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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西寧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

分卷閱讀18

    城奉。

溫碧城抬眼看見那靈牌,又看見靈牌上的女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時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xiàn)實。

眼前的、記憶里的,疼痛的感覺從指間密密散開,沿著血管慢慢爬上他的額頂,

再從冥幽川回西寧城又是好幾日之后,溫碧城在腹中打好該怎么和彥宗解釋自己又一次消失的打算,沒曾想到,彥宗倒是一句話都不曾問過他。

只是一見他,便問,“幾日不見,越發(fā)高了也消瘦了?!?/br>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上次回去一趟之后回來,溫碧城大有瘋狂長高的趨勢,原先只是到彥宗的脖子頸,眼下已快抽條到他耳朵邊了。

就像是樹,叫人想起夏天。

教人擔心,一個不小心,他便遠遠的高過你的頭頂。

溫碧城覺察到彥宗的目光有些別有意味,便試探著問道,“王爺是不是還有緊要事情去做?”

彥宗一擺手,道,“不是,只是這一年來,看著你長高,很有些世易時移的感覺?!?/br>
溫碧城淡淡一笑,“世易時移?”

彥宗看著他,道,“難得這將來不是你們的天下嗎?”

溫碧城忙道,“王爺說的太過了,我一介草民,何敢談整個天下?”

彥宗站起身來,走到窗戶前,他們此時正站在王府的一處高樓之上,臨窗而立,便可俯視整個西寧王府,俯視整個西寧城。

“你過來?!?/br>
溫碧城依言走過去,彥宗突然將他圈入自己的懷里,低聲道,“你看這個王城內(nèi)外是不是很大?”

他的眼睛是淺灰色,溫碧城第一次看清彥宗眼睛的顏色,他沒有從彥宗的圈禁中掙脫出來,他只是眨了眨眼睛,道,“這么大,又怎么樣?”

彥宗道,“可以讓你逃很久,也逃不走。”

溫碧城背過臉來,看著森嚴的王城和熙攘的西寧城,語氣不見波瀾的說道,“如果我不根本就沒想過逃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18章

半夜時分,月光白晃晃的掛在天頭,千嵐睡不著覺,起身走到溫碧城的房間外頭不由自主的就停住了腳步,他的左手是要叩門的姿勢,但還是沒有敲下去。

溫碧城屋子里的燈火一直亮著,卻不知他到底是睡著了,還是沒有睡著。

自白日里見他從西寧王府回來,就有些不大對,換做別人可能覺察不出,但他千嵐可以,他可以覺察到溫碧城一絲一毫的偏差。

比風還要了解樹葉的抖動。

只是溫碧城不想說,千嵐就不會問,他說了,千嵐就會默默的站在他身邊,為他做一切他想要他做的事,他能做的事。

是這樣的默契。

千嵐將手背在身后,安靜的站在門前,月光拉出一道長長的身影,落在雕花鏤格的木墻上,一動不動。

溫碧城其實早知道千嵐站在門外,他安定自若的抄寫著,剛好抄到‘愛欲之人,猶如手執(zhí)火燭,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這一句話,他微擰眉頭,看了眼窗戶外面。

窗戶是緊閉著的,所以他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見的。

白天在西寧王府發(fā)生的一幕幕揮也揮不走的出現(xiàn)在腦海里頭,彥宗的味道好像近在鼻尖,被他圈住的壓迫感那樣清晰,他厭惡這一切。

他厭惡被別人掌控,厭惡被別人喜歡,厭惡被別人討厭,厭惡擁抱和親昵。

他想要做的,他想要的,沒有別的任何人能給,只有他自己,別人給的他根本都不想要,或許曾經(jīng)想要,但那個曾經(jīng)實在太遙遠,遠到他想起來,都有些想笑,好像那個可憐的等著別人關愛的小孩,不叫溫碧城。

蘸滿墨汁的毛筆被他狠狠的攥在手中,墨汁滴花了還未寫完的那副字,他愣了一回神,終而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紙丟在地上,又重新鋪了一張紙,抬筆又重新寫了一遍。

佛說,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是愛著離,無憂亦無怖。

佛說,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五蘊熾盛苦。

就好像清風明月,就好像陰天雨天,就好像驚雷霜雪,他們本無意義,偏偏被人賦予了各種意義,帶著千萬種情緒,最后表達出來左右不過四個字,無非愛恨。

千嵐一直等到溫碧城吹了燈天將明才離開,月亮也早已經(jīng)隱去,太陽的光線劃破那最后的濃重的夜的黑。

西寧王府的檐瓦被這溫暖的太陽的光鍍上了一層金色,各處下人早早起了床,忙忙碌碌的讓沉睡了一夜的王城又蘇醒了過來。

彥宗昨天夜里批改公文到很晚,然后去了夏茗那里歇了。彥宗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過西苑了,下人趕在前頭把夏茗喊起來,他還吶吶了好一會,而后慌慌張張的穿好衣服,剛穿好鞋子彥宗就已經(jīng)進來了。

彥宗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脫了去床上?!?/br>
夏茗便乖乖的脫了衣裳,連多一眼都不敢去看彥宗。

彥宗讓侍女伺候著梳洗完之后躺到了床上,夏茗感覺到他上來了,便微微側(cè)了點腦袋去看彥宗,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

彥宗閉上眼睛,伸手摸到夏茗的臉,道,“不要做聲?!?/br>
夏茗立即乖乖的閉了口,不再發(fā)出一點聲音。

彥宗扯下帳簾,燈光被隔絕在外,外間的下人見狀便無聲無息的過來吹了燭火,讓整個屋子都陷在黑暗中。

紅綃萬丈,春意無邊,彥宗腦海里不停的想著溫碧城的臉,想著他的氣味,想著他說話的聲音。

夏茗在巨大的疼痛和快感中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不敢瀉出一絲聲音,每次彥宗來過他都要咬破嘴唇,疼的他好幾天不能好好吃飯。

有一次彥宗早起看見他嘴唇上的傷口破了,流出血來,輕輕的替他擦了去,然后問他,“很疼?”

夏茗看著彥宗,搖搖頭,道,“回王爺,不疼的?!?/br>
彥宗原本溫柔似水的表情慢慢冷去,消失,終于什么都在臉上看不見。

自此以后,他再不敢輕易在彥宗面前說話了。

彥宗做完之后在黑夜中慢慢的摸索著夏茗的眼睛,親吻他的眼瞼,親吻他的下巴,親吻他的脖頸。

他壓著夏茗的耳朵,小聲的說道,“你什么時候才會愛上本王?”

夏茗一動不動,張了張口,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口。

彥宗又問,“你愛不愛本我?”

夏茗摟緊彥宗的脊背,將臉主動貼上他的胸膛,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說。

彥宗“呵”了一聲,松開手,從夏茗身上翻下來,背對著他睡了。

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那種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感覺,就算自己無論如何自我麻痹都欺騙不了。

他想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個叫做溫碧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