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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不要他做什么英雄,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妥妥帖帖的在自己身邊,其余的都不想去理會。 之于這天下。她的想法或許太狹隘了些,但也別無他法。 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日日為他祈禱。望能保佑他平安無事,早日歸來。 最了解她心思的人還是月娘,看了一眼落銀的神色,含笑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放心吧,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回來的?!?/br> 落銀望著遠處起伏延綿的青山,定定的點頭。 是的。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他答應(yīng)過自己的。她沒有理由不相信。 …… 待白瑾瑜趕回府中的時候,白府上下已經(jīng)亂作了一團。 正院中,更是哭號聲不斷。 “我的夫人啊,你怎么能這么傻?。 睕r氏身邊的婆子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白瑾瑜趕回院中。就見白景亭坐在外室,神色沉重。 “爹……”白瑾瑜心懷僥幸的開口問道:“我娘她……怎么樣了?” 白景亭看了女兒一眼,搖了搖頭。 白瑾瑜不可置信的搖著頭,奔進了內(nèi)室而去。 況氏被暫時安置回了自己的牀上,因吊死的死相太過可怕,故臉上蒙了白布。 “娘!”白瑾瑜哇的一聲就撲向牀邊哭了起來。 “不可能的!好端端的,我娘她怎么會上吊呢!”白瑾瑜不住的搖著頭,“肯定是你們弄錯了!” “小姐您冷靜冷靜啊……”婆子擦擦眼淚,道:“夫人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吊在內(nèi)室的房梁上……已經(jīng)沒氣兒了……” “我娘她為什么要上吊!”白瑾瑜哭得稀里嘩啦,說什么也接受不了況氏自盡了的事實。 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嗎! 雖然不是親生母親,她偶爾也對況氏諸多怨懟。可終究是將她撫養(yǎng)長大的人,她一直都是拿況氏當(dāng)做親娘來看待的。 “我不信……我不信!”白瑾瑜哭嚎著不停搖著頭,趴在況氏的身上哭得直不起身子來。 可由不得她信還是不信,況氏已死,乃是事實。 不管她怎么哭,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白景亭在外間。面沉如水。 召來了況氏貼身的丫鬟,他問道:“夫人此前可有什么異常之處?” “回老爺……并無。夫人今早還好好的……就是,就是快晌午的時候去了趟秋霜院,但回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丫鬟神色惶惶的答著,“老爺您回來的時候,夫人那時候就是剛從秋霜院回來的,您也瞧見了……那時候夫人還好好的呢,奴婢真的不知情……” 說這么些,就是想將自己從中摘清楚。 夫人上吊,她這個做丫鬟的能知道什么…… 說來也的確奇怪的很,好端端的這怎么就想不開了呢? 現(xiàn)如今兒子也有了,女兒更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家中一切中饋都掌握在她手中,這還能有什么原因,會致使她下了自盡的決心來? 白景亭見從她這也問不出什么來,便擺手示意她退下。 丫鬟如蒙大赦,連忙退至了房外。 婆子唯恐受到牽連,主動來到了白景亭跟前,道:“老爺您不在的這幾日,夫人其實總睡不好覺……怕是有什么心事解不開啊?!?/br> “可有聽她提起過什么嗎?”白景亭皺眉問道。 “夫人向來不會跟奴婢說這些的。”婆子又道:“奴婢也只是覺得夫人大概是因為心里有事兒又不愿說,這才鉆了死胡同!” “我知道了。你下去交待交待下面的人,挨個問問有沒有人發(fā)覺最近夫人哪里不對的。”白景亭吩咐道,“但凡有可疑之處,便立即讓人通知于我?!?/br> “是,是……”婆子忙不迭的應(yīng)下,眼角又有些濕潤了。 白瑾瑜的哭聲依舊在繼續(xù),一屋子里的人心思卻是各異。 落銀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回到家里之后的事情。 “天吶……這是怎么回事……這,這實在是不應(yīng)該??!”月娘大駭,覺得無法相信。 在她眼里,況氏也不像是會這么輕易尋死的人,她若是看誰不順眼,只會想盡辦法會除掉對方,而非是委屈自己。 而且近來況氏過得可謂是順風(fēng)順?biāo)摹?/br> 落銀也覺得蹊蹺甚大。 但橫豎跟她無關(guān)。白府里有白景亭在,自然是不需要她這個況氏口中的外姓人來cao心。 但再如何,明日的哀悼。落銀依舊是要照著規(guī)矩過去的。 次日早,落銀選了一套茶白色的素面衣裙,乘著馬車去了白國公府。 算一算,自打上元節(jié)的時候她帶了禮前來那次,距今已有近兩個月未踏足國公府了。 畢竟白世錦走了后,她也沒必要日日過來。再加上白景亭承襲了國公之位以后,公務(wù)越發(fā)的繁忙。在府里的時間極少,白家這對母女又視她為眼中釘。她便也不想主動過來招人嫌棄。 被引著來至靈堂,內(nèi)里的轟動情形遠遠超乎了落銀的想象。 縱然況氏的正妻,可終究是女輩,前來哀悼的也多是貴族婦人等??纱丝虈诠撞倪厓嚎薜没杼彀档氐囊恍腥?,卻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落銀正疑惑于這群人的身份的時候,只見那一身素衣的老太太哭的不能自抑,捶著胸口,悲愴地道:“蕓娘啊……我苦命的女兒啊……你怎么能那么傻?。∧阕龀鲞@樣的傻事,你讓娘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你讓我怎么活?。∈|娘……” 原來是況氏娘家的人。 落銀了然,上前拜了拜。上了柱香,便退了出來。 估計若是況氏有知,定也不大樂意見到她來哀悼吧…… 白瑾瑜許是傷心的太過。竟是破天荒的沒有找落銀的茬兒。 落銀看了眼跪在白瑾瑜身邊的白明印,小小的身子,正哆嗦著手往盆子里撒紙錢,又聽著耳邊震天的哭聲,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了靈堂而去。 況氏生前不管再如何自私刻薄。如何的不濟,可死后一切終究煙消云散。歸于塵土。 落銀想起那些昔日的過往,一時間,竟也不覺得況氏那張臉有多么招人厭棄了。 出了靈堂,落銀朝身側(cè)的仆人問道:“舅舅在何處?” 仆人恭聲應(yīng)答道:“一炷香前,奴才見老爺去了秋霜院?!?/br> 去秋霜院作何? 落銀心下疑惑,想著自己既然過來了,那至少要跟白景亭打個招呼再回去。 于是,便徑直去往了秋霜院,尋白景亭去了。 然而剛到秋霜院門口,正巧見白景亭從院中出來。 見到落銀,他面上閃過一道驚訝,“銀兒?” “舅舅?!甭溷y解釋道:“我來送一送舅母……方才聽仆人說您來了秋霜院,便想過來看看您。” 白景亭“嗯”了一聲,邊往外走,邊神色沉重的道:“我聽你舅母身邊的丫鬟說,你舅母自縊前曾經(jīng)來過秋霜院,我想著會不會是在這里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才過來瞧瞧。” “那舅舅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嗎?” 白景亭搖了搖頭。 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也沒能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也問了守著院子的丹璐,說昨日況氏的確來過,只說要找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