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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的意思大致是說他那條胳膊日后就算恢復(fù)的好,只怕也廢去一半了。 葉六郎聞言沒忍住又將那史三貓一通狠罵。 約莫是罵了一盞茶的功夫他似才解了些氣,只臉色還憤憤不平。 月娘這才猶猶豫豫地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來。 “今個(gè)兒春嫂過來了。” 葉六郎立馬就皺起了眉:“她來作甚?” 端聽這口氣便知是對王田氏十分不待見。 今日王田氏過來是不知同月娘說了什么,想起她臨走之前氣哄哄地說的那句讓月娘好好想想,免得讓她找到寨主那里去云云的,多少是有些威脅的成分在其中,落銀便沒了困意打起了精神來想要聽個(gè)明白。 006:開口 451401212359 “說是……日后咱們家分來的東西要送去一半給她?!痹履餆o奈地說道,秀眉緊緊地?cái)Q著。 “憑什么!”葉六郎頓時(shí)就瞪圓了眼,“我看她是占便宜占慣了,當(dāng)真以為我葉六郎好欺負(fù)!” “唉——”月娘嘆了口氣,又細(xì)說道:“說是王大哥腿受傷后便沒下山,因此東西也分的少了……她家四口人,那點(diǎn)東西哪里夠吃的,又說起之前他家如何幫襯咱們,我說等你回來商議商議,她就急眼了,說若不答應(yīng)她便找到寨主那兒說理去……” “盡管讓她說去!”葉六郎提高了聲音道,“寨主豈會聽她胡言亂語,王大賴那腿傷是他包藏私心的報(bào)應(yīng),若不是你費(fèi)心,他那條命說不定都沒了,現(xiàn)在還倒打一耙,真有夠不要臉皮的!” “說是這樣說……可再怎么說也都是在一個(gè)山頭上過活的,若鬧得僵了,豈不是不好嗎?不如咱們再想想,有沒有什么折中的法子?”月娘建議著道。 “你別回回這么心軟,就是因?yàn)槟氵@心軟的毛病,她才敢找上門來,不然她怎么不敢別家鬧!”葉六郎沉聲道。 月娘即刻噤了聲,垂首不語。 “我不是罵你。”葉六郎見她如此,解釋著道:“別人敬咱們一尺,咱們回敬他一丈,可他王大賴一家就是潑皮!日后不必理會他們,否則只會讓他們蹬鼻子上臉!” “嗯,我記下了。她若再來,我不理會她就是了?!痹履飼獾攸c(diǎn)著頭。 落銀將葉六郎的話聽在耳中,多少有些慶幸,還好她這爹是個(gè)硬氣的,不然這家指不定被欺負(fù)成什么樣兒…… 人善被人欺這句話,不管是在哪個(gè)時(shí)空,都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這一點(diǎn),她深有體會。 *********** 次日落銀早早醒了過來。 好大一會兒,也沒聽到外面有動靜,葉六郎和月娘似乎都不在。 又瞇了一盞茶的時(shí)間,她坐起了身來。 猶豫了片刻,她伸手將床頭的衣物拿了過來。 開始著手一件件地穿了起來。 既然都打算漸漸‘好轉(zhuǎn)’了,便從穿衣吃飯這樣的小事開始做起吧。 還好這不是什么富貴人家,衣物不算繁瑣,縱然是冷天,除了里衣之外,也只是一件厚重的舊棉襖,外套一件掉色的開襟,對合起來用一條布帶系上,并無扣子。 窮苦人家,像她這樣年紀(jì)的女孩子,也還穿不上什么裙子,只一條尋常的粗布厚褲。 精致的東西總是只出現(xiàn)在上流人士身邊。 她下了床去,彎腰穿著鞋。 忽然聽得吱呀一聲柴扉被推開的聲音。 她手下動作一怔,隨即繼續(xù)將鞋提好。 她做這些,本來就是給葉六郎他們看的,讓他們認(rèn)為自己是在漸漸好轉(zhuǎn)。 誰知進(jìn)來的卻不是葉六郎夫婦。 而是一個(gè)模樣陌生的中年男人,穿著個(gè)灰布衫,上頭打著幾個(gè)大小形狀不一的補(bǔ)丁。 他躡手躡腳地走了進(jìn)來,往正在地上穿鞋的落銀看了眼,便將目光放到了別處打量去,確定了屋里‘沒人’,他動作也開始變得大搖大擺了起來。 似乎就沒看到落銀一般…… 也是,她這個(gè)眼不能識,腦不能用,口不能言的傻子,的確是同空氣無甚區(qū)別。 他四處翻找著,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沒找到什么東西,他轉(zhuǎn)身去了外間。 落銀無聲地跟了過去,躲在隔開她這間房和外間的柴扉后面,透過縫隙看著他的動作。 那男人朝著墻角處的一只小壇子走去。 將蓋子打開,他探頭瞅了瞅,眉開眼笑地從懷中掏出了個(gè)布袋來,將壇子端起來便往布袋里倒。 半壇咸菜被倒得干干凈凈,他才又將壇放回原地,蓋好。 落銀這才恍然過來——這人是來偷東西的! 又見他將家里僅剩的半小袋紅薯也扛在了肩上。 落銀沉思了片刻。 攔,她肯定是攔不住的。 見他又在別處翻找了一番,見再沒什么好拿的,作勢就要走。 落銀沉頓片刻,忽然沖了出去。 男人被嚇了一跳。 落銀飛撲過去,在離他尚有兩步遠(yuǎn)的地方,腳下一絆,眼見便要跌倒。 男人非但不扶反倒往后跳了一步。 落銀順勢一把抓拽住他的衣角。 “你,你干什么!”男人將她甩開,跳到門邊警戒地看著她。 落銀被他這大力給甩的歪倒在地。 一副木木的表情看著他。 男人忽就松了口氣。 怎突然忘了這是個(gè)小傻子…… 她能知道什么啊…… 男人鄙夷地看了趴伏在地上的落銀一眼,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落銀望著他腳步略有不穩(wěn)的背影,心中有了計(jì)較。 *********** 半個(gè)時(shí)辰后,葉六郎夫婦才相攜著回來。 “我就說寨主不可能任由她胡鬧,哼,非得鬧個(gè)沒臉才死心!”葉六郎沉聲道。 “如此一來,春嫂日后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上咱家門了……” “我巴不得她一輩子不要過來,回回來沒好事兒,鬧翻就鬧翻,誰怕誰!” 月娘嘆了口氣,點(diǎn)著頭。 夫妻二人一進(jìn)院兒,便見落銀坐在院中的小凳上發(fā)著呆。 “今兒個(gè)銀兒怎么醒這么早?精神倒是越發(fā)的好了?!痹履锖χ戳寺溷y一眼,轉(zhuǎn)臉看向葉六郎說道。 卻見他止步在原地,直直地看著落銀。 月娘不解,忽然,恍然地瞪大了眼睛。 “銀兒的衣服誰給穿的?”葉六郎問道,他清楚的記得今日出門前,落銀還睡得很熟。 月娘呆呆地?fù)u了搖頭,二人對視一眼,忙朝著落銀奔了過去。 落銀早料到會是這種情形。 “銀兒……”葉六郎蹲下身來,抓起落銀的手來,問道:“這衣服,是你自己穿的?” 月娘亦期待地望著她。 在他們的目光下,落銀點(diǎn)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