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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阻了她的前程?!?/br> “二來,娘是過來人,看得出來銀兒她對咱家,只是當(dāng)成親鄰,并無那個心思……” 這話說的較為含蓄,是為了顧全孩子的自尊心。 這么多年,她不單單看清了兒子的心思,更看出了落銀的心思。 這種事情,本也不是勉強來的。 這么久的時間,南風(fēng)該做的努力和爭取都做了,但人家一如既往地還是沒有絲毫那個意思,便就說明了不可能了,再長此以往的話,只怕南風(fēng)會更加不可自拔。 倒不如,早些看清,將心思收起來的好。 停頓了片刻,她看向始終垂頭不語的南風(fēng),輕聲問道:“娘跟你說這些,你可明白?” “……” 南風(fēng)仍舊沒有做聲,眼中的波濤卻翻涌的很厲害。 畢竟,這么多年了。 一年又一年的,他越發(fā)的感覺到,自己的位置好像就一直固定在一處,再無移動過,而落銀,她的世界越來越廣闊。 終有一天,或許現(xiàn)在已經(jīng)……他配不上她了。 雖然落銀待他一如既往的親厚,但越是如此,他便越清楚,落銀是在無聲的向他傳達(dá)著一個訊息——她將他當(dāng)做有福同享的朋友,再多一些,便是兄長的位置。 僅僅如此。 可他從來不去深思這個問題,他總抱著僥幸的心理,覺得她身邊只有他,日子一長就,說不定,說不準(zhǔn),大概就可以……諸如此類的自我欺騙著。 可他忽略了易城。 因為他從來不認(rèn)為,她會喜歡上一個經(jīng)常氣的她跳腳,不顧一切的與其爭吵的冤家。 但從蟠龍山回來的一路上他卻想通了。 落銀自幼沉穩(wěn)的有些不合理,就算是對待葉六郎和月娘,也多是一副搶在前頭擔(dān)事情的模樣。 幾乎從來沒有表露過自己脆弱的一面,更不會因為一件小事就氣的臉紅脖子粗,就算是待王田氏一家,也向來手段果決。 所以這才是她對待討厭的人的方式,而非是諸多爭論,浪費口舌,還會將自己氣的半死。 但是。易城就有這種奇怪的能力——似乎總能輕而易舉地讓落銀表現(xiàn)出內(nèi)心最真實的自己,不掩藏喜怒。 或許她自己都未發(fā)現(xiàn)這一點。 “南風(fēng)?” 李方氏見他臉色變幻,根本沒有在聽自己說話的樣子,皺眉喚了他一聲。 南風(fēng)抬起頭來,沖她勉強的一笑。臉上的神色說不出的苦澀難言?!澳?,您先休息著吧,我去劈柴了?!?/br> 說罷。也不顧身后李方氏的呼喊,逃一般地出了房間去。 他現(xiàn)在的心,真的太亂了。 南風(fēng)一口氣到院門外才停住腳,微涼的秋風(fēng)打在臉上,門前的梧桐樹枯葉簌簌而落,他才恍然地發(fā)覺,已經(jīng)入了秋了。 而有些事情,是不是也如同這四季相循一般,注定就是無法更改的呢? ※※※※※※ 落銀坐在房間的長桌前。透過大開的窗子望著正將劈好的柴搬進柴房的葉六郎和易城。 秋日里的夕陽給整座小院都染上了金燦燦的余光,院中的花花草草較一般的花草枯萎的晚一些,在山中的花草莖葉已經(jīng)開始凋落的時候,它們才開始漸漸泛黃。 不覺間,落銀的心思飄的有些遠(yuǎn)了。 想起那一年她將易城剛救回來的時候,他那副大少爺?shù)淖雠?。嫌藥太苦,吃的太素,更是對他們土匪的身份深惡痛絕,且寧死不屈的模樣,再看看如此這副完全融入了他們生活中的樣子。簡直是天差地別。 想到二人常常因為一件小事互不相讓,吵得天塌地陷的情形,落銀頓覺得十分幼稚。 其實她常常給自己洗腦,告訴自己跟他這種人吵架簡直跌份兒,掉檔次,對他這種人一定要無視到底,才能彰顯自己的高層次精神文明云云,但每每一到那個時候,便控制不住了。 這時,正巧看到易城抱著一捆柴朝柴房走去,忽然,腳下不知絆到了什么,險些跌倒,但很快就穩(wěn)住了身形,然后還左顧右‘看’了一番,像是在檢查有沒有人看到這一幕一般。 “哈!” 落銀不禁笑了一聲。 真是什么時候都記得愛面子! 她笑的聲音不大,但某人卻似有感應(yīng)一般,嗖地一下將目光朝她的窗口投射了過來。 縱然知曉他看不見,但落銀還是極快地抬起手,將兩扇窗緊緊地合了起來。 她將方才飄遠(yuǎn)的心思收了回來,將手邊雕著精致花紋的木盒拿近在眼前。 這是徐折清交給她的,金奉天的種子。 一想到里面裝著的是絕世稀有,僅出現(xiàn)在傳說中的茶種,她不免沾染上了幾分激動和憧憬之情。 不知道它長成后,會是什么樣子,有沒有傳聞中的那么神奇——通身金綠,香飄十里。 如果她的血真的能使其萌芽成長的話,那就真的太好了。如此一來,她不僅能有機會目睹傳聞中的神茶,更是能幫徐折清一次大忙。 就算幫不上什么忙,但也盡力了,好歹沒有給自己留遺憾。 如此想著,她便破天荒的,頭一次如此盼望著天黑下來,圓月快些出來,子時趕緊來臨。 “jiejie,娘喊你出來喝藥啦?!?/br> 蟲蟲奶聲奶氣的聲音傳到落銀的耳中。 “知道啦,這就過來。”落銀笑著應(yīng)了一聲,將盒子收好,適才走了出去。 ps: 啰嗦啰嗦,兩個事兒。 一:作者寫書是一個字一個字敲打出來的,不是跟看書一樣,一目十行,讀者看一分鐘,作者可能要寫上一個小時,所以希望大家都能支持正版訂閱,一本書下來花不了幾個錢。但對于作者來說,卻是難言的鼓勵。 二:另外,如果真的做不到支持正版,那也請收好您的金口,不要亂噴,對不起,作者玻璃心,承受不住不花錢看書還惡言相加的“讀者”。 我不是圣人我很庸俗,做不到也接受不了損害我利益的人再來堂而皇之的對我進行言語攻擊,來提醒我,有那么多人在看盜.版,你們罵的舒心啦,可我寫的就不順利了,萬一情緒化嚴(yán)重可能還寫不出東西來,到時候你們盜,版豈不是也沒得看了? 所以請體諒,不勝感激。 正文、092:直取性命 窗外月光正盈,銀輝無聲籠罩天地。 子時一到,身體深處便開始滲發(fā)出難言的寒冷。 落銀連連打了三四個冷戰(zhàn),身體總算適應(yīng)了一些。 她將雙手靠到唇邊,哈了幾口熱氣,才將盒子打開了來。 桌上的油燈閃閃爍爍,將她的臉色照耀的愈加蒼白,沒有人氣兒。 她將一早準(zhǔn)備好的銀針拿了起來,毫不猶豫地在食指腹上用力的一戳,十指連心這話果真不假,針一剛落,便覺一陣刺痛襲來。 片刻,就有一滴血珠子躍然而起。 落銀忙將它滴入裝有清水的大碗中。 見血珠充分地融入于水中之后,她方用小木勺舀起半勺,均勻地灑在木盒中的紅土上。 這幾年來的摸索和實驗,她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經(jīng)過多少稀釋的血,經(jīng)過其澆灌的植物成長的快慢,二者之間的量與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