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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更年輕了,這才像他這個年歲該有的樣子。雖然不習(xí)慣,不過,這個樣子,似乎也不錯。符睿心道。最起碼,配一個方澤生,應(yīng)該綽綽有余了……兩天之后,他們一行人便離開了揚州。方澤生明顯比之前更黏著符睿,也不再遮掩自己的狼子野心,有時在凌少愆和顏昕面前也是想親就親,那個招搖勁讓符睿這種大大咧咧的人都不由臉紅。符睿甩開方澤生,獨自下了馬車騎馬去。方澤生立刻跟了出來,死皮賴臉的跟符睿共乘一騎,然后哄他說自己不會那么招搖了,勸他回到馬車?yán)锶ァ?/br>“你那里還沒好,就不要逞強(qiáng)了……是我不對,別拿自己的身體跟我賭氣,好不好?……小睿?!?/br>符睿的嘴角不易察覺的上揚了一個弧度。他才沒有那么嬌貴……不過,看男人一臉心疼的樣子,他似乎可以姑且相信,他是真的喜歡他的?也說不定……作者有話要說: 啊,看來今天暫時只能更這一章了...明天兩更吧~下一章就是蘇云洛的場合~然后后面回歸小狐貍的場合~☆、Part25一年到底有多久?于凡人而言,一年尚且只是一生中的一小段時間,更遑論身為神君的鳳錦和生為狐妖的蘇云洛了。有時候蘇云洛甚至覺得,漫長的生命于他更像是一種負(fù)擔(dān)。狐族的氛圍不適合他,他喜歡跟人類生活在一起,所以他才會在林子外邊的村落買下了一間房,時不時就住在那里。他覺得人類的村落有人氣,有人情味,他喜歡那種暖心的瑣碎生活。然而這種暖心通常伴隨著巨大的痛苦。數(shù)百年的時光彈指而過,村落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只有蘇云洛始終在那里,看著自己熟悉的人一個個老去然后死去,眼中的情緒由最初的痛心逐漸變的淡漠。昨天張家老爺爺還坐在家門口與他談笑風(fēng)生,今天人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被表面悲痛實則竊喜的子孫抬走。這樣的事情他經(jīng)歷過太多,早已習(xí)慣。而讓他從來不能習(xí)慣的,是那份寂寞。他不知道這寂寞從何而來,但他能感受到內(nèi)心的失落,是他自己用盡力氣也無法填補(bǔ)的空虛。即使有顏昕的陪伴,這種寂寞感也不曾削減。直到鳳錦到來。轉(zhuǎn)眼又是一個寒冷徹骨的冬季。天剛蒙蒙亮,蘇云洛就起了床,撈一把冰涼的冷水扔到臉上,涼意從面部直達(dá)心里,待到人稍稍清醒了些,然后就去做飯。早飯照例是米粥配蘿卜條。在鍋里鋪一大把淘洗過的小米,再舀一大瓢清水,燒足了火,不到半個時辰就能燒好,米香順著鍋邊飄出,能把人的饞蟲都勾出來。蘿卜條是用鹽水配合其他配料腌過的,村里人教給他的老配方,腌過后吃起來咸中帶香,配著小米粥一起喝,口感不亞于山珍海味。估摸著小米粥熬的差不多了,蘇云洛找了個瓷盆把粥舀出來,端到飯桌上,又拿勺子盛了滿滿兩大碗,把蘿卜條端出來,筷子擺好,正要扯起嗓子叫人,方才想起那人早已一聲不響的走了。積蓄了一早上的熱情一下子便被澆滅了,蘇云洛一屁股坐下,把旁邊的那碗小米粥也拿過來,一手端一碗,這碗喝一口,那碗又喝一口,整的腮幫子都是鼓鼓的,也不知道是被米粥撐的還是在跟誰賭氣。大口大口的喝了兩大碗米粥,肚子便再也撐不下。蘇云洛盯著剩下的大半瓷盆米粥,嘴里嘟囔著:“沒口福的家伙!走了就走了!誰稀罕!哼!”說著端起瓷盆就往外走。鄰居家養(yǎng)了一只大黃狗,就栓在門口,反正煮多了,放著也是浪費,不如就給它喝好了。到了大黃狗的食盆跟前,蘇云洛那拿著瓷盆的手卻怎么也放不下了。往日鳳錦那人總嫌他米粥做的太稀,不夠香,他也就慢慢習(xí)慣了多加米少加水,現(xiàn)在人走了,他依然保留了這個習(xí)慣,卻再也沒人來嘗一嘗他做的米粥稠了或是稀了。小爺特意加了這么多米啊,給你喝是不是太浪費了?蘇云洛對著大黃狗自言自語。大黃狗被米香饞的直吐舌頭,見蘇云洛遲遲不肯給它喝,也急了,張開血盆大口朝蘇云洛汪汪的叫。蘇云洛被它嚇了一跳,立馬退后一步,狠狠的瞪了它,然后頭也不回的進(jìn)了自家門。小爺好心想給你點粥喝,你居然沖小爺亂叫,小爺還不給你了呢!小爺留著中午繼續(xù)喝!哼!今天的天氣還不錯,沒有呼嘯的北風(fēng),也沒有陰沉的烏云。蘇云洛收拾完屋子,就搬了躺椅到門口去,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蘇云洛瞇了眼睛看看太陽,腦子漸漸迷糊。半睡半醒之間,恍惚聽到熟悉的一聲“蘇云洛”,猛的驚醒,人都差點一頭栽到地上,跳起來四下張望過,卻發(fā)現(xiàn)只是一場夢。再度躺到躺椅上去,卻是再也睡不著,腦中那金光閃閃的身影怎么也揮之不去。過了半晌,鄰居家的門開了,走出一個中年婦人。婦人的丈夫死的早,家里只留下婦人和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相依為命。婦人每天早上都要送孩子去學(xué)堂,之后便去街上賣菜。收入不多,但也湊合夠兩人使用。蘇云洛看他們可憐,時常去她家買菜,有時會多給幾個銅板,因此婦人對他心存感激。“小蘇,曬太陽吶?”蘇云洛抬了頭,對婦人和她的孩子笑笑:“是??!”“今天怎么沒見你家的親戚?回家了嗎?”婦人隨口問道。蘇云洛一愣,笑的有幾分勉強(qiáng):“是啊,他……回家了……”婦人沒有察覺蘇云洛的反常,扛起挑著菜籃子的扁擔(dān),道:“小蘇,我去賣菜了,家里還留著些菜,都是好的,你要是想要,回頭來拿就行,???”“好……”目送婦人和孩子走遠(yuǎn),蘇云洛再也躺不住,把躺椅搬進(jìn)院子,關(guān)了門進(jìn)城去了。長安城的繁華多少沖淡了蘇云洛內(nèi)心的惆悵,蘇云洛三蹦兩跳的在小攤之間穿行。行至一個賣首飾的攤前,蘇云洛猛的頓住了腳步。去年鳳錦就是在這個攤上為他買下了他腕上的金手鐲……不敢再想下去,蘇云洛甩了甩頭,繼續(xù)前行。然而越是前行他的心情越是低落。這家的茶葉是鳳錦的最愛,那家的布料被鳳錦批為下等品,他為鳳錦辛苦學(xué)過這家的點心制作,鳳錦為他排了長長的隊只為給他買那家的燒雞……一條街走下來,滿滿的都是與鳳錦的回憶,蘇云洛這才發(fā)覺,鳳錦在不知不覺中,早已占據(jù)了他生活的全部。不過才一年而已?。≡趺淳土?xí)慣了那么一個人,好似已經(jīng)一起生活了許多年呢?難道一個人生活久了,突然加入了另一個人,習(xí)慣之后,就一定再也回不到一個人的狀態(tài)了么?渾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