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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句:“屋里米不夠了,rou也沒有?!?/br>“阮平說想吃什么直接去菜地里拿,米他們應(yīng)該會派人送來?!?/br>賀一九簡簡單單地嗯了一聲,又道:“菜地里可不長rou。”韓瑯抬眼望著他:“你想下山去買?”賀一九哈哈一笑,這一笑,臉上的憂慮就暫時掃空了:“用不著,我?guī)闳ゴ颢C?!?/br>他取了阮平掛在墻上的獵弓,又叫韓瑯去找箭矢。兩人總歸有點事做了,然而時至深秋,林中野獸大都鮮少出沒。兩人并肩走著,與其說是打獵不如說在散步。山里空氣清新,人煙罕至,他們沿著野獸踩出來的經(jīng)過的小道行走,忽然看見一只野兔,韓瑯彎弓搭箭,結(jié)果射了個空。賀一九忍不住笑:“你箭法還差些哩。”韓瑯來了精神,硬要和他一決高低。可惜一路走下來都沒遇上幾只動物,慢慢地他們也乏了,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下來,賀一九伸手一撥,韓瑯就偎在了他肩上。“你說,咱們還要躲多久?”韓瑯幽幽地道。“想殺咱們的人太多了,皇上、賢王、沒準(zhǔn)趙王也巴不得早點把我們滅口。然后就是數(shù)不盡的兵馬,還要道錄司的臭道士。咱們起碼也得躲到他們顧不上這回事吧?!?/br>韓瑯嘆了口氣,明知故問道“要多久?”“一年,兩年……?”兩人都沉默下來,片刻之后韓瑯才道:“賢王的計謀也該得逞了吧?!?/br>賀一九嗤之以鼻:“得逞又干我屁事,把咱么逼到這種份上,還管他作甚?!?/br>他這句話正說在韓瑯心坎上,他們的確是無力再管,也沒這個心思。這么說起來的確有些不負(fù)責(zé)任,可人都躲在這種地方惶惶不可終日了,還能做什么?寒風(fēng)徐徐吹來,游走在肌膚上,猶如一條冰冷的蛇?;貞浧鸾諄淼脑庥?,他們心中不禁又是一酸,彼此對望,一時無話。忽然賀一九站了起來,隨意整了整揉皺的衣擺,沖他道:“走吧,接著打獵去。”韓瑯困惑地眨了眨眼:“這大冷天的,哪還有東西可獵?”“去了就知道了?!?/br>說罷,他將背上的木弓和箭囊還給韓瑯,身軀一伏,瞬間化作白虎。韓瑯退了一步,就看白虎在面前抖了抖毛,沖自己道:“上來?!?/br>他這才明白了賀一九的意思。白虎馱著韓瑯,瞇眼嗅了一陣空氣中的氣味,突然拔足便跑,只瞬息之間便已在數(shù)十丈外。一人一虎飛快地在林中狂奔,樹木急速后退,寒風(fēng)迎面而來,揉皺了白虎的皮毛,也刮亂了韓瑯的頭發(fā),他的衣擺被吹得鼓鼓漲漲,猶如雙翼飄搖在身后。眼前的景物被逐一甩在后頭,白虎從容地奔跑,從容地跳躍,穩(wěn)穩(wěn)落地之時,就連周圍的草木都被震得微微搖晃。韓瑯深深吸了口氣,臉頰都被風(fēng)吹得生疼,太快了,太刺激了,甚至讓人有一種想要吼叫想要發(fā)泄的欲望。步履生風(fēng),肆意舒暢,就連一切的憂慮都被洗刷了似的,什么都不去在乎,也什么都不用想。這一路上他都睜著眼,無視可能吹進眼里的風(fēng)沙,只為了看清飛速倒退的綠草和樹枝。深秋的林子其實并不荒涼,他看到了仿佛夏日才有的綠色,一抬頭,還有不知名的鳥在枝頭吟哦低唱。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賀一九是在有目的地帶他兜風(fēng)。他們一直在山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后停在一處湖畔。湖水倒映著漫天鉛灰色的浮云,被微風(fēng)吹出一層漣漪。白虎停下步子,他們的到來驚起了一群水鳥,韓瑯趁機彎弓搭箭,準(zhǔn)準(zhǔn)命中了其中一只的雙翼。“漂亮!”他聽見賀一九贊嘆道。他從白虎背上下來,看對方蹲在旁邊理了理毛,又撒歡似的跑了出去。他沖向湖面,猶如嬉鬧一般,將剛剛飛落下來的水鳥再一次驚飛。反復(fù)數(shù)次之后,韓瑯被逗出了笑意,而白虎轉(zhuǎn)而追逐一頭正在喝水的梅花鹿。那頭鹿被追得慌不擇路,最后竟然一頭扎到韓瑯跟前,正好便宜了他手起劍落,成了再好不過的晚飯。白虎飛奔回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地蹲在韓瑯身側(cè),尾巴一搖一晃。他表現(xiàn)得真像一條大狗,而不是老虎。韓瑯禁不住想。果然白虎把舌頭伸出來了,小心翼翼地藏起了上頭的倒刺,沖著韓瑯舔了一下。濕漉漉的,感覺并不柔軟,有點像被羽毛刮蹭一般。韓瑯推開他的腦袋讓他別鬧,結(jié)果白虎反而壓在他身上,把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全舔了一遍,弄得韓瑯猶如被人撓到了癢癢rou,笑個不停。“行了行了,別鬧了,別鬧了!”白虎這才放過他,伸了一條尾巴過來勾他的下巴,被他穩(wěn)穩(wěn)攥住。放眼望去湖畔草木蔥蘢,水鳥翩躚,一派祥和之景。韓瑯重重吁了口氣,覺得肩上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擔(dān)子似乎輕了一些,再抬起眼來,正好對上白虎清透如碧空般的眼眸。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對方的爪子。接下來就是撿柴生火,將剛才獵到的水鳥羽毛除凈,直接在湖畔野炊。白虎可能跑累了,直接趴臥下來,遲遲不肯變回原形。韓瑯沒多管他,自顧自忙手頭的活計,一側(cè)頭忽然發(fā)現(xiàn)對方閉眼要睡了,就壞心眼地拔了一根羽毛,湊到對方鼻尖處撩了幾下。白虎猛地打了個噴嚏。韓瑯哈哈笑,卻見眼前一花,賀一九出現(xiàn)在跟前,直接撲了上來:“你這小兔崽子,好玩是吧?!”兩人再度鬧作一團,在湖畔的草地上滾來滾去。后來賀一九接過做飯重任,燒了一道叫花雞,與韓瑯一起三下兩下分吃干凈。這時他們?nèi)匀徊幌牖厝?,韓瑯呈大字型躺在草地上,看天空云朵浮動,漸漸露出一小片藍天來。“這水里有蝦!”賀一九遠遠喊了一句。真如同外出郊游,韓瑯一下子來了精神,跟著他跑到水邊去看。馬上就是冬季,這恐怕是最后一波河蝦了,誰都不想錯過。兩人又開始張羅釣蝦的事,從樹上折了一根最直的枝椏,又彎腰在泥地里找起蚯蚓。賀一九嫻熟地扯著釣線,一緊一松地勾引河蝦上鉤。韓瑯蹲在旁邊,偶爾出幾個餿主意。小半晌后蝦被勾了上來,韓瑯急忙用草葉裹了,準(zhǔn)備一會兒帶回去。兩人都有事可做,心情也好了不少,開始像往常一樣?xùn)|拉西扯地閑聊了。賀一九牽著釣線,韓瑯坐在他身邊,將他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忽然笑道:“現(xiàn)在回憶起來,你這人武功不差,又天生陰陽眼,身上好像還真有那么點野獸才有的兇狠氣,我居然沒想到這一層?!?/br>“誰能想得到?”賀一九笑笑,“我一直瞞著,都習(xí)慣了。”“居然連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