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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給我注意一點(diǎn)?!彼恼Z氣軟了下來。青笙小雞啄米似的點(diǎn)頭,“嗯嗯嗯,我一定注意!”吳少言覺得喉嚨有些渴,摸索著自己放在床頭柜上的水杯,卻摸到了一手柔軟的頭發(fā)。“哦?醒啦?”林中里坐在地板上看著書,倚著他睡的沙發(fā)。沙發(fā)?啊,他晚上回家沒回房,又在沙發(fā)上睡了一夜。“你晚上去喝酒了?”林中里笑著看他。“眼鏡……”吳少言揉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林中里戴著金邊眼鏡,頗有“斯文敗類”的感覺。“啊,我有點(diǎn)近視。很怪嗎?”“像個斯文敗類!”吳少言起身去房里換掉自己一身酒臭的衣服。林中里笑著無奈地?fù)u了搖頭,打理完自己后,跟他道了個別就去上班了。距離上班還有幾個小時,吳少言悠哉悠哉地在家里打掃著衛(wèi)生,直到男人的房門口停了下來。自己還沒有進(jìn)過林中里的房間。雖然他們隔幾天會打掃一下,但是有關(guān)私人空間還是各整理各的,互不干涉,互不侵犯個人領(lǐng)地,像是一條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林中里上次錯進(jìn)了他房間還害他睡沙發(fā),他有點(diǎn)憤憤不平,作為“犯規(guī)”的懲罰,再加上自己也有些好奇,男人的房間是什么樣。吳少言擰開了林中里房門的門把手。進(jìn)來后,他輕輕地說了一句“打擾了”,也不知是跟誰在說,好像這樣說了就能撇開自己偷進(jìn)別人房間的罪惡感。他安慰自己,只是想證實(shí)一些東西才來的,證實(shí)完就走,絕對目不斜視不偷窺林中里個人隱私。男人的房間很是整潔,大體布置和自己房間差不多,林中里的書桌上,擺著一張照片。那是兩個穿著跆拳道衣服的小孩,一個小孩笑容滿面,眉眼間像極了林中里;另一個小孩身子朝著像林中里的那個小孩,臉看著鏡頭,卻是一臉臭屁的樣子。這小孩,該不會是他吧……他想起林中里喝醉那晚說的話,原話好像是“以前都是一臉拽拽的樣子”吧……嗯,應(yīng)該就是他本人沒錯。原來自己真的這么拽……這是什么時候照的?……中二的時候嗎?男人的書架上放的大都是些醫(yī)學(xué)書之類的,還有幾本講法律的。他一掃而過,被一個淡藍(lán)色的厚厚的本子吸引住了視線。吳少言看了看四周,真是奇怪,家里明明就他一個人,還是覺得十分的不安,害怕有人在暗處觀察著這一切??墒悄莻€本子真的十分吸引他,差點(diǎn)能聽到那本子在說“快看我快看我”的聲音。于是,經(jīng)不住誘惑的他又忍著罪惡感把本子抽了出來。但是本子塞得很緊,他這一抽,把邊上一個牛皮紙包的本子一并抽了出來。因?yàn)樗麤]防備,牛皮本子掉了下去,朝下翻開扣在地面上。拾起本子后,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速寫本,本子里面就畫著相片里那個很臭屁的小孩。那不是他嗎?!他往后翻去,發(fā)現(xiàn)整個本子就像是這個小孩的成長史一樣。那小孩隨著翻過去的頁面,逐漸長大起來,眉眼間也越看越像自己。但那些畫都是正面照,沒有十分動態(tài)的形象。后來有幾張,畫得很是粗糙,也漸漸看不出和自己的相似之處在哪。翻過這幾張后,紙上就全是自己,睡著的,一臉兇相笑著的,只有一個背影的,在醫(yī)院打著石膏的……全是他。吳少言有點(diǎn)暈,沒想到林中里還有這種愛好。更奇怪的是,在他的印象里,完全沒有林中里在畫這些東西的時候。是趁著他睡著時畫的嗎。合上牛皮本子后,他不知不覺間又翻開另一個藍(lán)色的本子,沒想到這讓人更加地困惑了。那個本子里,畫著動態(tài)的,栩栩如生的林中里。從微微笑著的小時候的林中里,一直到現(xiàn)在的林中里。男人在這個本子里,有笑得很開心的時候,也有表情很疏離的樣子,甚至還有林中里哭泣的畫面。本子里,時而是林中里走路時的側(cè)面,有時又有像是在和別人高聲爭論著什么的模樣。里面還有一張,那是被蒙著眼睛,綁在椅子上的林中里。這算是,什么奇葩的特殊愛好嗎?他突然特別后悔,對半小時前那個手賤的自己充滿了無力感。吳少言慌慌張張地把東西塞回書架,跑出了林中里的房間。就當(dāng)作不知道吧……嗯,他不知道。果然,刺探別人的隱私是不對的,看看,現(xiàn)在不就遭到天譴了嗎……吳少言郁悶地靠在門口,苦惱于自己所探究出來的那些事情。本來之前的事就沒有解決,現(xiàn)在又多了一件。幾天里沖擊一個接一地跑來,這下,他該拿什么臉去面對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的林中里呢?第6章復(fù)蘇他的血是不是快流盡了?感覺,眼前的路面越來越模糊。那個人,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了吧。他想親自跑去證實(shí)自己的想法,可是腿劇烈地疼痛著。鮮血從自己的頭發(fā)上一滴一滴地落下來,遮住了他的視線。周圍黑壓壓的,圍了很多人,他想大喊一聲,讓那群人報個警。無奈的是嗓子除了嘶啞的“啊啊”聲就再也發(fā)不出什么了。好累……已經(jīng)撐不下去了。就這樣吧,這樣不得老天眷顧的人生,早點(diǎn)結(jié)束也是好事??煲ヒ庾R前,他看到了那個人明亮的笑容。呵,他玩味地苦笑著,這算是什么?彌留之際的優(yōu)待么?再見了,殘酷而黑暗的世界。再見了,這世上唯一發(fā)著光的,我最愛的,你。自從那天偷窺了林中里的隱私后,吳少言就再也沒敢跟林中里打過照面。早上男人起床時,他裝睡;晚上窩在門口,看到家里燈滅了再回去。對,他就是慫來著。吳少言不是沒設(shè)想過兩人對質(zhì)時的畫面,也考慮過男人對他撒謊的理由。青笙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幫那個黑公司干了幾個月。也許是青笙年紀(jì)小,看不出這些有的沒的。那,他呢,他也一樣,一無所知地幫著那個黑公司,運(yùn)送著通過損害一個人再去救另一個人的東西嗎?對此,吳少言的想法是,自己或許是知道些內(nèi)幕的,卻還是昧著良心做虧心事。那要怎么解釋那個黑公司出事了,他卻沒事呢?因此,他想到了那個人,林中里會不會在暗地里,幫了自己一把?客人快走光了,吳少言打掃著衛(wèi)生,看到地上多了一個錢包。撿起來后為了確定失主身份,翻開了錢包。里面有一張泛黃的黑白相片,那是一家四口。父親帶著眼鏡,穿著中山裝,文質(zhì)彬彬地坐在椅子上。在這位父親旁邊,坐著卷著頭發(fā),穿著旗袍,氣質(zhì)婉約的母親。此外,還有兩個小孩,大的那個站在身后微微笑著,小的那個在爸媽懷里,哭喪著臉看著鏡頭。眼熟,嗯特別眼熟,是誰呢?“偷窺別人隱私的感覺如何呀?”青笙在他耳邊陰惻惻地說著。扎心了,想起前幾天做的那件虧心事,吳少言的手一個不穩(wěn),差點(diǎn)把錢包掉下去。他看了看青笙,又看了看照片,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