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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加上那個,大概還有些勝算,又想了想身后懶懶坐著的漠之塵,算了吧……心里一沉。漠之塵抬眼一掃,見他眸子亮了又暗,晴了又陰,遂體貼萬分的建議:“不如小將軍留宿一晚,明日漠某送小將軍平安離開?!?/br>這是要潛規(guī)則的節(jié)奏!怎么能讓你得逞!遂抹了把臉,轉(zhuǎn)頭笑嘻嘻地說,“不勞大駕!不如漠大俠先賞我件衣服穿。”漠之塵不聞,又道,“聽說最近洛道來了批天一教,不知今日駐扎在哪?!?/br>南九心里咕嚕又一沉,天一教不就等于毒尸、和抓人煉毒尸……他還不想變成孫飛亮……見漠之塵不動聲色,南九警惕的上下打量他。古話怎么說的來著,好漢不吃眼前虧,好人不逞當前勇,大丈夫能屈能伸,韓信受胯`下之辱……把底衫嚴嚴實實一遮,只露了半截頸子,伸手把被子一蓋,往床上直挺挺一躺。見漠之塵還呆坐著,挺身挪了一挪,伸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咬著牙齒說,“愣著干嘛?不是說睡覺麼!”漠之塵低低一笑,從善如流地躺進他被窩。感受到身側(cè)漠之塵的體溫,南九僵著身子往床邊一挪,漠之塵就跟著一挪,南九再一挪,漠之塵又一挪。直逼得南九貼上了床沿,半截身子露在外頭,凍的舌頭都打顫。漠之塵伸手又一撈,將人一個轱轆攬腰拽了回來,把被角好好掖進他肩下,有功夫回味一番,小將軍腰這么細,不知揮不揮的動那一把長槍。半晌,南九大氣都不敢喘一個。方才那一撈,漠之塵手攬著他的腰,他就直接貼上了漠之塵的胸膛,夜深寂靜,除了自己的不均勻的呼吸聲,便是他嗵嗵的心跳。漠之塵呼吸聲極淺,若不是耳邊的心跳,南九都會以為他死了。有些好奇,便想瞧瞧抬頭看看,才一動,便磕上了他的下巴。頭頂傳來沉沉啞啞的聲音,“別動?!?/br>南九僵住了,梗著脖子不動。頭頂上又開口了,聲音里透著幾分疏懶,卻通過腦殼的共鳴直癢進了南九心里去:“你說想尋人,是尋誰?”南九想,本意是尋你來著,可惜你不是他,故而說,“尋一個和你同名的人?!?/br>漠之塵淺淺的呼吸撓著頭頂發(fā)梢,吹得南九腦袋頂上癢癢的。一靜,思索一番,“與我同名的,恐怕沒有?!?/br>當然沒有,因為你就是啊。漠之塵感到懷里的人有些發(fā)抖,微微蜷著,腦袋低著不再抵著他的下巴。片刻,漠之塵柔聲問道,“抖什么,我很像他?”南九沒有說話,用力點了點頭。豈止是像,聲音,樣貌,身材,分明都是同一人了。當初突然在陌生的世界聽到了他的名字,真的是欣喜若狂。待一番尋到之時,才知道,他確實不是他,這才叫喜盡悲來。漠之塵又攏了攏手臂,把南九緊緊貼在懷里,下巴擱在他軟毛毛的頭頂。他的烏發(fā)像是南方鄉(xiāng)水里養(yǎng)出的一般,順著那長長的發(fā)摸下去直到了腰跡,他忽然就想到了小時候隔壁阿姐出嫁時的吉利話,“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fā)齊眉,三梳兒孫滿堂,四梳喜結(jié)連理……”便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沿著腰線撫著。那人的手,從肩到背,從背到肩,輕柔地一遍又一遍,捋順了南九這只野貓。感覺懷里不再抖了,便輕聲問了一句,“還冷不冷?”南九把頭埋著,享著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撫得他困闔了眼,模糊不清的支吾了幾個聲調(diào),大概意思是不冷。漠之塵沒有再說話,只是抱著他,也漸漸困覺過去。夜長了些,冷了些。天半亮的時候,漠之塵一個哆嗦凍醒過來,低頭一看,南九搶走了被子,把自己裹的像只粽子,睡得香甜至極,露著半顆圓圓的腦袋,一條胳膊從粽子餡兒里伸出來,大咧咧搭在他身上。好心要將胳膊塞回他的粽子里頭去。誰知南九哼唧了一聲,爪子一抖一甩,又搭他脖子上去了。漠之塵嘆了口氣,昨晚,倒不知是誰不肯跟他睡一個被窩的,今天倒拽著人睡覺還不肯放手了。白苦了冷的發(fā)抖的漠之塵,伸手不知從哪里曳來一件外衫,輕輕搭了一搭。窗間透進了些微光,他已完全沒有了睡意,就半臥著,觀察他面前的這只小野狼。好多年沒有人讓他有耐心這么細細觀察了,這只小野狼,從一出現(xiàn),就一直讓他驚,有驚奇,也有驚喜,刷新著他對天策的認知程度。倘若李承恩知道自己府上養(yǎng)出了個這樣的小狼崽,不知該作何感想。對了,一直鬧騰了一晚上,好像忘了一件挺重要的事。漠之塵伸手摸了摸那顆毛茸茸的腦袋頂,笑道,“小將軍,不知你叫什么?”當然沒有人回應,南九正睡得香甜。☆、第五章南九做了一個夢。夢里花前月燭、溫香軟語。漠之塵一著吉服,眸中熠熠生輝;而他衣衫半解,欲拒還迎。爾后,一軟黃燭迎風熄滅,漠之塵軟綿地換了他一聲“阿九”,然后將他這樣那樣、又那樣這樣的……和諧了。誠然,夢里的南九還頗為享受。夢外,漠之塵手指輕輕覆在他羽睫之上,柔柔擺弄著那長長的睫毛。他睡著不動的時候,萬分可愛,現(xiàn)下不知在夢什么,唇上勾著奇異的笑,嘴角掛著晶瑩的……口水嫌棄的拎起他的衣領,要湊上去給他擦一擦。才把衣領扯起來,他眼睫陡然一顫,盯著他扯衣領的手,兀地睜大了眼,一雙眼珠瞪得滾圓滾圓。不消片刻,憶起夢里之事,南九騰地從床上彈起來,把被子盡數(shù)往身上一裹,嚴嚴實實地,蹲到榻的另一頭,“你、你個禽獸!你要做什么!”他像一只受了驚的鹿一般,警覺的看著漠之塵,盯著他那只“為非作歹”的手。漠之塵無奈點了點自己的嘴角,暗示他的口水。南九醒悟,低頭湊到被角就是一番糟蹋。又擔憂起自己剛才的表現(xiàn),他做的夢,反遷怒夢外頭的人,是不是太過明顯了。擦干凈了,南九篤定,這事啊不能細想,細想了更加露怯。南九倒是沒細想,卻是漠之塵問,“昨晚夢見什么了,這么香?”此刻臉皮倒是薄,倏的紅了耳根,埋在被子里的頭不肯抬起來,兩只眼睛滴溜溜的瞄著漠之塵。瞧他一副嬌羞的樣子,漠之塵心下明白了七八分,湊上去笑道,“原來,小將軍將我凍了一夜,自己反倒度了春宵。”南九大咧咧白了他一眼,倒不知是誰春宵堪好!他南九在夢里,是下不是上!扭頭看見自己那身闊別已久的破軍套,激動涕零起來,再不敢嫌棄它品級低了,伸手扯了往身上套。漠之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