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然后用了幾片黃瓜點綴。

清歡把蛋花湯放到陳梓然面前：“這湯只能算是家常，比不了那些精致煲的湯。”

陳梓然喝了一口，抬頭對清歡說：“好喝?！?/br>
“那你多喝點?！鼻鍤g剛才在廚房喝過，真的是很一般——能說出好喝這種話，陳梓然不知道加進去多少主觀元素。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就是陳梓然吃遲來的晚飯，而清歡則在一旁等他吃完——

陳梓然話不多，清歡也不是沒話找話的人，本來應該是尷尬的，可是清歡從前早已習慣了和陳梓然這樣的相處方式，如果有一天，陳梓然突然變成話嘮他才會嚇死——

“不介意我看電視吧？”清歡問陳梓然。

“好?！?/br>
清歡按了遙控器，電視里正在播放搞笑的綜藝節(jié)目，一瞬間，這個房間好像也增添了些許熱鬧的意味。

清歡目光盯著電視，然而他的心里卻早已不在電視上了——

其實他一直不想刻意去想陳梓然對自己的態(tài)度是為什么……如果只是把自己當做一個普通的陌生人，為什么會那么執(zhí)著地跟著自己呢……他可不相信，真的只是為了找自己下棋……明明自己已經(jīng)拒絕他了還堅持……

當然，清歡知道陳梓然確實是一個執(zhí)著甚至固執(zhí)的人，可是他的固執(zhí)也分對象，他對很多事很多人都很冷漠，雖然他不想承認，清歡又有推不掉的責任……

清歡心里是希望陳梓然獲得幸福的，可是那施予幸福的人卻不想是自己……但是，事實上，他們的命運早就緊緊捆綁。

原來以為，換了個身份，他們的命運之線可以分開，可是，事情的發(fā)展并不入他所愿……

“我吃好了?！标愯魅挥眉埥聿亮瞬磷?，對清歡說。

清歡回過神來，復雜地看了他一眼：“哦。”

“我們下棋吧。”

原來他還記得。

“這里沒有棋盤……”

“等等?！标愯魅黄鹕?，從柜子里拿出了一整套的棋盤、棋盒……嶄新的……

沒想到他真的早有準備。

“去那邊?！标愯魅恢钢硪贿叺淖酪?。

清歡起身，直到兩人對坐，清歡終于問：“為什么一定要下棋？”

陳梓然默了下：“我想要跟你一起做一件事?！?/br>
清歡垂下眼瞼，把棋盒打開：“你要黑子還是白子？”

“黑子?！?/br>
“嗯?！?/br>
清歡先前說過自己不會下棋的，可是真的開始的時候，他也懶得裝自己不會下棋這件事了——反正事已至此，退無可退。

一開始，兩人都只是專注在棋局之上，直到陳梓然突然開口——

“我之前，做了一個夢?！?/br>
陳梓然突然開口，讓清歡有些驚訝：“什么夢？”

陳梓然的語氣很平靜：“我夢到，我是一個神仙，住在太山之上。”

清歡心一驚——他……想起來了？

“這一子下岔了。”陳梓然淡淡道。

清歡一看，自己剛才因為心慌，那一子下在了本不該下的地方，竟然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陳梓然繼續(xù)說：“日出巡山，日落歸來……然后我遇見了一個人，不，應該說是一個孤魂。”

清歡一直保持沉默。

“我一直陪著那孤魂，一日復一日，我發(fā)現(xiàn)，我對他有了很微妙的感情……直到他即將灰飛煙滅，我終于做了一個決定。”

“什么？”

“用秘術給他收靈固魂，有了完整的魂魄就能免于湮滅?！?/br>
清歡的手指顫了顫：“后來呢？”

“因為用了逆天秘術，帝君大怒，除了仙籍，罰我受輪回之苦，直到忘情重修?！?/br>
“你覺得……值得嗎？”清歡看著他：“他不記得你了啊。”

“只要能夠再敘，其他又有什么關系?！?/br>
一向冷漠的眼神被深情覆蓋，清歡有些不自在，低頭道：“那不過是夢，夢醒了，還是要過現(xiàn)實人生?！彼尤幌肫饋砹恕瓘纳褚笫系竭@一世，他早就不知道轉(zhuǎn)了多少世，他竟然都想起來了……

“其實我覺得慶幸，”陳梓然收了棋子：“因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我又遇見了他?！?/br>
清歡低頭看那棋盤，嘆口氣：“我輸了。”

“你本該贏的?！标愯魅痪従彽?。

如果不是你說這些話擾亂我，我也不會這樣一敗涂地……

清歡起身：“好了，一盤結(jié)束了，我要回去了?！?/br>
陳梓然跟著起身，拉住他：“太短了，再來一局吧?！?/br>
清歡對于陳梓然終究有些不忍的，這個不忍包括了對神殷氏，對湯麒蔚……

他看了看手表：“好，那再來一局吧?！?/br>
而接下來的一局，房間里除了落子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聲響。這一局很漫長……似乎刻意被拉長了戰(zhàn)線……

長到了清歡都被睡意給侵襲了……迷迷糊糊，他感覺，有一個熟悉的味道包裹了他。

……

清歡醒來的時候，天竟然已經(jīng)大亮。而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而他身邊……是陳梓然。

昨晚下棋下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應該是陳梓然把他轉(zhuǎn)移到了床上……

看著陳梓然的睡顏……好像，這張臉已經(jīng)越來越像他原來的臉了……他還記得那個驕傲風光的少將軍，還有那個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神殷氏……

清歡發(fā)呆的時候，對面的人驀地睜開了眼睛，兩人的視線交織，清歡下意識地別開了臉，坐起身來：“昨晚謝謝你。我該回去了?！?/br>
陳梓然跟著坐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就在同一棟樓?！鼻鍤g穿好鞋，再拿起外套穿上就直接往門口去了。

陳梓然依然跟在他身后，并沒有因為清歡的婉拒而改變心意。

真不是一般的固執(zhí)……

清歡正要打開門，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砹饲瞄T聲，他正要開門，就聽到外面的人聲——

“陳梓然，是我，快開門?！?/br>
清歡的手硬生生地僵住了——是月。

第219章歸還

陳梓然看了眼那緊閉的洗手間門，才轉(zhuǎn)回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穿著白色羽絨服，手里拿著雨傘提著東西的月。

月皺了皺眉：“才剛起來嗎？怎么開門那么晚？”

陳梓然回道：“剛才在穿衣服?！?/br>
“我給你買了早餐。”月越過他，走進房間，然后一眼就看到了棋盤，他回頭看陳梓然：“你……和誰下棋了？”

陳梓然淡淡道：“一個人無聊，自己和自己下棋?！?/br>
月頓了下，轉(zhuǎn)身進廚房，一邊說著：“外面冷，早餐有點涼了，還是熱一下吧?！?/br>
月走進廚房，看到了還未清理的料理臺，走出廚房，看到陳梓然正在默默地收拾棋盤，問道：“你什么時候會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