和輕笑,身法快捷無比,劍走偏鋒,刺將出去,遮鎖封攔,招數(shù)甚是嚴(yán)密,劍術(shù)竟也接近一流水平,而且青年似乎不欲傷人,劍鋒只攻幾人手腕和胳膊,不取要害,但那幾個壯漢圍攻不下,卻下了毒手,劍尖全是往青年脖頸、胸口、腹部要害招呼。 “主子,咱們要不要上去幫忙?”虞峰低聲問道。 龍?zhí)煊饟u頭道:“不忙,看看再說?!?/br> 青年使劍幾乎不離開原地,他的身后三步處有一位女子渾身顫栗,神色似乎很著緊著青年,而青年用身體擋住眾人的進(jìn)攻,劍術(shù)越來越快,猶如毒蛇吐芯,非常犀利,看的周圍很多觀者紛紛叫好。 片刻,就有三名壯漢手腕被劃了一下,鮮血淋淋,寶劍當(dāng)啷掉地,失去戰(zhàn)斗力,剩下的三名壯漢也是苦苦周旋,這時對面一位三十多歲的長臉男子滿臉陰霾,對著青年罵道:“凌浩,這里不管你的事,識相的趕快離開,否則我的家奴都敢來,就別怪本大爺讓你生不如死?!?/br> 那個叫凌浩的青年十分硬朗地回道:“蒲篙大夫,你在梓潼也算有身份之人,竟然當(dāng)街強搶民女,何況她的父親剛剛戰(zhàn)死,尸骨未寒,舉目無親,你見人家有姿色,便要豪取強奪,我凌浩雖然一介賤民,但也知禮恥,見義勇為,大丈夫當(dāng)耳!若你再不收場,可別怪我廢了你的這幾個囂張跋扈的家奴。” 周圍觀者聽了二人對話,大約聽懂來龍去脈,原來這蒲篙仗著貴族身份,亂世無律法,要當(dāng)場強搶民女,被這位青年阻止,所以發(fā)生了這場械斗,不少人開始對囂張的蒲篙指指點點的,但是礙于對方權(quán)威和霸道,不敢出手幫忙。 蒲篙臉色陰沉,冷喝道:“胡說八道,她本就是我的下過聘禮的小妾,就是告了官府,她也是本大爺?shù)娜?,誰敢阻攔,就是跟我蒲家做對?!?/br> 這時從酒肆樓內(nèi)快步奔出一個壯漢,手中端著一甕熱滾滾的湯油出來,大吼一聲,趁空隙朝著凌浩潑去,這一下變起倉促,凌浩感覺一股熱氣撲來,心知不好,急忙縱身向一側(cè)躍開,眼看就躲過了危險,但是忽然青年又跳了過去,有少量的湯油頓時潑灑在他的身上、脖頸、手臂。 “啊…” 那叫凌浩的青年痛叫一聲,踉蹌一步,滾倒在地,怕是連臉部也沾了熱油,那幾個壯漢家奴見偷襲得手,大笑著蜂擁沖上去,對著青年拳打腳踢,后面的那位女子哭著撲上去要用身子去擋卻被一名虬須壯漢攥住。 蒲篙哈哈大笑,繞過去一把抓住女子的辮子,呸了一口道:“臭,跟我斗,梓潼縣邑誰不看著大爺臉色,就是蜀王和世子也對我蒲家客客氣氣,大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敢不從,白白搭上一條人命進(jìn)來?!?/br> 那少女哭求道:“放了他,求你放了他……我、我從……” 她話未說完,那蒲篙突然哎呦一聲,后背被狠狠地踹了一腳,蹬蹬蹬沖前好幾步,還沒穩(wěn)住身子,噗通來個狗啃屎撲倒在地,眾人喧嘩,目光瞧去,就發(fā)現(xiàn)一個身穿錦袍的粗獷男子站在了少女身側(cè),那一腳顯然是他踢得。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龍?zhí)煊?,他剛站在一旁觀戰(zhàn),本來以為當(dāng)街械斗,沒什么大不了的,現(xiàn)在自己又不是城池主人,也無從管起,但看見那蒲篙越來越囂張,那種囂張跋扈的嘴臉,實在看不下去,就飛出一腳,踢飛了不知何許身份的蒲篙大夫。 那幾名壯漢武士愕然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自家少主被人當(dāng)場踢出兩丈許遠(yuǎn),撲倒在地生死未卜,滿臉驚恐,旋即破口大罵,怒氣沖沖,手揮鐵劍朝著錦袍男子撲去,要為主子報仇。 龍?zhí)煊鸬溃骸斑@幾個家奴,欺壓百姓,為虎作倀,都廢了吧?!?/br> “諾!”三道身形如魅影一般從人群中竄出,緊跟著鏘鏘拔劍聲起,劍光如電,森寒的殺氣彌漫全場,死死罩住了那幾個正撲上來囂張叫罵的蒲家武士 第三十六卷戰(zhàn)火燎原第七章見證興亡 龍?zhí)煊鹪捖曇宦?,在人群邊早就看不過眼的虞峰、瞿雨、秦棠三人快速閃出,寶劍出鞘鏘鏘聲響,寒光如電,幾乎下一瞬間,就聽到場內(nèi)幾位壯漢武士慘叫聲,然后紛紛倒地,每人都是手腕被割了動脈,鮮血直濺,估計右手算是廢掉了。 旁觀的群眾見到有人路見不平出手除惡,頓時大快人心,拍手叫彩。 蒲篙這時從地上爬了起來,頭臉一塊青一塊紫的,顯然在剛才一腳踢飛之下,頭部與泥地做了親密接觸,面色污濁,頓時暴跳如雷,握著額頭和右臉破口大罵道:“cao,誰在背后下手,給我站出來,敢欺負(fù)到蒲爺頭上,我要滅你全家,哎呦,快來人啊…” 他喊了幾聲見無人侍衛(wèi)上前,感覺有些不對勁,掙扎起身瞧去,見自己的侍衛(wèi)全都橫躺在地上,叫苦連天,而那個凌浩的青年則被兩位劍手扶起來到一位身穿錦袍的粗狂青年前,多少明白其中蹊蹺,指著那錦袍男子吼道:“剛才是你小子踢我?” 龍?zhí)煊鹌沉怂谎?,冷笑道:“你哪只眼看到是我踢的??/br> 蒲篙登時語塞,明知是他,馬卻無證據(jù),指著周圍的百姓喝道:“你們都看見了吧,是不是他踢的蒲爺我,快說,否則饒不了你們?!?/br> 周圍觀者平時受夠了蒲篙的囂張跋扈,這時見有貴族出頭,一時卻不懼怕他的威脅,沒人回答,只是對著他狼狽的模樣轟然大笑。 “你們,回頭瞧我不收拾你們這些賤民!”蒲篙心中盛怒,卻無從下手,一個受傷較輕的家奴連滾帶爬上前顫聲道:“是他,大少爺,我看的很清楚,就是那個人從背后偷襲的你?!?/br> 蒲篙朝著龍?zhí)煊鹋溃骸斑@下你還有何話說?” 龍?zhí)煊疠p笑道:“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剛才踢了一只狗,可沒踢人。” 蒲篙火冒三丈,指著龍?zhí)煊穑瑲獾溃骸澳?、你等著,在梓潼縣,得罪我蒲家的人還沒出生你,只要待在這兒,我就會叫你生不如死……” 虞峰、瞿雨跟隨主公最久,接近一年光陰,早把龍?zhí)煊鹁醋髅髦骱蛻?zhàn)神,聽到有人出言侮辱,頓時殺氣外放,鏘鏘兩手利劍出鞘,遙指蒲篙,那股殺人不眨眼的寒氣令蒲篙和家奴都是渾身一顫,這才發(fā)覺這幾人似乎大不簡單,趕緊擠出人群逃竄了。 龍?zhí)煊鸪跞腓麂?,也不想馬上就惹上人命官司,雖然不至于使身份暴露,卻徒增很多麻煩,西秦統(tǒng)一各國后,曾下令收天下兵刃,禁私斗,施行暴政刑法,殺人者視對方爵位和被殺之人身份而定罪。 而在巴蜀、百越這等地形偏遠(yuǎn)地區(qū),少數(shù)族人多,野民未化,刑法執(zhí)行比較混亂,有些賤民不知道明確的法律條文,一旦發(fā)生案件,都是當(dāng)?shù)氐鸟v守城主和公卿大夫們坐堂議事,討論個處罰結(jié)果出來,人為性隨意性很大,有罪沒有罪,全是官家一張嘴而已。 所以像這樣見義勇為、或者名聲很好的庶人殺人,眾百姓請愿求情的,大夫們說放也就放掉了,貴族殺平民更是可以逍遙法外,雖然蒲篙身為當(dāng)?shù)刭F族,但是龍?zhí)煊鸬拇丝淌掫嵘矸菔巧藤Z,沒有爵位,但他正與二世子合作,提供部分軍餉,地位和作用遠(yuǎn)高于這個貴族,他也不怕蒲篙是什么來頭,再橫行霸道能霸道過西楚霸王嗎,還不是被自己牢牢壓制住! “多謝…公子相救?!蹦莻€叫凌浩的青年被秦棠扶著,剛才雖及時遮住了頭臉,但身上被沸湯燙得起了一片燎泡,脖頸上也紅腫一片,又被幾個武士拳打腳踢,鼻青臉腫,手中卻仍攥著一柄破舊的鐵劍,他知道這位身穿錦袍的人是這幾人中的主子,便叩首言謝。 龍?zhí)煊鹨娺@青年倒很有硬骨,微笑問道:“那蒲篙看樣子權(quán)勢不小,你為了一個女子得罪權(quán)勢貴族,難道對這位姑娘心生愛慕?”說著指向旁邊的少女。 那少女有十八九的年紀(jì),衣衫是普通麻布荊裙,毫無華麗,頭發(fā)挽起只用一根象牙木簪束縛,容色還算清美,本正含淚地看著青年,忽聞龍?zhí)煊饘α韬频膯栐?,她不禁有些臉紅起來。 凌浩搖頭道:“在下與這位小珂姑娘都是城郊鄉(xiāng)鄰,近日梓潼一戰(zhàn),她父親戰(zhàn)死在城頭,她前來尋父尸體,卻被蒲篙那惡人攔住,當(dāng)街強搶民女,在下正好經(jīng)過,看不過去便出手相助,路見不平,如果因怯對方勇力而不敢伸張正義,實非君子所為,大丈夫求仁得仁,何懼權(quán)貴勢力!”雖一身狼狽,卻流露出不畏強權(quán)的勇勢。 龍?zhí)煊鸷苁切蕾p青年敢作敢為的精神,不解問道:“剛才見你身手不錯,反應(yīng)快捷,本已躲開了一甕沸油,為何又忽然退回來挨了燙傷?” 凌浩有意無意地看了小珂一眼,嘆道:“我的確能躲開沸油,但是我若閃開,那沸油勢必會潑到了她的身上,我是男兒,傷了容貌和皮膚都算不了什么,她日后卻遭了。” 喬珂聽到這兒,大為感動,泣不成聲,加上他和面前錦袍的救命之恩,頓時盈盈叩拜下去:“珂兒拜過恩公!” 凌浩搖手道:“小珂姑娘,你不必如此,在下雖落魄卻身為武士,出手非是圖報,君子路見不公,自當(dāng)拔劍而起,如果要謝,就謝這位公子吧,要不是他和幾位壯士出手,咱們今天下場都慘了?!?/br> 龍?zhí)煊鹱柚沟溃骸安槐囟嘀x,或許我也有用到你們的時候,街上說話不方便,眼下你二人一個傷勢不輕,一個無家可歸,不如跟本公子回去,免得那姓蒲的再去找你們的茬兒?!?/br> 喬珂聞言渾身一顫,也有些害怕蒲篙的權(quán)勢,對于這個邀請心生感激,忽然又道:“好使好,只是,珂兒還要去尋回我爹尸體,好火化安葬……”想到父親戰(zhàn)死,自己從此無親人在世了,說著說著傷心嚶泣起來。 “你不用擔(dān)心,我自會派人幫姑娘去找,還又你,叫凌浩是吧,可愿意此從跟在我門下,為我效力?”龍?zhí)煊饘@個見義勇為不圖回報、不畏強權(quán)的青年很有好感,想招攬在麾下。 凌浩猶豫片刻道:“公子救我一命,原該誓死追隨,但我瞧公子非是當(dāng)?shù)厝?,不知道這蒲篙家族在梓潼乃是一霸,在下若跟隨公子,怕會連累公子?!?/br> 龍?zhí)煊鹋读艘簧恚瑔柕溃骸安桓S著本公子,難道你就不怕他帶家奴門客前來尋你的晦氣,甚至殺了你嗎?” 凌浩咬著牙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昂首道:“巴蜀即將戰(zhàn)亂,在下有打算帶著族弟和一些生死兄弟去投軍,將來能立一番功業(yè),生于亂世,當(dāng)有所作為?!?/br> “哦,難得你有此番心志,二世子剛?cè)氤?,難道你要去投二世子的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