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2
和書卷之氣,不是當(dāng)朝國學(xué)院的祭酒長孫平愚又是誰—— 相比于曾通玄,長孫平愚在夏國的名號顯然更響亮一些,而且經(jīng)常出席各大文壇盛宴,夏國上下只怕無人不識。 長孫平愚的這一出場,四周沉寂了片刻之后,即刻就轟動了起來。 “是長孫先生!”有人激動無比地說道,當(dāng)初創(chuàng)辦國學(xué)院,就是長孫平愚一力進言的,更是打破了只有王孫公主貴族方能入學(xué)的不平等規(guī)矩,只要學(xué)子夠優(yōu)秀,國學(xué)院便會錄取。這一舉措,讓長孫平愚在百姓們心中的印象,更是好的跟圣人有的一拼了。 雖然他有著這么一個有些自黑嫌疑的名字,長孫平愚,但夏國上上下下,只怕沒人敢說他這一生平庸而愚鈍。 落銀看著大家歡呼雀躍的模樣,覺得自己也被傳染到了,一時間也是激動難言。 長孫平愚怎么會過來了?她自覺跟長孫先生只是有過幾面之緣罷了,實在沒有想過要去麻煩長孫平愚,更沒想到他會主動前來。 葉六郎是不曾見過長孫平愚的,但見眾人如此激動,多少也意識到了此人身份名望極高,便忙隨著落銀上前迎去。 就在此時,第二輛隨之而來的馬車,也漸漸地停了下來。 絕大部分人的視線都還固定在全民偶像長孫平愚的身上,沒幾個人分神朝第二輛馬車看去。 須臾,卻聽得一聲高過一聲的呼聲。 “是風(fēng)太傅!” “……真的是風(fēng)老先生!風(fēng)老先生竟然也來了!” 什么? 眾人大驚不已,連忙就望了過去,果然就見年邁卻精神抖擻的風(fēng)朝岬剛下了馬車,一如既往的,一身素灰色長袍,臉上掛著平易近人的笑意。 落銀覺得真的是震驚連連,幾乎就要緩不過神兒來。 這…… 怎么竟然連風(fēng)朝岬也過來了! 她同風(fēng)朝岬,不過就是挽月館百儒宴上,見過一面罷了,哪里敢奢望他能賞臉前來—— “長孫先生,風(fēng)先生……”落銀對著二人一一見禮,葉六郎也沖二人含笑一拱手,鑒于二人年紀(jì)長他許多,輩分?jǐn)[在那里,便也恪守禮儀地微一彎身。 “這位應(yīng)當(dāng)是令尊吧?”長孫平愚問落銀。 落銀含笑點頭,遂又對葉六郎介紹道:“爹,這位是國學(xué)院的長孫先生,這位是挽月館的風(fēng)先生?!?/br> 葉六郎便一一打過招呼,心里卻是在驚異著,他竟不知,女兒何時結(jié)交到了這些人物,想必這些日子為了忙活鋪子開張的事情,她也是累壞了。如此想著,葉六郎望向女兒的目光便越發(fā)的疼惜起來。 這廂氣氛火熱之際,隔壁的作坊門口兒,卻站著一對四十歲上下的夫婦,女人長得高高瘦瘦,膚色發(fā)黃。男人較為胖些,左臉靠近嘴角的位置,卻生了一塊黑色的鼠斑,約莫得有嬰兒的拳頭大小。 此刻,就聽女人皺眉道:“不是說隔壁這家是青國遷來的,在咱們樂寧根本沒有什么人脈嗎!怎地……就連風(fēng)先生和長孫都過來捧場了!” 開什么玩笑,這還能叫做沒有什么人脈?! 正文、256:竟然是她! 雖然他們是開作坊的,只批量制茶,并不經(jīng)營茶鋪,但畢竟也算是同行,見隔壁開張第一天場面就擺的這樣大,未免覺得眼紅。 “我哪里知道……先前打聽的是沒有人脈可言!”男人臉上還有著沒褪去的震驚。 曾通玄、長孫平愚、風(fēng)朝岬……這是何等人物??! 隨便哪一個過來都能讓這小茶鋪蓬蓽生輝了,更何況是三個人一起前來…… 這場面大的,可當(dāng)真讓人意外。 “打聽個消息都打聽不來!真是沒用!”女人瞪了男人一眼之后,便跺腳回了作坊里,一臉的不悅。 男人聽妻子罵自己,也沒有還嘴,只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而后又看了一眼隔壁,已經(jīng)開始掀匾了,也覺得心里橫豎不得勁兒,干脆也鉆回了鋪子里去。 半日折騰下來,繁瑣的開張儀式,總算是在午時之前全部完成了。 葉六郎和葉流風(fēng),還有拾香杜澤在前堂忙著招呼著蜂擁而至的客人,上門來的,無不是沖著黃金翎過來的,幾乎沒有買其它茶的,拾香不由感嘆落銀有先見之明,將后面的幾批茶,全部制成了黃金翎。 “什么,最多就只能買一斤?”有客人不滿地嚷嚷了開,“你們這是什么規(guī)矩?” 拾香有些為難地道:“這位客官真是抱歉,我們店里的黃金翎目前是限量供應(yīng)的?!?/br> 黃金翎的成茶其實不少,整個茶山上的十分之九就用來制成黃金翎了,想當(dāng)然是個可觀的數(shù)字,可是落銀顧及到,有同行會藉此囤茶。 這從客觀上來說,并沒有什么不好,一樣的價錢,賣給誰她都是一樣賺錢,可是現(xiàn)在茶莊剛剛起步。許多事情,都必須掌握好一個度,生意方能長久。 余下的,等日后茶行的生意漸漸穩(wěn)定了。她自然會做出相應(yīng)的調(diào)整。 “意思是我有銀子還買不到你們這兒的茶葉了是嗎!”男人吵嚷著,不肯讓步。 “這位兄臺……”杜澤見狀走了過來,含笑道:“一斤茶葉,尋常人家夠吃上月余了,現(xiàn)值潮春多雨,買多了回去只怕不好保存。” “是啊是啊,你到底買不買啊?不買別耽誤我們買?。 蹦腥松砗笈抨牭娜碎_始著急了。 “你們催什么催……他們只賣一斤茶葉是什么道理!”男人還是死咬著這句話不松,已經(jīng)開始有了無理取鬧的趨勢。 杜澤不禁微皺起了眉頭,剛欲勸說,卻聽得后頭的人搶在前頭開了口。 “咱們夏國的法制也沒規(guī)定說茶行里不準(zhǔn)只賣給各人一斤茶葉的吧?這茶莊是人家開的。人家想怎么賣怎么賣,你買不買是你的事情,做生意本就是你情我愿,這有何不妥?” 說話的人,是個眉清目秀的女子??茨昙o(jì),是在二十三四歲上下。 “你……”男人頓時語塞。 這時,卻突然聽有人驚訝地道:“誒……你不是隔壁作坊的東家嗎?” 臉上那塊顯然的鼠斑,想讓人認錯都難。 同行到同行的鋪子里買茶葉,總會讓人覺得有些耐人尋味。 “一斤茶葉還嫌不夠,哈哈……魯掌柜該不會要拿回去轉(zhuǎn)賣吧?”有心直口快的人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 魯方直的臉即刻漲了個通紅,而后為了掩飾心虛一般。二話不說將頭轉(zhuǎn)回了柜臺,“一斤就一斤吧,快給我包上!” 拾香卻是猶豫了。 眼前這人是隔壁茶葉作坊的掌柜…… 縱然不是拿回去轉(zhuǎn)賣,只怕也是要拿回去細細研究的吧? 葉六郎和月娘正在另一邊兒忙的不可開交,故也沒瞧見這邊的情況,葉流風(fēng)卻是看的清楚。走了過來之后,對拾香道:“給他包上吧?!?/br> 見葉流風(fēng)開口做了主,拾香當(dāng)即也沒有疑問了,轉(zhuǎn)身就去給魯方直包好了茶,然而心里卻留了個心眼。琢磨著待會兒要將此事告知落銀才好。 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魯方直一溜煙兒似地跑了出去。 而后排上前來的,正是方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