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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入室。孫明俊驚訝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阿強,開口問道,“你來我家做什么?”雷展鵬笑了笑,“出來時間長了,想找個地方吃點家常菜,我在這里唯一認識的就是你們,所以厚著臉皮上門打擾了,真是不好意思啊?!?/br>“知道不好意思你還來?”孫明俊對這個人一向沒什么好臉色,對方軟硬不吃,也確實難纏的很。雷展鵬便又笑著說,“我去給阿強幫忙,你別累著,先看會電視歇會兒吧?!?/br>見他挽著袖子下了廚房,孫明俊心頭涌起一陣怪異,總覺得這個人不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的樣子,而自己原來可能真的認識這個人,雖然他完全不記得了。醫(yī)生說,他是永久性的腦損傷,不記得的事情就真的永遠都沒辦法回憶起來。因為雷展鵬的加入,晚上的伙食標準提高了好多,他特意選了些大補的食材帶過來,阿強面無表情卻也沒有攔著。他本來就是出煎餅攤子的,會做點家常菜也很正常,但是雷展鵬下廚的樣子倒讓他有點驚訝,兩個男人就這樣沉默地在廚房里各忙各的,誰也沒有開口緩和氣氛。孫明俊在外面哪里還坐得住,他走進廚房來看看,雷展鵬高大的背影映在眼里似乎也有點熟悉。見阿強不說話,他索性問道,“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我?”雷展鵬聽了心里一驚,曾經(jīng)的孫明俊如果這樣對他說一點都不奇怪,但是現(xiàn)在完全不認識他的孫明俊也會這樣說,竟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他忍不住開口道歉,“對不起?!?/br>“嗯?”孫明俊愕然,他們倆說的應(yīng)該不是一件事吧?雷展鵬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我是在追求你啊。”重新追求,他在心里默默補充,這一次一定是真心誠意的了。也許是那么小的空間里擠著三個大男人,爐臺上兩個煤氣灶都開著火燒菜,空氣的熱度似乎也高了那么一點點。阿強轉(zhuǎn)過頭去假作不知,雷展鵬目光深沉看著孫明俊,孫明俊突然覺得臉有點發(fā)燙。“胡說什么呢。”他轉(zhuǎn)身走開,一定是平時的交際圈太窄,有點不太適應(yīng)跟人打交道了。他想,取向什么的應(yīng)該是天生的,夢里總有個面目不清的男人能夠調(diào)動起他全部的熱情。此刻看著雷展鵬,他覺得自己喜歡的說不定就是這種類型,高大有安全感,深沉又溫柔。孫明俊搖搖頭甩開這種詭異的想法,他現(xiàn)實中接觸到的男人只有收容所的負責人和阿強,負責人一把年紀了,阿強又朝夕相處熟得像是自家人,突然來了一個陌生人,因為這樣他才會有點心緒不寧。雷展鵬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沉思的孫明俊,白瓷一樣的側(cè)臉,緊抿著雙唇,目光空洞地看著前方。“我不在的時候,你會開心嗎?”雷展鵬還穿著圍裙,蹲在他的面前突然地問道。孫明俊看著他有點慌亂,一時不知如何作答。雷展鵬便站起身,一邊解著圍裙的帶子一邊說,“可以開飯了,今天天氣涼,多喝點湯。”盛湯的時候,孫明俊主動伸手去接,無意卻碰到了雷展鵬手指。像是被那溫暖的體溫燙到一樣,孫明俊手一縮,碗沒接住,晃了晃卻灑了雷展鵬一手熱湯。他忙低頭察看,說,“真對不起,趕緊去拿涼水沖沖吧。”雷展鵬對他笑了笑走去廚房,而阿強一直沉默,對這邊的一切視而不見。孫明俊小聲說,“你把他帶回來干什么???”“啊……”阿強想了想,最后還是欲言又止。“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嗎?”孫明俊有些不安地問。阿強終于忍耐不住,說,“要不然按照我的辦法解決吧,你配合一下?”孫明俊來不及反應(yīng),突然間肩膀被對方箍住,嘴唇已經(jīng)壓了下來。他睜大眼睛,越過阿強的肩膀看到雷展鵬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他用力推開阿強,低低喘著氣,這樣對誰都不公平。阿強踉蹌地站起來,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言不發(fā),雷展鵬竟然也若無其事地走過來,拉起孫明俊,一頓飯總算順利吃完。雷展鵬起身說,“我先回酒店了,今天晚上打擾你們了,非常感謝?!?/br>孫明俊還沒來得及說話,阿強卻已經(jīng)開了口,“太晚了,別回去了,你睡沙發(fā)吧?!?/br>雷展鵬感激地望向他。阿強轉(zhuǎn)身對孫明俊笑了笑,“他要是圖謀不軌,記得找我啊?!?/br>孫明俊不知所以然,又因為剛才的事情有點尷尬,含糊應(yīng)了一聲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直到第二天一早他才聽懂了那句話,而此時阿強已經(jīng)不見了。作者有話要說:☆、所謂幸福孫明俊給阿強打了個電話,阿強在電話里說,他在另一個城市找到了工作機會,要去尋找新的未來,也希望孫明俊保重,有事情隨時給他打電話??赏瑫r他的煎餅攤子甚至還在樓下的棚子里放著,如果早有安排要走,不可能連這些都來不及處理。孫明俊把雷展鵬叫過來質(zhì)問,“是不是你干的?”雷展鵬摸了摸鼻子,說,“他是你的朋友嘛,對你也挺照顧的,所以能幫一把就幫一把了?!?/br>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明擺著就是把阿強調(diào)開的意思,孫明俊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機會顯然對阿強很重要。他不想多說,轉(zhuǎn)身就走。“你要到哪里去?”雷展鵬急忙跟在后面追問。孫明俊微微抬頭盯著他的眼睛說,“你到底要怎樣才可以放過我,是不是得到你想要的就可以不再打擾我的生活?”雷展鵬一愣,“你在說什么?”孫明俊慢慢地脫掉外套,里面的短袖襯衫再遮不住手臂的傷痕,長長短短,密密麻麻地交織在一起,丑陋又猙獰。他伸出手拉下雷展鵬的衣領(lǐng),說,“你以前認識的,是這樣的我嗎?現(xiàn)在看到這樣的我,你到底有什么不甘心的?”他想來想去,覺得雷展鵬應(yīng)該是沒得到手留下的執(zhí)念,卻沒想到是已經(jīng)失去,不擇手段地來挽回。雷展鵬被那些傷痕刺痛了眼,看著他的眼睛,急切地說,“你別生氣,我不是那種人。”“哪種人?你又以為我是什么樣的人?”孫明俊看著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冷,轉(zhuǎn)身就走。他畢竟還有工作,沒時間跟雷展鵬耗在這里。雷展鵬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甚至開著他的車還跟著公交車。孫明俊走下車,進了收容所,先去更衣室反手關(guān)上門。換上灰藍色的工裝之后走出來,先給動物們喂了食物和水,再拿起水管沖刷著地板。雷展鵬討好地跟在他的后面幫忙,趁機說,“我只想要一個機會,真的不會對你怎么樣的,你把我當做普通朋友就可以,這樣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