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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中人不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市井斗民都不敢大膽歡慶,商家更不敢大張旗鼓的張燈結(jié)彩,故而今年的春節(jié)倒比歷年都要冷淡些。皇宮內(nèi)亦是如此。雨雪不住,夜間更是風雷不止。世子獲救和王妃去世的消息同時傳來,彥宗一顆心放下,卻也難過失落了許多日。縱是不愛,但他和荃王妃亦算是患難夫妻,到最后荃王妃還是為了救長骕而死,她這一生,總是被彥宗給辜負了。彥宗特地下詔,命人將荃王妃的尸身運回京都大葬,入皇陵,追封其為仁德荃皇后,立誓此生再不立后。新皇與已逝皇后同甘共苦琴瑟和鳴的故事在京都小姐太太的閨房中流傳,未嫁的小姐們紛紛表示若是自己是皇后,能夠被皇上這樣深愛著,就是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殊不知,真正被彥宗深愛著的人,卻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彥宗再去看溫碧城已是蔣方派人從西寧傳回消息的第七日,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又是月余沒有去看過他。在沒有確認長骕是否安全之前,他怕自己只要多看他一眼,看見溫碧城那樣的眼神哪怕一眼,自己也會忍不住沖動的想要殺了他。可就算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彥宗也清楚地知道,如果殺了溫碧城,自己只會后悔一輩子。那是一種比明火炙烤還要痛苦的感覺,只要想到會失去這個人,就算是滿心的憤怒,整個心都被不甘心的仇恨所籠罩,所受煎熬的也只是他自己,可一想到會徹底的失去這個人,他就認輸了。他沒有辦法果斷的斬斷所有讓他痛苦的根源——永遠的失去那個人。如佛經(jīng)所說,愛欲之人如手執(zhí)火燭,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他已經(jīng)被燒到了手,皮開rou綻的疼,卻已經(jīng)放不下了。看守溫碧城的侍衛(wèi)全部是彥宗的心腹,見是彥宗來了,均是不聲不響的行了禮,便輕聲替彥宗打開了四處都被鎖死的房門。彥宗推開門進去,吱呀的響聲讓本坐在窗戶前面的溫碧城立即站起了身來。他被囚禁于此太久了,在暗無天日的房間里,終日對著鎖死的窗戶,久到他都快忘了,外面該是什么樣的時節(jié)了。彥宗看著溫碧城,腳步頓在了門口,穿著玄色長袍的溫碧城已經(jīng)瘦削到能夠看見手背上骨頭的地步,下巴也越發(fā)的顯得尖俏,皮膚蒼白的不見一點血色,總而言之是個瘦弱不堪的鬼樣子。那次散去他一身的功力,也大傷了他的元氣,之后又遭受了來自彥宗的皮rou之苦,又終日被關(guān)在不見天日的屋子里面,又濕又冷,身體自然一點也不見恢復(fù)。他憔悴成這樣,彥宗第一個感覺不是報復(fù)過后的痛快,只有悔恨和心疼,沒有辦法抑制得的悔恨和心疼。不是喜歡的漂亮的東西被損毀了的可惜,而是手指被刺破心臟跟著被刺痛的感覺。彥宗覺得自己快瘋了。倒是溫碧城,他看了看彥宗,又默默的坐到了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看著彥宗。彥宗沉默了一會將門關(guān)上,對溫碧城道,“長骕被找到了?!?/br>溫碧城聽著,反應(yīng)滯緩的應(yīng)道,“是么?!?/br>慣有的笑意,帶著蔑視的笑意,沒有再出現(xiàn)在他本該翹起的嘴角。彥宗突然想到,就是過了這個新年,溫碧城也不過二十二歲。還是這樣小的年紀啊。他看著溫碧城,又道,“千嵐,在往京都來的地方被朕派的人抓住了?!?/br>溫碧城聽到這里,目光似乎閃爍了一下,他慢慢笑了起來,道,“是死了吧。表哥那樣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被任何人抓住的?!?/br>“沒錯,”彥宗死死的看著溫碧城垂下的眼睛,道,“被胡定風殺死了?!?/br>溫碧城垂著眼睛,過長的頭發(fā)慢慢的劃過耳際遮住了他的臉頰,眼睛也看不清了。他默默的在心中重復(fù)著彥宗說的話,被胡定風殺死了。千嵐,被胡定風殺死了。所以在這個世界上,他是徹底的被拋棄了。他沒有了過去,也沒有將來,現(xiàn)在是稀爛的處境,他一無所有。不對,他惡毒的想到,自己還有當今天子的恨啊。這樣想著,他慢慢的抬起頭來,帶著惡毒的笑意,道,“陛下真的好手段。”是彥宗派去的胡定風,原本胡定風是要找到煙霞為青石的兒子青崖玉解掉身上的毒蠱,結(jié)果卻是遲了一步,他所見到的,只是一具冷冷的尸體。也是因為此事胡定風的行蹤被彥宗派出的人發(fā)現(xiàn),彥宗得到消息,不下天羅地網(wǎng)抓住了青崖玉,并藉此和胡定風達成協(xié)議,以青崖玉一命換千嵐的一命。最后的結(jié)局是胡定風重傷,千嵐當場死亡。溫碧城想到了當年韓品被胡定風當街斷腰的事。“他的尸體——”“送回了西寧溫宅?!?/br>溫碧城抬起眼來,看著彥宗道,“也是該給我給結(jié)局的時候了,不是么?”彥宗走近了幾步,道,“是該結(jié)束這一切的時候了?!?/br>溫碧城復(fù)又垂下眼去,他看著彥宗繡著暗花龍紋的黑色緞面靴,晃了晃神。彥宗慢慢俯下身去,抓住溫碧城的肩膀道,“你要走,對不對?”溫碧城的肩膀被他禁錮著,只能看著彥宗近在咫尺的臉,他的臉上說不清楚是什么表情,可彥宗卻突然覺得,他臉上一閃而過一絲惶恐和錯愕,和那個讓他一見傾心的少年根本一點沒變。他本來就是這樣的沒錯。他的聰慧惡毒他如雪如雷,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沒有錯。他叫溫碧城,碧血梅花弄的那個溫碧城。溫碧城正視著彥宗,道,“你會讓我走?”彥宗道,“就這樣,一無所獲的從我身邊離開,你甘心么?”溫碧城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道,“不甘心,可我認輸。”彥宗的聲音越發(fā)低沉,道,“費盡心機接近我,什么都沒有了,就這樣認輸了?”溫碧城笑了起來,道,“難道皇上還沒有和我玩夠么?整個天下都拿來玩了,還有什么是您還想要和碧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彥宗吻住了嘴巴,動作太過溫柔,溫柔的就像是彥宗第一次吻他,就算溫碧城再鐵石心腸,他也能懵懂的感覺到那份他一直抵觸的情緒,他突然想到兩個字。分別。或許這一次,彥宗真的會放了自己。這個念頭在他腦子里一閃而過,他眨了眨眼睛,看見彥宗也睜著眼睛在看自己。四目相對,彼此的眼中是各自的影子,熟悉的又陌生的影子。松開他的時候彥宗的手指在溫碧城的臉頰上流連了許久,他眼神復(fù)雜的看著溫碧城,沉聲道,“再過一個月,在長骕回來之后,我就放你走,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