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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解釋道。 “……” 她這話剛一落音,四周頓時就寂靜了起來。 其中有幾人面面相覷,卻未有任何言語。 誰都不是傻子。 他們跟月娘和落銀這些外人不同,他們深知咸豐帝之所以如此,問題是出在了那美名曰可以長生的丹藥上頭。 方才月娘也說了,這兩種毒藥本是可以相克的。 這一點,相信那幫煉制丹藥的術士們也都是清楚的。可錯在沒有把握好二者的分量…… 這其中的風險,咸豐帝會不知道嗎? 他定是知道的…… 可他還是犯險吃了下去。 這已經(jīng)不是咸豐帝第一回因為吃丹藥而出岔子了,只是從未像這一次這么嚴重。 身體日益的衰弱,讓咸豐帝想求得長生的欲/望日益增強。時至今日,他幾乎已經(jīng)是到了鋌而走險的地步。 這得是多大的執(zhí)念…… “你且說這毒可有解?”盧治看向月娘,對咸豐帝為什么會中毒的原因絕口不提。 皇室之中,但凡事關帝王尊嚴二字,就算是爛,也只能爛在自家人的肚子里。 “這……”月娘表情莫測。 落銀從未見過月娘在對待醫(yī)事上面有過如此猶豫不決的神色。 無法可解……月娘將這四個字送到嘴邊,然而幾張幾合之下,卻無論如何也吐露不出來。 她知道,這是出于一個醫(yī)者的道德感,還有作為一個人的憐憫心。 正文、341:以名聲相搏 是的,說起來可笑而自大,堂堂一位帝王,竟也需得她來憐憫的這一日。 “如何?”盧治見她神色反復卻不發(fā)一語,抬眉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 月娘身形微微一抖,似被驚到了神。 袖中十指交攏,絞的發(fā)白。 幾經(jīng)猶豫,她還是試探的說道:“回,回殿下,陛下這毒……” “二娘?!?/br> 她話未說完,就被一聲清脆的聲音打斷。 月娘下意識的轉過頭去,正見落銀拿一種極為清醒且凝重的眼神望著她,一雙黑晶石一樣的雙眸,此刻裝滿了警示。 她看出了月娘的小心試探和猶豫著要不要放手一搏的眼神,所以她需要讓月娘清醒過來。 現(xiàn)在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 換做凡人或許還能‘死馬當作活馬醫(yī)’,用以博取最后一線生機。 可現(xiàn)在她們面對的人是當今天子,這套方法根本不可行! 咸豐帝病死是一回事,可若是月娘醫(yī)治過后喪了命,那概念便完全不同了! 她知道月娘仁慈心軟,可這不是小事。 她也有她的心軟,可卻不會用來對待一個毫無相干的陌生人。更何況,但凡稍有不慎,這心軟就會要了她們的性命。 “想必諸位太醫(yī)也已經(jīng)診斷出了陛下昏迷的原因乃是中毒所致,二娘又素來不擅毒術,還是讓太醫(yī)們進來為陛下細細診查吧——” 落銀看著月娘,定聲說道。 月娘豈能看不出落銀的用意所在。 她知道,落銀這是在給她鋪臺階,鋪好了,她只要順著走下去,便不會有什么事情。 她雖然不懂宮中的暗涌廝殺,可她也感覺的到,眼前這位能做主當家的太子殿下。不是蠻不講理之人。斷不會強迫為難她一個普通的婦人。 可是…… 月娘暗暗咬緊了下唇。 盧治的目光不知何時已經(jīng)移開,似無意的在那道纖細的身影上流轉著。 落銀察覺到,微微垂首,將眸中情緒斂起。 盧治見狀。眼睛不可查輕一瞇起。 轉而,將目光重新投放到了身形一直在戰(zhàn)栗的月娘身上,徐徐地說道:“你只需告訴本殿,父皇這毒可有解法?若是可解,需要什么藥材盡管道來——” 落銀眉心一跳。 盧治這話看似不溫不火,實則是認定了此毒并非無解……而且他后面這句話,分明是在牽引著月娘說出此毒的解法! 此人果真是深不可測!而且深知利用人心之道…… 落銀心下大駭,連忙轉過了頭去,借著衣袖的遮掩握住了月娘的手肘,眼睛里滿都是不贊同。 卻見月娘對她微微搖了搖頭。而后將落銀的手輕一推開。 “回殿下,據(jù)民婦所知,陛下所中之毒確實有著一個解法?!?/br> 她看向盧治,肯定的說道。 落銀心里驀然一沉。 …… 盧治的神色未有什么起伏,意料之中一般。 盧為和盧磬以及其它的皇子國戚們卻是無法淡定了。四下雖是一時無聲,但轟動之象溢于言表。 就連太醫(yī)院諸位醫(yī)術精深的太醫(yī)們都束手無策的毒癥……眼前這其貌不揚穿著樸素的普通婦人,竟然以如此篤定的口氣說此毒可解! “既然并非無藥可醫(yī),那快快道來解法!”盧磬是真的不希望咸豐帝死去,至少不能就這么死去。 咸豐帝若此般貿然撒手西去,那他尚且來不及交待的事情,便會一同落入盧治的手中。到時任憑盧治如何,他盧磬都不能插嘴。 他自是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只需最下等的榆木干和熊黃草。”月娘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一般,對落銀勸阻的眼神視若無睹。 落銀亦是心知,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月娘終于還是拿出了她的醫(yī)者仁心,甚至是舍己為人。 這樣的無私,她自問是做不到的??伤丝虆s絲毫顧不得去敬佩月娘。這樣不要命的無私,有何益處? 現(xiàn)在她該擔心的大許是若月娘無法救活咸豐帝,她們是會被痛快的斬首,還是會被處以凌遲之刑,或是更加兇殘的死法兒。 然而眾人的注意力卻跟落銀完全不在一條線上。因為月娘這句話說出來,猶如石破天驚。 她說,要解咸豐帝的毒,只需下等榆木干和熊黃草! 榆木一般用來打造家具等物,而雄黃多用來驅趕蛇蟲,就算是有著清火的作用,卻鮮少為堂堂一位帝王所服用。 “哈!”盧磬怪笑了一聲,臉色既是好笑又是憤怒,兩種情緒交雜在一起,看起來十分的怪異猙獰。 這婦人分明是在拿他們當猴兒耍呢! 盧為也是皺緊了眉頭,眼中俱是懷疑之色——這兩種稀疏平常的東西,真的能解此奇毒?救活他父皇的性命?! 說句心里話,他不信。 余下諸人禁不住開始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榆木干?這怎么能用來治病呢……” “信口開河罷了!” “我看她也不像是有什么真本領的模樣!” “小小賤民,竟然也敢拿陛下的性命來玩笑,不要命了不成——”一直沉默不語靜觀其變的風郡王也忍不住說了句風涼話,兼以冷笑。 “你確定單憑這兩物可解父皇性命之憂?可需要其余的藥材作為藥引?”饒是盧治,也覺得此種復雜的奇毒用這兩種簡單的東西就能治愈,實在匪夷所思。 見盧治如此慎重其事的問了起來,暴脾氣的盧磬在一旁氣的哭笑不得,可礙于身份,他不敢置詞。 “不需?!痹履锕麛嗟膿u了頭,然而下一句卻是峰回路轉,“但是……民婦無法確定能否依此排除陛下的性命之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