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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間有了這么好的精神,才叫人不得不擔(dān)心…… 葉六郎聞言稍頓,后笑道:“說不準(zhǔn)是快好起來了?!?/br> 落銀看他一眼,卻見他眼底也帶有跟她一樣的情緒。 …… 次日早,落銀起身的時候,發(fā)覺外頭的天氣陰陰沉沉的。 走到外間,卻被這陣勢下了一跳。 葉六郎、月娘、南風(fēng)和李方氏都坐在正屋里,氣氛沉寂的厲害,每個人臉上都有著濃重的悲切。 這一大早的……怎么了? 落銀強(qiáng)壓下心口不好的預(yù)感,扯開一個不甚自然地笑來,“爹,二娘,嬸子……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月娘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滿是淚水的臉龐來。 葉六郎干脆頭也抬不起來了。 李方氏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哽咽著,卻難以發(fā)出一個完整的字眼來。 最后還是南風(fēng)低聲說道:“寨主爺爺……去了?!?/br> 落銀腦中一陣劇烈的轟鳴聲,南風(fēng)這低沉的一句話她聽在耳中好比是一陣晴天霹靂。 昨晚還好好地,跟她說笑,送她項鏈來著…… 落銀不知道是如何開的口,只聽到自己的聲音異常顫抖,“什么時候……” “今日一早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蹦巷L(fēng)答了一句,便將頭埋下,不再開口。 空氣沉寂的幾乎令人窒息。 …… 三日之后,白頭山后山。 老寨主的墳落在了李年他們那里,在最靠前的位置。 夕陽的余暉灑在石刻的墓碑上,上頭幾個深刻雋永的大字閃閃發(fā)光——白頭山寨主之墓。 直到書刻墓碑的時候,大家才恍然發(fā)覺,竟然沒一個人是知道老寨主的名字的,哪怕是姓氏也都不知道。 長久來,都寨主寨主的喊,便無人想起來去問這個,老寨主自己也從未提及過。 拋卻其它不提,老寨主雖為匪寇,但在白頭山眾人眼中,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英雄。 一生都在為身邊人考慮,從來不顧及自己好壞的人,與世長辭之后竟也只能做一個無名之鬼。 落銀心想,或許依照老寨主的心性來看,他也是不在乎這個的,寨主兩個字,已經(jīng)足夠了。 她跪在墳前,一把一把地將紙錢投入火堆中。 黑瞳在火光的映照下,閃著璀璨的光芒。 昨夜,老寨主下葬的當(dāng)晚,她握住一坯黃土灑在棺蓋上的時候,留下了生平少之又少的眼淚。 她都記不清自己上一次哭出來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上一世自打有記憶來,她便再沒有哭過。 以前她總覺著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但她現(xiàn)在才遲遲地發(fā)覺,眼淚這個東西,是七情六欲里面最不可或缺的,能有人值得你去哭,亦是件幸事。 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全世界再沒有能令你有為其想哭的人的存在,才是最無聲的悲哀——像她前世那樣。 忽然一陣山風(fēng)吹來,揚(yáng)起了火堆里未被火苗完全吞噬的紙錢,有些仍在燃火的亦飄灑到半空中,或為風(fēng)所滅,或在飄灑中化為灰燼。 落銀望著它們,心中有所思。 世人或許沒辦法決定出身,但卻有權(quán)利決定自己怎樣活著,她前世混沌一世,是權(quán)勢的奴隸,光彩之下苦不堪言,看似無所畏懼,但卻懦弱的選擇屈服與命運擺布,從來不去想自己想做什么,只會考慮該做什么。 這一世,她定要依心而活,為自己和所在乎的人而活,才不枉來此一遭,平白消耗生命。 暮色漸漸變得濃重,鳥獸多棲息而去,靜謐而昏黃的山頭上,枯草掩映間,一道削弱的背影挺得筆直而堅毅。 …… ※※※※※※ 呼,終于夠一百章了,成功開啟三位數(shù)模式!待會兒晚些還有一章,約莫是在九點左右。求個自動訂啊……真的超級喜歡盯著訂閱看,成全我這點兒心愿吧t_t 正文、101:蓮心茶制成 時間,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流逝而去。 新燕啄春泥,萬物始更新,山上的春色往往比城中來的更早一些,山巒重疊起伏間,醉人的新綠處處彰顯。 落銀在院中井邊洗刷著晾青和炒茶要用的東西,依照徐折清之前的要求,今年的春茶會全部在清明前采摘,制成蓮心茶。 離采茶的日期不足半月,還是提前做準(zhǔn)備的好,雖說蓮心茶產(chǎn)量低,但這幾畝茶園從采茶到制成可絕對不是一個簡單輕松的活計。 晚食用罷,葉六郎一家在屋里商量著搬下山的事情。 “現(xiàn)在也不急,左右不是得等到這場春茶下來嗎,不然來回的多麻煩。茶苗到時候剪枝移植過去便好?!甭溷y說道。 距離老寨主離去也有些時日了,本來搬下山的事情葉六郎已經(jīng)合計好,但考慮到今年春茶的事情,便暫且擱下了。 “也沒多久了,不如就先準(zhǔn)備著。”葉六郎含笑道。 “是啊,還是早作打算的好,宅子,茶園都得費心置辦呢。”月娘也贊同葉六郎的說法兒。 落銀臉色微有些不對勁,“還是先等等吧,搬下山的事情……” “為何???”夫妻二人不解地看向落銀。 “等賣完春茶的銀子下來,再商議在哪兒買宅子吧。”落銀道。 “現(xiàn)在家里也不缺銀子啊,買一座尋常人家的宅子該是夠了的?!痹履锟傆X得哪里不對勁。 汾州城的宅地便宜的很,百兩銀子左右便能買到一座很不錯的宅邸了。住上他們一家還有南風(fēng)母子二人,綽綽有余了。 葉六郎正待跟落銀發(fā)問,是否出了什么事情了,卻聽一旁的蟲蟲很擔(dān)心地問道:“爹爹,要是我們搬走了,易城哥哥回來的時候找不到我們了,怎么辦???” 他這稚嫩的話一說出來,葉六郎和月娘頓時就愣住了。 隨即。二人眼中現(xiàn)出了然的神色來。 就說落銀好端端的怎么東扯西扯的,不愿意這么早搬下去,合著問題是在這兒呢…… 葉六郎看向落銀,在等著她的話。 “爹,我們再等幾個月,到八月底……便搬下山去。” 也沒幾個月了,左右也不差這點時間,顧及女兒的心思,葉六郎點了頭。 心底卻有些不是個滋味。 易城那小子一走快半年了。就連一封信都沒有,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他們不知道他的底細(xì)背景。想打聽也無從下手。 而且。就連好像跟易城之前認(rèn)識的方瞞,也在易城離去的那一天,突然消失了,落銀找到藥鋪里的時候,才知道鋪子已經(jīng)被他盤出去了。 連聲招呼也沒打…… 月娘興許也是跟他想一塊兒去了,秀氣的眉頭微微隆起。 轉(zhuǎn)臉看向落銀。卻見她端起了手邊的清茶,湊到嘴邊吃了一口兒,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來。 …… 這幾日來忙著采茶和炒茶的事情,大多是從早忙到晚。 幸得天公作美,一連數(shù)日的好天兒。 此刻正值戌時末。落銀一家三口正在茶房里忙活著今日采摘回來,晾曬過罷的茶青。 月娘見落銀略顯倦怠的模樣。邊將炒好的茶放入蒸籠中熏烤,邊道:“炒完這一鍋,讓二娘來炒吧,你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