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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亭悠然撫琴,曲子正是。這首本是纏綿情愛的曲子在楚昭宇指尖少了幾分芳草葳蕤卻掩于庭院深深處不得人知的辛酸悲苦,雖情思綿遠卻多了幾分自在悠哉,仿佛從不受制于牢籠,似蝴蝶般在天地之間翩然舞動。西江亭十丈開外已建好了高臺以供百姓圍觀這場盛戰(zhàn),此時已是熙攘的人群。楚昭宇指尖微微顫動,慢慢收音。一道笛聲從江面上傳來,如利劍般破開了江上的迷霧。一葉扁舟緩緩現(xiàn)出身形,舟上是一藍衣青年,玉笛橫于唇邊,悠揚的曲調(diào)漸漸散開。楚昭宇站起身,飛身落在江邊的巖石上,手心靈力散開,將墨紫軻的聲音攻擊全部擋開。“不錯不錯!在下墨紫軻,不知長安公子可敢于江面一戰(zhàn)?”墨紫軻將玉笛收回腰間,對楚昭宇行了禮,語氣卻是滿滿的挑釁之意。“有何不敢?倒是墨五少有心,知道不應(yīng)損壞錦城物什?!背延钭旖禽p輕勾起,眼底卻沒有笑意。“那便請吧?!蹦陷V微微抬手,身后便又顯現(xiàn)出十幾條小舟,上面并無一人。“怎么,墨五少是擔心落下水不成?”楚昭宇嗤笑道。“長安公子還是莫非是怕了不成?”墨紫軻嘲諷道,卻見楚昭宇已經(jīng)凌空而起,如一道輕煙般,緩緩落在了小舟另一端。……“主子,你聽說了嗎?這次是真的鬧大了,就是不知道這個長安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連天極閣都介入了。”非離將買來的各色小吃一應(yīng)放在楚昭宸的桌前,一口氣說完后將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怎么,你還想回去看不成?”楚昭宸目光放在手中的書籍上連眼皮都未抬一下。“嘿嘿,誰叫主子您這么急著趕路呢,不過我安排人去看了,還下注了呢壓長安公子贏,主子您覺得會是誰贏?這是墨家可是派的墨紫軻應(yīng)戰(zhàn)呢估計就是想風光的贏一場,所以,大家都是押墨紫軻贏……”楚昭宸輕笑的搖了搖頭沒有打斷非離的碎碎念。“哎,主子,馬上就到?jīng)龀橇?,您還沒告訴我您要做什么呢。您說您,離開宣州不是為了殿下嗎,現(xiàn)在殿下人在帝京,您大老遠跑來涼城,真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非離說著又拆開一個紙袋吃起里面的小吃來。楚昭宸無奈的揉了揉眉心,輕嘆了一口氣,看著非離,解釋道:“等到了涼城,先去查探歷年洪水爆發(fā)地,然后,就是等?!?/br>“等什么?”非離放下手中的雞爪,露出好奇的神色。而楚昭宸已經(jīng)將目光再次轉(zhuǎn)向了手中的書籍,置若罔聞。當然,是等太子殿下派人來探查,或者,昭宇會親自來也未可知。?☆、一戰(zhàn)天下驚? 陽光傾瀉,雖不灼熱,但足夠明亮,夏風拂過,帶了幾分江面的水汽,同時也吹散了江上的迷霧,江面上的風景高臺上的人一覽無余。楚昭宇此刻的修為依舊壓制在練霄巔峰,墨紫軻細細感受了一番,雖然心中安定了幾分,但并未放松半分,只是目光中的勢在必得已不再隱藏。墨紫軻的變化,離得最近的楚昭宇感受尤為清晰,笑容中不由多了幾分漫不經(jīng)心。看來,墨家三足鼎立也不過如此,心智如此不堅,若是墨紫軒在權(quán)謀上用上兩分心思,怎么可能還有墨紫軻的存在。看到楚昭宇的笑容,墨紫軻眼睛瞇了瞇,氣勢外放,屬于火霄之境的勢壓直直撲向楚昭宇,將楚昭宇全然籠罩其中。“嘭!嘭!嘭!”六道極為壯觀的水柱噴射而出,十幾葉輕舟被勢壓推向了遠處,有的直接飛到半空中后扎進江面,濺起了巨大的水花,這一刻無人可以看清水柱里面的動靜。待水汽慢慢消散,輕舟上依舊是紋風不動的墨紫軻和楚昭宇,只是兩人的表情卻截然不同。楚昭宇依舊是一臉云淡風輕的微笑。墨紫軻滿是不可置信,左手捂住胸口輕咳兩聲,看向楚昭宇的目光無比凝重,在勢壓上竟然完全沒有討到半點好處,那么這個長安公子的修為恐怕也不只練霄巔峰。“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哪位看清楚的解釋一下也好??!”“對??!你說這都半刻鐘了,他們就一直這樣站著,有什么意思?”“安靜安靜。我來給大家解釋一下。想必大家都知道,修為到達景霄之境后就會有勢壓,勢壓也是驗證修為的直接方式,剛才的那番動靜,便是兩人勢壓對抗產(chǎn)生的?,F(xiàn)在看來,墨五少和長安公子勢壓相當。”一個中年漢子聲如洪鐘,說得頭頭是道。“那他們還比不比了?”“當然會比。這只是個開始,除卻修為,還有許多功法都能改變形勢,看,他們動了?!?/br>墨紫軻足下輕點舟面,轉(zhuǎn)瞬人便已浮在空中,玉笛橫于唇邊,看著楚昭宇道:“長安公子,請出招吧。”話音剛落,悠揚的曲調(diào)響起,如微風輕輕撩動屋檐的風鈴,清新而靈動;又如情人間的絲絲蜜語,溫潤而熨帖,似乎下一秒就會沉溺其中。楚昭宇抽出腰間的軟帶輕輕抖動便化作了一道銀光,借著力道,楚昭宇飛升往后退去,手中寒冰劍斬下,一道十丈高的水強升起,將墨紫軻笛聲中的攻擊化去。墨紫軻手中玉笛輕轉(zhuǎn),藍紫色的光芒在他周身繞成一層層光幕,墨紫軻微微一笑,笛聲繼續(xù)響起。那藍紫色的光幕以他為中心逐漸往外旋轉(zhuǎn)擴大,將楚昭宇制造出的水墻摧散,連一絲水汽也未揚起,整片區(qū)域,只剩下了藍紫色的光。笛聲中的內(nèi)力愈加強勁,如大楚最輕柔的璧菱紗,觸之溫軟舒適卻柔韌無比,百折不皺;又如來自深淵的風聲,以為柔和,實則凌厲而陰森,卻又無處不在,讓人防不勝防。十大家族,每一個都有最頂尖的武技和心法,其中墨家和鐘離家最為擅長的便是音樂,鐘離家以音惑人,墨家以樂攝人。這是楚昭宇來到月舞盛世第一次正面以修為與人抗衡,而今他的修為已是第六重巔峰,按照月舞盛世的修為等級來算,應(yīng)該是紫霄之境,比墨紫軻幾乎整整高了一個等級,所以現(xiàn)在與其說在對戰(zhàn),不如說在偷學。楚昭宇知道一旦在百年大比上露出真實修為,那么敵人就遠不止東方家族一個,所以,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被敵對前找到更多的制約之法,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墨紫軻連綿不絕的攻擊已將楚昭宇包圍的密不透風,隱在曲調(diào)中如利刃般的音符無孔不入,只要楚昭宇稍有不慎便會直接擾亂心神被樂聲控制。楚昭宇眼神明亮,心中的戰(zhàn)意愈發(fā)濃烈,感受到主人的戰(zhàn)意,手中的劍開始顫動,銀色的劍身在陽光下愈發(fā)耀眼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