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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次飯。很快就到了大偉從拘留所里出來的日子。索焰的腳傷好了大半,踩剎車已經(jīng)沒什么問題,這一天帶著冷烈早早在門口等著。大偉出來,胡子拉碴,頭發(fā)也沒形了,身材倒是沒變還是那么肥碩。一見面,大偉抓了把臉吸吸鼻涕一個勁兒地嘆氣。一路上誰也沒說話,自顧自地抽著煙看窗外的風景。賓館里,又為大偉定了間單間,一大早冷烈就把他的行李給搬過去了。這會兒,進了屋,大偉瞅著被兄弟們從子夜帶回來的鼓棒,突然一陣情緒難以自控地捂著臉悶聲哭了。冷烈坐在椅子里,兩手揣著褲兜,微微把臉偏向窗外刻意不去看他,在心里哼哼著小曲分散注意力,免得因大偉的哭泣而動容。索焰則半蹲下,拍拍大偉的肩頭,在他耳邊說:“都過去了,去好好洗洗,內(nèi)衣都幫你買了新的。”第43章第四十三章房間里很安靜,只有衛(wèi)生間地漏發(fā)出滴答滴答的水聲和空調(diào)的聲音。索焰把空調(diào)溫度往上調(diào)了調(diào),推著冷烈出了門。賓館走廊里的聲控燈依次亮起,暖黃色的燈光從頂上瀉下來讓兩人的五官輪廓格外清晰。到了房間門口,冷烈突然止不住地雙肩顫抖,背靠著墻壁滑了下去。“別這樣,”索焰說著,用溫暖的掌心摸索冷烈的額頭,打開門,俯下身將他打橫抱起,“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你只要知道我愛你,永遠在你這邊就行?!?/br>門卡插入卡槽,屋內(nèi)的電燈全亮。冷烈的臉龐已經(jīng)被淚水浸濕,這幾天里,他用各種事情填塞自己,不去碰吉他也不聽任何一個音符,就是為了避免想起大偉,想起他就會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推測,以及不確定是不是還活著的老爸冷牧陽。直到剛才,在大偉房里,聽他抽泣著把真相說了出來,就再也繃不住了。所有的神經(jīng)就像是搭錯了地方,身體的每一個部件,沒有一個是肯聽自己控制的。止不住地顫抖,止不住地哭泣。他緊緊地抱著索焰的脖頸,想要和這個人近一些再近一些,仿佛這樣,才能讓他感受到一絲的溫暖。“好好睡一覺,休息好了,咱們一個個的解決這些事?!彼餮鏈厝岬匚侵淞业拿夹暮痛?,把他放進柔軟的被子里,緊緊裹住,再從身后抱著他,“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信我!”房間里的燈暗淡下來,索焰不斷地輕拍懷里的冷烈,一遍又一遍地幫他抹去眼角的淚。等了很久很久,冷烈安靜了下來,鼻息聲開始均勻。索焰知道他睡著了,便微微起身在他的額頭親吻。黑暗里,索焰突然很想念自己的家。雖然離開A城還不到一個月,遠不及去國外讀書時漫長的十二分之一,可不知怎么地就是很想很想。劉勁和耗子那兒已經(jīng)好久沒有過家里人的消息了。他猜想家人應該是已經(jīng)放棄了揪他回去。索焰摸出手機劃開,重新綁定的銀行卡上突然多了2萬,再查詢詳細信息,應該是從老爸的個人帳戶上轉(zhuǎn)過來的錢。那一刻,他眼角溫熱,輕聲吸了下鼻子,終于鼓足勇氣給索老板發(fā)了條信息:“錢收到,祝安好!”這六個字是索焰收到錢后發(fā)給老爸的例式短信。不知道以前老爸看了會是什么反應,反正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挺混蛋的。因為那六個字,前面三個是喜悅,后面三個從沒認真過,好像就是順手打出來的。手機震動,索老板發(fā)來一句:“前段時間魯莽打碎了耗子店里的酒,幫我還給他。還有一位店員受傷了,幫我道歉?!?/br>索焰眼里含著淚水,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點著:“爸爸,對不起,我快回家了?!?/br>索老板沒再回信息,索焰盯著屏幕半晌,困了,鎖了手機丟在一旁開始想剛才發(fā)生的事。大偉從拘留所回來,連洗漱都顧不上就開始懺悔。索焰知道這段時間來冷烈表面上在拒絕這個時刻,其實心里還是期待著。期待著大偉能說點兒什么不一樣的東西,好讓大家揪著的心都舒口氣。可是,事實和他兩之前推測的幾乎一樣。5年前,冷烈14歲,冷牧陽從戒毒所呆了整整一年半才被放出來。那時候,他發(fā)誓再也不碰這個毀人的玩意兒。他想重新做人。冷牧陽想找個像樣的工作,賺點錢,然后把兒子接回來。無奈,常年的事業(yè)空窗期加上吸毒史,讓他想回歸到正常人的生活非常艱難。他試過送快遞,當建筑工,在貨場卸貨,也想過重cao舊業(yè)玩兒吉他帶學生??墒牵吘钩榱四敲炊嗄?,整個人都空了,身子骨都是松的。再想想以前那些被樂迷捧起來高高在上的生活,更是對現(xiàn)狀一千一萬個不滿。一個雨夜,他呆立在樂器行的櫥窗前,看著一整面墻的電吉他,無奈地搖晃著腦袋任憑雨水打濕衣衫。那會兒,他接近朝不保夕,老房子拆了,住在群租房里,三天兩頭換工作,所有的積蓄加起來連一把最便宜的琴都買不起。就是那天,郭展鵬和冷牧陽在街頭偶遇了。郭展鵬看著昔日的大哥如今成了落魄的喪家犬,自然是要表達幾分關(guān)懷的。他請冷牧陽回自己家,洗了熱水澡、煮了面。專門安排情人給冷牧陽租房子。還說當年入這行,都是冷牧陽的照顧,如今自己發(fā)達了絕對不能看著大哥受苦。他帶了好多設(shè)備去冷牧陽租住的小屋,把東西塞給大哥,眼神一如往年那般崇拜。他期待著冷牧陽能重振雄風,依舊成為當年那個意氣風發(fā),敢和這個世界死磕到底的搖滾青年——那個年代,冷牧陽就是一代人心目中的精神領(lǐng)袖。然而,設(shè)備通電,吉他塞進冷牧陽手里,他卻什么都彈不出來。那些宛如華彩的片段,就在冷牧陽的腦海里,可是十根手指頭就是不聽話,用不上力氣推不動弦。久而久之,郭展鵬對他失去了信心,更沒了耐心?,F(xiàn)在這個社會,誰還會白白養(yǎng)著一個廢人呢?!他想利用冷牧陽多干點兒事。滿足不了他的精神生活,就帶來點兒物質(zhì)享受。于是,他拉攏冷牧陽參與販毒。利用他在圈子里的地位,圈了好多崇拜他依舊活躍在圈子里的人。冷牧陽多次在小型集會上標榜吸毒帶來的好處,他甚至當中說了他鼎盛時期的作品都是拜這些精神“糧食”所賜。那些視冷牧陽為神的人信了!開始紛紛效仿。一年、兩年,小半個娛樂圈坍塌下去,在他們的圈子里都很自然地認為入行吸兩口是基本禮儀。當一件不正當?shù)氖虑槌蔀槿藗兗娂娦Х碌膶ο?,錢就像是開了銀行一般源源不斷地涌入。郭展鵬賺了大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