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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是該露個面讓大家知道大楚是還有太子的。玄歌將朝中大臣的一些信息整理好交給楚昭宇,既然這次打算主動出擊,那當(dāng)然要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哪些是沈氏一派,哪些是朝中新貴,哪些是中立派,哪些是良臣,脈絡(luò)清晰,這也是楚昭宇首次接觸到朝中動向,如今的局面還是楚景煦十幾年來的部署,足以看出,當(dāng)初整個朝堂被沈氏控制的局面。宮宴轉(zhuǎn)瞬即至,地點(diǎn)設(shè)在寰宇殿,因除夕將至,殿內(nèi)一片喜氣模樣,一應(yīng)吃食酒水早已備好,眾位大臣一邊把盞笑談一邊等著主位上的人駕到。好在幾個重要人物都很準(zhǔn)時,楚景煦說了幾句場面話后右手輕輕抬起,道:“奏樂,起舞?!?/br>鼓聲先響起,隨后緊密跟隨的是絲竹之聲,磅礴大氣中又帶著如大楚特產(chǎn)絲綢一般的溫潤和柔和,無比和諧而美好,配上曼妙的舞姿讓許多大臣起掌稱嘆。國泰民安,國運(yùn)昌盛,是每一個臣子心中最大的宏愿,而今的大楚,已逐步走向繁盛。在樂音的間歇,沈振國將手中的杯盞輕擱在案幾上,便有人起身。“皇上,老臣有一事啟奏。雖今日乃宮宴不談國事,但此事實(shí)在是關(guān)乎我大楚江山社稷,還望皇上恩準(zhǔn)?!?/br>楚景煦表情半分未變,伸手安撫住身旁的顏城歌,揮手讓舞女們退下,輕笑道:“既然劉卿這般請求,想來也是大事,朕哪有拒之之理?!?/br>“皇上圣明。容臣細(xì)細(xì)稟來。您在位十多年,子嗣卻極為單薄,而太子身體病弱活不過二十五歲天下皆知,所以臣懇請皇上廣納后宮,以防百年之后無人繼承大統(tǒng)?!眲⒋笕苏f完目光懇切的看著上座的景帝。“哦?”楚景煦挑挑眉,似有些驚訝,語氣帶了些玩味,道:“朕倒不知,朕的家事竟然劉卿這般關(guān)心?!?/br>劉大人感受到楚景煦語氣中的淡淡殺意,只覺得背后一涼,剛要開口把話圓回去,當(dāng)做笑談,就看到又有一人出列。“皇上,劉大人所言極是?,F(xiàn)下后宮只有皇后和蕓妃兩位娘娘,子嗣也只有大公主和太子殿下,先別說太子殿下是否有治國之才,就是太子殿下的身體,恐怕也難以予以重任。還請皇上同意廣納后宮,早日誕下皇儲,以興我大楚?!?/br>劉大人一口氣堵在喉中將臉憋得通紅,此時,怕是阻擋不住了,只能盡力一搏。“皇上,臣等已為您挑選了若干德才兼?zhèn)涞呐?,只等皇上您挑選?!?/br>“皇上,還望您以大楚為重!”“幾位大人這安的什么心,皇上正值盛年,誰都知道太子殿下是為了我等大楚百姓才身受重創(chuàng),以殿下在民間的威望,此時納妃恐怕會寒了民心!還望皇上三思!”“皇上,韓大人所言極是,殿下天資卓絕,縱使年壽難永,皇上也不可在此時納妃!”“皇上……”……“太子殿下到!”楚景煦略一揚(yáng)眉,眼中溢滿笑意,對身邊的近侍點(diǎn)了點(diǎn)頭。“宣太子殿下覲見!”一聲聲,傳至殿外,殿外的跪迎聲由遠(yuǎn)及近,幾位爭執(zhí)不休的臣子也回到了各自的座位。眾臣放下手中的杯盞和筷子,紛紛側(cè)頭往殿外看去,心中充滿了好奇。楚昭宇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朝臣面前,還是四年多前的景天樓所作時,那時不過是個小小孩子,而此時,又會是什么模樣?首先出現(xiàn)在殿門口的是兩盞宮燈。隨后是一抹淡黃色。人影漸漸走到近處,身形逐漸顯現(xiàn)。待看清那張臉后,眾臣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zhuǎn)向當(dāng)朝皇后臉上。如今十歲的太子殿下,五官尚未完全張開,頗有些雌雄莫辯,乍一看,仿佛和皇后娘娘一個模子立刻出來的。好在,楚昭宇眉間有英氣,到也不至于讓人覺得是女孩子。待近在眼前時,一縷淡淡的藥香味在鼻尖拂過,不似那些沉疴多年病患身上濃郁而難聞的苦味,而是一種極為清淡的香味,讓人聞著便覺得清新怡人。即便殿內(nèi)已生起火爐,楚昭宇哪怕穿著狐裘臉上依舊沒有半點(diǎn)血色,雖有病色,身形瘦削,卻無一絲柔弱,整個人都極為平和,似乎連同情都是一種可憐。待楚昭宇行完禮后,顏城歌讓他走到身旁,一把握住他的手,心疼的說:“宇兒,近來身體可好些了?若是早知你過來,母后定當(dāng)派人去接,現(xiàn)在寒風(fēng)又起,可別再凍著了?!彪S后語氣一冷,對身邊的內(nèi)侍道,“還不給太子殿下賜座。”“母后,宇兒身體不適,不能常常陪在母后身邊,是宇兒不孝?!?/br>這邊母子情深,楚景煦眼中滿是笑意,當(dāng)目光轉(zhuǎn)向被晾在一旁的朝臣時,目光漸冷,一派隨意的問道:“宇兒,父皇記得你一向喜靜,今日來宮宴可是有什么事?”“回父皇,兒臣想著已到年底,便先進(jìn)宮來陪陪母后,不想在殿外聽說父皇打算納妃,一時忍不住好奇,便過來看看這天底下除了母后,還有什么樣的女子能入得了父皇的眼?!背延蠲鏌o表情,嘴角緊抿,看上去已經(jīng)是很不高興的模樣。“宇兒怕是聽錯了,這天下,父皇除了你母后,哪還看得上旁人?!背办氵B忙安撫。“父皇此話當(dāng)真?兒臣可不希望什么時候突然間多出來個弟弟或meimei?!背延罨蠲撁撘桓北粚檳牡莫?dú)生子女一樣,提起弟弟meimei的語氣極為厭惡。“宇兒放心。你母后的身體父皇怎敢……”楚景煦將后面的話隱了下來,反正是說給朝臣聽的,倒不必說的那么仔細(xì),未盡之意自然有人領(lǐng)會得到。沈振國看著這父子兩人簡單的兩句談話便將今日之事定了下來,不由心生煩意,目光漸漸深邃起來,手中的酒盞在案幾上輕敲。“殿下,容臣說句不好聽的。殿下您如今的身體如何天下人皆知,您這般阻攔皇上納妃,可有把天下人放在心中?”“柳大人此言何意?父皇納妃與否那都是我楚家的家事,難道本宮還沒有資格管不成?”楚昭宇語氣平淡,眼神冰冷,卻足以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威嚴(yán)。柳大人雖然心下震驚太子殿下竟然知道自己,還是鼓足勇氣道:“殿下,歷代皇上的子嗣都是天下人的大事,恐怕實(shí)在難以以家事來推脫。還請殿下以江山社稷為重?!?/br>“既然柳大人口口聲聲說到天下人,那本宮倒想問問?!背延钫Z氣微頓,目光在眾臣身上掃了一圈。這熟悉的一句話和熟悉的動作不由讓眾臣想到了太子殿下滿月宴上皇后娘娘的那番懾人奪目的風(fēng)姿。“柳大人勸父皇納妃,可是朝臣相商的結(jié)果或者是百姓請?jiān)??”楚昭宇的語氣依舊平靜無波,但這句話卻讓殿內(nèi)的氣氛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