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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瑯莫名其妙:“我怎么了我,這不好好的么,你背著我偷人了?”賀一九急忙搖頭:“怎么可能!”于是兩個人都愣住了,韓瑯百思不得其解,一貫精明的賀一九頭一回露出了呆相,傻站了半天才說出下一句:“我想錯了,你別怪我,我腦子被驢踢了這兩天稀里糊涂的?!?/br>說到驢,賀一九眼前瞬間浮現(xiàn)出沈明歸那張欠揍的臉,都是被這廝滿嘴的混賬話給騙的,說他是驢踢了自己一腳完全不過分。韓瑯聞言,狐疑地打量了賀一九幾眼,顯然不太相信他的說辭:“你到底怎么了,平白無故的瞎想什么?”賀一九不說話,卻笑了,笑得喜上眉梢。此時此刻,只要韓瑯不是和自己鬧別扭,也不想和他分,他就心滿意足了,整個人像瞬間爬出地獄,眼前世界全變成了百花盛開的模樣。韓瑯問他問題他也顧不上答,先沖上去把韓瑯攬在懷里,對方一動就親,一動就親,嘴巴剛張開就被咬住一通廝磨,直到韓瑯沒工夫說話了,他才心花怒放地拱著對方側(cè)臉道:“你怎么這么招我喜歡呢,哎喲,再給爺香一口?!?/br>韓瑯可算找著機會推開他,罵道:“有病啊你!”賀一九只顧著笑,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韓瑯盯著他那蠢樣回想一通,覺得可能是自己剛才太冷淡了,拒了對方的好意,讓人傷心。想想也是,自己失蹤一天,賀一九肯定沒少替自己cao心,這么一想心也軟了,揉著賀一九的頭發(fā)無奈道:“我心里有事,沒顧得上和你說,我的錯。”說完,他望著賀一九那對漂亮的青眸,微微抬了抬下巴。對方立刻會意,穩(wěn)住他腦袋又來了一個綿長的吻。這一次兩人吻得萬分動情,分開又貼上,真巴不得把對方揉進自己身體里去。兩人一路撕扯衣衫,發(fā)瘋一樣撫摸揉弄對方的肌rou,最后跌跌撞撞滾到了地上。這時韓瑯的手掛在賀一九腰際,賀一九的手已經(jīng)伸進他大腿根,若不是韓瑯忽然開口說不早了他要去衙門,賀一九真能把人就地辦了。無奈,公事最重要。“我去寫云海山莊的案卷,中午就能出來?!?/br>賀一九點頭。“來接我,然后我告訴你那女鬼把我掠去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賀一九笑得很痞:“都聽媳婦的?!?/br>韓瑯給他一腳,然后快步出門了。中午時分,天上堆著厚重的雨云,但又有幾縷陽光從縫隙中滲透下來。兩人走出城門,在寬闊的土路上并肩而行。氣溫不涼不熱,正適合郊游踏青。不過他們沒什么游玩的心思,只是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說幾句話。“早上有人遞來狀紙,”韓瑯撥開擋住前額的碎發(fā),漫不經(jīng)心道,“說有個村子鬧鬼,我看了地方,就在云海山莊那邊山腳?!?/br>賀一九心臟漏跳一拍,故作鎮(zhèn)定道:“怎么說?”“說農(nóng)戶家里的腌rou被偷了,雞鴨都被嚇得狂叫,別的沒丟什么。”“那你要查么?”“鬼已陰氣為生,早不食人間煙火,哪有偷腌rou的鬼?”韓瑯笑道,“我瞧不過是山里的熊瞎子之類的,要不然就是流浪的饑民,我叫底下人去查,我自己就不去了?!?/br>賀一九意識到,韓瑯說這話不是為了告訴自己什么,只是給接下來的話題作一個鋪墊。想到這里,他舒心不少,隨口道:“那就好?!?/br>于是又沉默下來,拐進河岸以后,風(fēng)漸漸變大,吹得他們衣袂翩飛,發(fā)出獵獵聲響。兩人在河岸上尋到一塊干凈的地方,都坐下來。賀一九拔了根青草吮著里頭的草汁,韓瑯則久久不語,目光凝視著遠(yuǎn)處的官道,不知道在想什么。隔了許久,韓瑯才緩緩道:“我表兄一家不行了?!?/br>賀一九一愣,心想這是哪兒跟哪兒,忍不住“???”了一句。“韓家雖然一直隱居在山中,但也算是百年歷史的大家族了。我父親是庶出,按理說和家主之位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于是家里對他也不太在乎,他日子過得相對輕松,年輕時候的生活應(yīng)當(dāng)是挺幸福的?!?/br>賀一九嗯了一聲。“我父親那時貪玩,經(jīng)常偷溜出門,惹出不少事來。韓家的規(guī)矩是很嚴(yán)的,家中年輕一輩,成年以前必須在家中修行,不許下山,就連出門也必須請示長輩?!?/br>賀一九咋了咋舌:“那豈不是比那些道士和尚的還恐怖?修行?我看人都能修傻了?!?/br>韓瑯嘆了口氣:“家有家規(guī),而且韓家人生來多多少少都有些靈力,這也是為了保護后代,免得他們稀里糊涂成了惡鬼妖物的食糧?!?/br>“好吧。那然后呢?”“我父親在山下認(rèn)識了一個人,他后來和我說這段經(jīng)歷時,臉上還是帶笑的。他說那是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那人通曉古今,知道不少奇聞異事,我父親在家中憋著不敢說的話,見了這人全都可以說出來,而且兩人年紀(jì)相仿,相處起來沒有絲毫顧忌,當(dāng)真是一見如故,成為知己?!?/br>“然而我父親是偷跑出來的,不能時時見到這人,但越見不到就越發(fā)想念,越發(fā)想盡一切辦法溜下山去。久而久之,家里人發(fā)現(xiàn)了端倪,本來父親以為不過就是罰自己一頓,然后把這位朋友送走而已,沒料到家里人動了真怒,甚至驚動了家主--也就是我爺爺?!?/br>“至于么?”賀一九忍不住道。“還真的至于,”韓瑯苦笑著揉了揉眉心,“我父親那位朋友,不是凡人,是個妖怪。”賀一九驚得半張開嘴:“什么妖?”“鶻,一種通體漆黑的巨鳥,半邊身子白骨外露,喜食魂魄?!?/br>“那他是騙了你父親?”“不,他是真心待我父親,至少我父親始終這么認(rèn)為。我父親為此和家里人大鬧一通,他被禁閉三月,還挨了鞭笞,仍是堅持己見。那鶻鳥修行不淺,家里出動幾位長輩才將打至重傷,趕出山下,勒令他永世不得回來。結(jié)果他們沒料到的是,沒過多久,我父親留書一封,說要和家里斷絕關(guān)系,然后離家出走了?!?/br>賀一九不由得大為贊賞:“干得漂亮?!?/br>韓瑯無奈地笑了笑:“我父親流浪數(shù)月,最后在安平暫居下來。路上他再次遇到了鶻鳥,這回沒有人阻攔,他與鶻鳥結(jié)為義兄弟,相約要當(dāng)一輩子知己。就這樣又過數(shù)年,我父親遇到了我母親,那位鶻鳥也找到了心上人,他們選了同一個良辰吉日辦了婚事,若不是考慮到人妖殊途,他們甚至想將我和那鶻鳥的孩子指腹為婚。”賀一九一想自己家韓瑯差點娶了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