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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本想對紀海說一聲“要落雨了快些回去罷”的話,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最后,一言不發(fā)的走開了。 紀海一時間更覺得涼透了心。 一陣大風吹來,香樟樹葉紛紛打著旋兒落下,紀海站在樹下,肩膀禁不住的開始抽搐了起來。 又一陣悶雷聲在頭頂上響起,紀海深吸了一口氣之后,便抱緊了懷中裝著衣服的包袱跑了出去。 落銀正在前堂跟葉六郎說已經(jīng)將那半邊山買了下來的事情,余光中,卻見一個青蔥色的影子略有些踉蹌的跑了出去。因為太快的緣故,以至于她沒有看清楚是誰。 卻聽一旁的杜澤疑惑地道:“那不是紀姑娘嗎……” 紀海嗎? 落銀訝異不已——怎么突然走掉了?這姑娘近來貫徹的原則可是,能在鋪子里多賴一會兒是一會兒,除非葉流風一而再的趕人,否則打死都不走。 杜澤猶豫了一下,又看著葉六郎和落銀父女倆說道:“好像……還哭了?!?/br> 哭了?! 落銀和葉六郎互看了一眼,幾乎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肯定是因為葉流風! 但想來,能讓紀海如此失態(tài),葉流風這回說的話必定不輕…… 轟! 就在這時,忽然炸起了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讓沒有防備的落銀和杜澤都是嚇得一個戰(zhàn)栗。 隨著這道雷聲的落下,外面就開始砸起了豆大的雨點。 鋪子里此刻已然沒了客人,空蕩的大堂中,卻因為這雨聲而顯得有些喧吵。 葉流風這時從后院走了過來,端看那臉色,是與平時沒有任何差別。 落銀抓起了一把油紙傘,走過來塞給了他,道:“這么大的雨,紀海又是跑著回去的,她家離西雀街又不近,二伯去追上去送把傘吧?” 葉流風握著落銀硬塞給他的傘,淡淡地道:“她應該知道找把傘。” 落銀忍不住皺了眉,就看紀海方才那副模樣,哪里會有心思找什么傘! “二伯,你難道——” “這些事情你不用管?!比~流風打斷了落銀的話,又強調道:“以后也不要幫著她做這些無聊的事情?!?/br> “……”落銀暗暗撇了撇嘴。 葉流風對紀海,分明是有些不同的,卻還死鴨子嘴硬。這個二伯,當真是別扭古板的厲害…… 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勢之大,落銀還是拿了把傘跑了出去追人。這么大的雨淋下來,少不得得要生上一場病。她一直與紀海還算投緣,幾年前偷藥之事也早就釋懷,眼下只想著,縱然紀海做不成她二嬸,做個朋友還是必然的。 葉流風望著落銀拿著傘跑出去的背影,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氣。 杜澤是個明白人,見狀,笑著搖頭去了后院兒。 葉六郎將手下的事情也已經(jīng)料理完,走了過來拍了拍葉流風的肩,道:“二哥,你還說我的脾氣該改一改……如今我覺得你這脾氣,是也該改一改了。” 說罷,便也走開了,只留葉流風一個人站在原地,神色莫測。 落銀終究也是沒有追的上的紀海,想她差不多也該到了家,便只得原路折回了鋪子。 自這天起,接下來的整整三日里,紀海都未曾再來過鋪子里,也沒有私下找過落銀一次,就如同隨著那場大雨,忽然間就消失了一般。 落銀想著她大許是要冷靜幾日,便也沒有主動去找過她,紀海的性子,她還是有幾分了解的,雖然她將葉流風看的很重,但還不至于因為葉流風的三言兩語便想不開。 這一晚,乃是月圓之夜,落銀早早喝完了藥,躺在院中的藤椅上望著天空一輪圓月發(fā)著呆。 因為寒癥的緣故,披了一件用來御寒的長襖。 自打來到樂寧之后,她的身子一日好過一日,總覺得現(xiàn)在每次寒癥發(fā)作的寒冷,都在逐次的減弱,再也不會像之前一般,整個人都會被凍的無法走動。 茶園里夏茶采摘的事宜已經(jīng)開始了,今天采摘的頭一回茶青送到茶莊后,她便將制作黃大茶的基本方法交給了杜澤還有拾香,二人都是在制茶上頭極有心的人,幾乎一點就通,沒有讓她多費心。 現(xiàn)在,茶鋪里的運營也一日日的穩(wěn)定了下來,落銀終于覺得是松了一口氣。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她卻同時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兒來,一件一直打算問一問葉六郎,卻因為近來太忙而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問的事情。 想到此處,落銀便從藤椅上起了身,去找葉六郎去了。 去了葉六郎的院子,落銀瞧見眼前的情形,倒是覺得十分稀奇——葉六郎此刻正同葉流風面對面地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桌上擺了一個棋盤,二人趁著皎潔明亮的月光正對著弈。 “二伯今日好雅興啊?!甭溷y走近,笑著說了一句。 葉六郎喜歡下棋,但因為月娘和落銀都不大懂,跟他不是一個級別的,故也沒心思來拉她們下,但葉流風不一樣,據(jù)說棋藝十分得了,險些就要到了找不到對手的至高境界,或許正因為如此,每回葉六郎邀他下棋,都會被他冷漠的拒絕。這種心態(tài),大致就跟葉六郎不屑跟月娘和落銀母女倆下棋乃是一個道理。 故,現(xiàn)下得見葉流風同葉六郎下棋,便由不得落銀不驚訝了。 “今日你寒癥發(fā)作,不好好在房間里呆著,四處走什么?!比~流風關心人的方式向來也是冷硬,落銀早已習慣。 再看葉六郎,正捏著棋子遲遲不肯落下,一副苦思冥想的表情,是都沒空分神去理會自家閨女了。 葉流風卻是板著一張臉,毫無表情,二人這副氣勢,相比之下便是高低立見了。 正文、277:無顏相見 果然,不過落了三子的間隙,葉六郎這邊已然是潰不成軍。 “重來一局!”葉六郎懊惱地道,這局勝負已分。 “接連三局,都是如此。”葉流風口氣無波的說道,將手中還未落下的棋子丟回棋碗中,道:“如此棋藝,日后莫要再讓我同你下棋?!?/br> 這話說的……分明滿滿的都是嫌棄的意味。 落銀簡直要忍不住笑出來了。 葉六郎的臉色一陣窘迫,見葉流風已經(jīng)起了身,也不再多留,連續(xù)輸了三局,除了不甘心之外,他是也覺得太過丟臉。 望著葉流風踏著月色離開的背影,落銀總覺得他身上好似比平常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情緒。 而這份情緒,不消多想,她也知道定是跟紀海脫不了關系。落銀便尋思著,下次得空,還是得對葉流風進行一番開導才行,至少得讓他自己認清楚自己的心意,不然他日后悔,只怕為時晚矣。 葉六郎從棋局失意的情緒里漸漸走了出來,適才朝落銀問道:“可是找爹有事?” 如若不然,落銀不會在這個時辰過來找他。 落銀在他身旁的石凳上坐下,含笑說道:“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就是有些話想問一問爹您。” “你跟爹之間還吞吞吐吐的作甚,有話問來便是了?!?/br> “嗯……”落銀失笑著點了頭,遂問道:“之前在白頭山上的時候,曾經(jīng)聽爹說,我娘親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