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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起身往門外走,一邊對溫碧城說道,“隨本王去看龜?!?/br>溫碧城應了,跟在他后頭,出了書房,彥宗有意放慢腳步,他便快走了幾步跟上去,沒想到彥宗竟停了腳步,和他平了齊。他側(cè)身去看彥宗,直直的撞上了彥宗筆直的目光,不等他移開,對方的大手已經(jīng)緩緩劃過了他的左臉頰。這樣的輕佻行為,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做。溫碧城暗暗抬起藏在袖中的手,可又慢慢垂了下去,他苦笑了一聲,避開彥宗的目光,輕聲道,“是碧城的臉上有臟東西?”彥宗的手依舊沒有移開,緩緩下至,半捏了溫碧城的下巴,使他抬起眼來看著自己。樹上的櫻花半開半閉,高大的喬木抽出星點的綠葉,拂面而過的風帶著早春的淺暖和暮冬的薄寒,總之,一切都稍有遺憾。可是已經(jīng)很好了。彥宗收起手,轉(zhuǎn)身往前走去,并沒有說些什么。溫碧城面色復雜的看著眼前人高大的背影,到底還是跟了上去。站在拱月門一側(cè)的荃王妃看著兩個人相繼離去的背影,對一邊的丫鬟道,“那個就是你昨日說的小溫公子了?”丫鬟道,“看著應該是。”荃王妃道,“剛才就當什么都沒看見,若是叫我聽到些什么,別怪我叫人絞了你的舌頭?!?/br>小丫鬟忙道,“王妃放心?!?/br>荃王妃又看了一眼走遠的二人,過了月亮門,抬腳也跟著往彥宗養(yǎng)著龜?shù)牡胤饺ァ?/br>到了龜園門口,荃王妃故意讓丫鬟大聲的問了門前的仆人,道,“這幾日瑞祥還好嗎?”瑞祥是龜?shù)拿?,只是彥宗平時不會說名字,知道這龜名的人除了彥宗荃王妃和照顧它的下人沒有幾個。仆人道,“回王妃,好的很,王爺也來了,在里頭呢?!?/br>彥宗再里面聽見聲音,漫不經(jīng)心的對溫碧城道,“是本王的正妃,你只管叫她荃王妃便好?!?/br>溫碧城點點頭,往門口處去看,果然看見了個衣飾華美端莊大方的婦人。荃王妃也看見了溫碧城,她淺淺一笑,走至他們身邊。溫碧城行了禮,道,“荃王妃萬安?!?/br>荃王妃笑笑,道,“免禮了。”彥宗問她,“怎么想起來這里?”荃王妃道,“回王爺,是長骕吵著要我過來替他看看,瑞祥醒了沒,沒想到碰見了王爺,這位是?”不待彥宗回答,溫碧城立刻應道,“草民溫碧城,是城中悅風酒樓的東家。”荃王妃道,“原來是溫公子,早聽下人們說蕭meimei認了個謫仙般的義弟,今日見了,果然名不虛傳。”彥宗打斷兩人的客套話,對溫碧城說,“再過段時間它醒了過來,到時候,我再帶你過來看它?!?/br>溫碧城道,“是。”彥宗又對荃王妃道,“王妃先去吧,外面風還有些寒,你身子弱,別吹得頭疼?!?/br>荃王妃點點頭,道,“臣妾先行告退了?!?/br>作者有話要說:☆、第16章不及一月,皇上關于西寧十四門滅門一案就派人傳來圣旨,嘉獎彥宗勤政為民,賞銀萬兩。特使笑瞇瞇的將圣旨交給彥宗,道,“王爺,圣上可是在眾臣面前贊許了您多次啊?!?/br>彥宗接過他手中的黃色卷軸,卻不接他的話,只是吩咐下人領了特使官下去休息。特使有些吶吶的,這還是他頭一次見著這位傳聞中的西寧王,也是頭一次見著有人面無表情的領了圣譽毫不感恩戴德,雖然他同圣上兩人是一母所出,但做到這個份上卻也是極少的。他諾諾退下,又偷偷看了彥宗一眼,只覺得這位西寧王爺比之當今圣上更多了一份狠戾氣息,教人不敢直視。特使這時才想起來來之前年長的幕僚曾告誡自己的話,就算惹怒了皇上都不一定會掉腦袋,但得罪了西寧王一定會掉腦袋,普天之下從古至今,只有一個王爺被人高呼過萬歲。個中緣由和厲害不消細想,也知彥宗是什么樣的人物。他謝過彥宗,隨著下人出了門才拭去額上的冷汗,心中酸苦,這樣長途跋涉來到西寧不成想不僅沒有厚賞,還為自己剛才的松散態(tài)度心驚膽跳了一把。待特使走后,原良才開口問道,“王爺,看皇上的意思,此案就此可以作罷了?”彥宗坐下,隨手將黃色卷軸丟進了畫筒之中,道,“西寧到底是西寧,他就算想細問,也心有余力不足?!?/br>原良點點頭,“王爺,十日之后便是刀評會,宗昌陽說了,他今年不參加,替他的是一位叫做韓品的人?!?/br>彥宗道,“韓品?按規(guī)矩,不該是他的弟弟?他弟弟怎么姓韓?”原良道,“這個韓品是他父親收養(yǎng)的義子,入了宗同的歷代傳人名冊。據(jù)說是因為宗昌陽的弟弟宗昌月自幼身體羸弱,他父親沒辦法,只好收養(yǎng)了個義子,替他的小兒子?!?/br>彥宗道,“三年一期刀評會,怎么這三年里頭不曾聽過韓品的名字?宗同是不想接著做營運特押使了?”原良道,“這個,要問宗昌陽了??峙率谴虻娜昴ヒ粍Γ瑒Τ霰伢@人的主意?!?/br>彥宗道,“西寧向來出的好刀客,不知這個韓品,比之胡家刀法的胡定風應該如何?!?/br>原良道,“這個,說不定哪天兩個人就碰上了也未可知。”彥宗倦倦的聽著,半晌道,“你去吧,派人盯緊千羽山莊?!?/br>原良一點頭,道,“下官明白?!?/br>原良一出來,差點就被急急忙忙的蔣方撞倒,好在他避的及時,只是被撞了個踉蹌。蔣方一見是原良,忙道,“原大人?”原良平穩(wěn)氣息,眼睛瞧著蔣方,道,“怎么?幾日不見,蔣侍衛(wèi)看見原某,竟驚慌成這樣?難不成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蔣方立即睜大了眼睛,道,“原大人怎么這樣說?我只是一時脫口而出,哪有你講的那樣多的深意!”原良笑了笑,道,“好了,原某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蔣侍衛(wèi)是什么事這樣匆忙?”蔣方道,“哦,也沒什么事,是王爺為白駒配的母馬產(chǎn)下了一匹小馬駒,我過來告訴王爺一聲?!?/br>原良伸手給他理了理衣裳前襟,道,“這點小事,何至于急成這樣?”蔣方有些不大自在,支支吾吾的道,“原大人要是沒什么事,那我可就先走一步了?”原良收回手,垂在身后,道,“蔣侍衛(wèi)慢走?!?/br>蔣方看他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原大人,我怎么感覺著你不大對勁?”原良笑著問他,“你什么時候見過我對勁的模樣?”蔣方憨憨一笑,道,“你對著王爺,就很對勁的。”原良道,“那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