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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問。芮忱點點頭,“嗯?!?/br>“他要考醫(yī)學院,跟你挨得不近,你還是少惦記他啦!”莊亞寧不冷不熱地吐槽道。做jiejie的對他做了個鬼臉,道,“你這弟弟真是一點也不可愛?!鞭D而還是對芮忱笑道,“又多了個可愛的小師弟了?!?/br>齊驤在位置上坐立難安,掌心往膝蓋上搓了好一陣子,忍不住對芮忱說,“這里太悶了,沒什么聽的,我還是回教室。你呢?”他本就是跟著來跟莊jiejie見一面,此間自然不作他想,起身說,“我跟你一起回去?!?/br>兩人和莊亞寧他們道別,就這么離開了。快走到禮堂門口,芮忱迎面走來一個人,身影幾乎將光擋住。在學校里鮮有比芮忱長得高的,他驚奇地抬頭,只覺得面熟,還沒想起來是誰,便看到對方停下腳步,看著他們,道,“齊驤。”他這么一叫,芮忱的記憶立即復蘇了。他想起兩年前大概也是這個時候,在市中心的一個公交站臺,看到齊驤和他的男朋友。當然,現在已經是前男友了。就是這個人。齊驤雙腿仿佛在腳下生根了似的,動也不動。他臉上持續(xù)了一上午的緊張和焦慮,在這個時候達到了極致。他沉默著,呼吸很不自然,對方在看了他一會兒以后,笑得很淡然,“你長高了,也長大了?!?/br>“哦?!饼R驤匆匆看了他一眼,撓撓眉心,無措至極,“你怎么來了?”對方好笑道,“剛才不是在微信里告訴你了嗎?我們學校詩社來參加櫻花會,我?guī)ш犨^來的?!?/br>芮忱這時了然了,原來他就是跟齊驤發(fā)微信的人,叫做王紀軒。齊驤半晌又是一聲哦,挑起眼簾看到王紀軒正看著芮忱,便道,“這是芮忱。我……”他看看芮忱,抿了抿嘴唇,低聲說,“我同學?!?/br>“你好。”他對芮忱笑了笑。王紀軒盡管人高馬大,但沒給人什么壓力,看著挺親切的。芮忱也微笑問好,“你好?!彼肓讼?,說,“不然你們聊?我先回教室了?!?/br>齊驤立即皺起眉頭,“芮忱?”“嗯?”芮忱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他嘴唇緊緊抿著,爾傾擠出一抹淡淡的笑,“沒什么。你先回去吧?!?/br>附中雖然是名校,但還不至于成為高校大學生前來參觀的理由。王紀軒明明白白就是來找齊驤的,但是不是和莊jiejie來找弟弟的原因一樣,就不得而知了。芮忱轉著手里的原子筆,試卷寫得心不在焉。他很驚奇自己竟然還記得當年第一次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那時候的齊驤真是半點沒有現在的模樣。他完全是沉默而孤僻的,剛剛從外校轉學而來,性格并不開朗,從來不會主動和同學說話溝通,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要下課,齊驤就會開始打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把他馴服的人,光聽他的聲音就知道。芮忱記得,自己當時還難以想象作為一個男孩子,怎么能用這么柔軟的聲音和人說話。如今回想,自己彼時想象不到自己會那樣,而現在也仍然不會。一個人把另一個人馴服是什么光景?他還是沒有見到。為此芮忱自嘲地笑了笑。而現在的齊驤卻已經和從前有諸多不一樣。盡管人仍是不開朗,但已經不會那么不合群了。雖然在學校出柜鬧得滿城風雨,就連家長也來大吵大鬧過,可他也沒有再回到以前那個封閉的自己。齊驤還是有很多話、很多事,不愿意告訴芮忱,更不愿意告訴除了芮忱以外的任何人。不過他現在常常笑,身邊有許多接納他的同學,他們互相開玩笑,如同每一個普通人一樣。一個人把另一個人馴服是什么樣子……芮忱趴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看著樓下那片明晃晃、空蕩蕩的廣場。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又看到了血光,但只是一念之間,很快就消失了。下課鈴聲響了起來,沒一會兒,放學后的學生們就從樓里涌了出來,吵吵鬧鬧、熙熙攘攘,多半是歡聲笑語的模樣。他打了個呵欠,揉揉眼睛,打算吃過午飯以后小憩一番。轉身回教室,還沒坐下來,芮忱手機里就收到了齊驤發(fā)來的消息,讓他幫忙拿一下飯盒,自己在食堂等他。☆、第72章“他來跟我說今年他們學校的招生計劃?!眱蓚€人沉默著吃飯,吃到一半,齊驤突然說。芮忱把菜汁和米飯攪拌均勻,聞言點了點頭。齊驤半晌沒聽到他回話,進一步說,“我說我不考他們學校了?!?/br>他又點了點頭。從頭到尾芮忱連頭都沒有抬過,齊驤抓緊了手中的筷子,強忍著,也悶下頭來吃飯。吃著吃著,芮忱忽然說,“聯(lián)考以后櫻花應該就開好了,我們去看一看吧。再之后應該就真沒時間出去玩了?!?/br>他說得若無其事,齊驤卻聽得一怔。“去哪里看?”他問。“磨山啊,還去哪里?”芮忱好笑道。齊驤望著他,不知怎么的,也覺得好笑。他點了點頭,才要繼續(xù)吃飯,芮忱突然把飯盒挪過來,將里面的油麥菜都放進了齊驤碗里。考試前兩天芮忱毫無征兆地感冒,齊驤每天幫他把熱水和飯打回來,除了考試的時間,芮忱都在床上睡覺。宿舍里的其他同學知道他生病了,回到宿舍里,說話都是輕聲細語。偶爾芮忱迷迷糊糊醒過來,聽到他們說話,仿佛是從遙遠的時空傳來一般。這回發(fā)燒比從前幾次都要嚴重,最后一天下午理科綜合,芮忱坐在靠窗邊的位置上,因為中午吃藥發(fā)過一身汗,人清醒了一些,但仍舊昏昏沉沉。但他不能像應付英語一樣應付理綜,老師看到他萎靡的模樣,本打算要將窗戶拉上,被芮忱出言拒絕了。他得讓風灌進來,才能保持頭腦的清醒。考完試他累得不想起身,直接趴在桌上睡著了。等到醒過來,是齊驤來找他。“還能走么?”他單腿跪在他身邊,輕聲問,“我背你去醫(yī)務室吧?吊瓶水就好了?!?/br>芮忱轉過頭,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只看到視網膜上仿佛蒙了一層灰,齊驤清晰英俊的面容如同鏡花水月,朦朦朧朧。他吃力地撐起腦袋,在齊驤的攙扶下站起來,聲音沙啞,“不吊水??顾幮詮娏艘院笤俨?,就更難好了?!?/br>“但你現在就……”齊驤摸到他渾身發(fā)燙,無可奈何說,“我們先回宿舍吧。晚飯想吃點什么?”他毫無胃口,甚至有些反胃,皺著臉搖頭,手上打了個轉,示意齊驤轉身。齊驤半蹲下來背對著芮忱,把他背到了身上。從教學樓回宿舍,一路上不少同學注意到他們,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