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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般大雪的空寂長街上忽然有一個身著紅衣的少年在緩緩的向風樓靠近。那舉杯斜倚窗口的少年嘆息一聲,靜靜道“他怎么來了?難不成我失算了?”說著,那少年搖了搖頭,“我子琴一生自問還從未出過任何錯,面對推算這種小事又怎會有錯!”那種從眉目間散發(fā)出的自信是他獨有的驕傲。柔荑般的手指輕輕地轉(zhuǎn)動著酒杯,酒杯傾斜,杯中酒沿著杯口流到地上。“師父!”琴音低聲一喚。聲音還如幾個月前一般的稚嫩惹人憐愛。“有事?”子琴無所謂的應(yīng)道,目光仍舊鎖定在那條白茫茫的長街,那個紅衣少年的身上。“酒灑地上了?!鼻僖粽f道。眉目間浮現(xiàn)些許怨恨神色。好似在埋怨子琴的浪費。子琴斜側(cè)過身子,余光掃過琴音如黑寶石般的眼,“反正為師也不喝,倒了就倒了?!鼻迩屐o靜的,仿佛浪費什么的跟他沒有關(guān)系。好似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浪費這個詞的存在。琴音無奈,點頭道“額”那紅衣少年的速度仍舊不急不緩,子琴道“隔壁的那個人呢?近日怎么老是將自己鎖在房間里,連門都不出。你可有按時給他送飯,沒把人餓著吧?!?/br>琴音點了點頭,她自然知道子琴所言的是住在他隔壁的越晨。子琴道“那就好?!?/br>琴音道“師父為何不去看看他?”子琴踱步走近,將酒杯輕輕地放于桌上,道“彈一曲給師父聽聽,看看學得如何了?”清冷的語氣宛如從窗而入的寒風一般。琴音不情愿的抱起那與她一般高的琴,靜靜的放在桌案上,rou嘟嘟的手指拔過琴弦,清靈靈的琴聲一掃而過。子琴有些輕蔑的看了看琴音,道“為師的琴也需試一試音色?”“最近師父老是魂不守舍的,這琴師父也有些時間沒動了。”琴音說道,子琴白了她一眼,琴音很識趣的討好一笑,道“師父要聽什么?”“你最拿手的吧?!弊忧偎茋@息般的道。手指有意無意的轉(zhuǎn)動著手中酒杯,杯中液體卻不會因為酒杯的旋轉(zhuǎn)而倒流下來,反而安安靜靜的躺在杯中。淚落紅塵第四十七章:暗香踏雪來手指撩動琴弦,旋律徐徐的從琴弦間蔓延,好似那從漫天飛舞的雪縫中穿來的細風。清清涼涼的,雖此時是冰天雪地,但這清清涼涼的風也并不惹人討厭。雪中紅衣男子輕輕地取下斗笠,輕輕地扣了扣風樓大門。風樓守門的門丁不樂意的揉著眼睛拉開門,道“公子,這晚上才開門呢!”眼前這一襲紅衣的男子似乎并沒有聽見門丁的話,取下艷紅如火的斗笠,露出絕色傾國的臉龐。門丁繼續(xù)揉著眼睛,定定的看著眼前這人,眉目如畫,靜靜的站在他的面前,宛如冰雪般的臉上展開一絲細縫,“我知道?!鼻謇涞恼Z氣,薄而利的唇。“那……那個……”門丁支支吾吾了半響,總沒能將想說的話說出來,只因眼前這個人實在是美得讓他緊張,緊張的說不出話,緊張的看著他的目光都呆滯,忘了離開。那門丁清秀的臉龐在與這人對望的一瞬間變得滿面通紅。那如瀑般的黑發(fā)用一根紅綢隨意的綁在腦后,額前散落著幾縷碎發(fā),將他原本就清冷的臉龐襯得多了些冷傲。凜冽寒風拂過,吹動著他的發(fā)絲與衣袂,他顰眉,額頭微微一鎖,嘴角微微一勾,氣宇軒昂的他在這風里又多了些瀟灑倜儻和冷傲。“我來找你們這的琴師?!闭f話的語氣還是那般的清涼。門丁頓時好似明白了。道“勞煩公子等候,小人這就去通報?!?/br>那紅衣男子點了點頭,待門丁進到后院向子琴通報后在回到門口之時,那紅衣男子已經(jīng)不在了。門丁莫不著頭腦的在門口轉(zhuǎn)了半響,又喚了幾聲“公子!公子!”仍舊沒有聽到任何人回答。頓時將這門丁嚇得不行。那紅衣男子的模樣再次從門丁腦海閃過,門丁打了個哆嗦,喃喃道“不會是遇上鬼了吧!”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呼嘯而過的寒風。子琴靜靜的坐著,琴音仍舊撥動著琴弦。一個紅衣男子靜靜的推門而入。子琴倒上一杯熱茶遞給紅衣男子,道“沒想到你會來。”“很意外嗎?”那紅衣男子靜靜的望了子琴一眼,子琴不語,亦沒有任何表情。琴音膽怯的抬頭偷窺了眼前這個紅衣男子一眼,那炯炯有神的雙目,悠然自得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唇。偷窺間,波動琴弦的手忽然頓住了。子琴道“為何停下了?”“我……”琴音紅著臉,看了子琴一眼,又偷窺一眼那紅衣男子。小小孩子的她在心中驚嘆:想不到這世上竟然還有比師父還要美的男子。“就算人家生的好看,也不帶你這么看的?!弊忧傩Φ?,“真是丟了為師的臉,下去吧。為師與他有些話要談?!?/br>“哦”琴音略帶木訥的看了子琴一眼,又福身行禮退下。合門之際還不忘回頭偷窺一眼。那紅衣男子靜靜的坐下,褪去披在外的艷紅色披風,里面仍舊是艷紅宛如秋日楓葉般的衣?!澳氵@小徒弟倒是可愛得很?!?/br>“與你一般?!弊忧凫o靜地道。“來宣國可是有事?”那紅衣男子坐下,雙目如潭,深不見底,美得讓人無話可說,他清清冷冷的語氣響起,這個房間顯得更加的空蕩?!拔襾硪娨灰娦麌幕实邸m槺憧纯茨??!闭f著,那紅衣男子又頓了頓,余光看向隔壁的方向,“你好似遇上了些自己不能解決的事。”“沒什么?!弊忧凫o靜的道。在琴前坐下,美不可言的手指撩動琴弦。那紅衣男子微閉眼瞼,道,“隔壁那個男人是誰?”“一個朋友?!弊忧俚?,“我這沒什么事,你若是有正事在身便請自便,若是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盡管開口?!闭f著,子琴又抬眸道,“不過若是有你完成不了的事,我也完成不了。所以還是別開口請求我的好?!?/br>“怎么?我爬涉千山萬水,你也不請我喝杯酒吃口rou。”紅衣男子說道,挑了挑眉。子琴道“你知道的,我向來不喝酒,不吃rou?!?/br>“是呀!”這兩字似嘆息般的從紅衣男子的咽喉里發(fā)出,“可你來到宣城,酒也喝了,rou也食了。所以我也好奇的來看看,順便看看木子老先生死前都要讓你保護的宣景皓?!?/br>“師父并非讓我保護宣景皓,而是保護宣景皓腳下的這片土地?!弊忧俚馈?/br>“都一樣,天大地大莫歸皇土。他是皇帝,這天下自然是他的,而且還是他的一切,保護這天下也就是保護他?!蹦羌t衣男子好似說的條條有理一般。子琴不樂意的瞄了他一眼,“天下是百姓的,從某個角度來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