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9
”古月華插話道:“她們想要我們代替原本要赴死的人……剛才那女人懷里抱著的小孩其實(shí)是她的兒子,是吧?”“是兒子……”清歡回想方才那小孩的模樣,紅色的衣服褲子,還有綁著紅綢帶的頭發(fā),那么女性化的著裝……其實(shí)是為了掩蓋“她”是男孩的身份吧。老太婆點(diǎn)點(diǎn)頭:“張桂家的也是沒辦法啊……那是她唯一一個兒子,也是……也是這個村子里最后的一個男性?!?/br>清歡擰眉:“到底是怎么樣的詛咒……會要村子里所有的男人死呢……”老太婆低下頭:“她的恨……那么多年,都難以消滅……她恨這個村子里的男人,所以她的怨念在這里消散不去……一個越又一個月,一年又一年……”古月華抬頭,手指著那個女像:“是她嗎?你們所供奉的神像……也就是你們一直所恐懼的對象……是嗎?”老太婆輕輕點(diǎn)頭——她也不準(zhǔn)備隱瞞了,因為在她眼里,這兩個突然闖入的陌生男人,已經(jīng)是一只腳踏進(jìn)棺材的人了。清歡看了看那女像,這樣一張純真的臉,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事會如此憎惡這個村子里的男人呢?第151章阮阮清歡看著那尊女像:“她叫什么名字?”“她叫阿阮?!?/br>“阿阮……”清歡默念著這個名字。古月華轉(zhuǎn)頭問老太婆:“老人家,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阿阮要報復(fù)這個村子里的男人?”老太婆低下了頭,搭在膝蓋上的手顫了顫:“作孽啊……報應(yīng)……都是報應(yīng)……”那老太婆反反復(fù)復(fù)的幾句都是“報應(yīng)”,最后她也只是說,是村子里的人對不起她,害了她云云。很明顯,她在隱瞞一些事情。可是到底在隱瞞什么呢?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說出口的呢?……古月華再轉(zhuǎn)過來看清歡,見他還是專注地盯著那尊女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這一晚看起來不會太平,而老太婆跪在那女像面前,嘴里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想來這個村子里其他存貨的人應(yīng)該也不安穩(wěn)。古月華和清歡等了半宿,也沒有什么動靜。“你也累了,先睡一會兒吧?!惫旁氯A對打著哈欠的清歡說。清歡點(diǎn)頭,他確實(shí)累了。這廟里沒有床,不過有把躺椅,清歡躺在上面,古月華就坐在他旁邊,他給清歡蓋上了大衣,自己靠在了后面的柱子上,他的目光從那跪著的老太婆身上移到了那直立的女像上面,思索了良久才慢慢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古月華被清歡的叫聲驚醒——“阮……阮阮!”清歡坐起身來,額頭上密布著細(xì)汗,雙目圓睜,臉上的難以言明的表情。“清歡,怎么了?”古月華手扶著他的后背,輕聲問。清歡喘著氣,看了看古月華,然后掀開身上的大衣,從那躺椅上起來,慢慢走到那女像面前,握住那女像的手——“阮阮……她是阮阮……”古月華立在他身后:“你認(rèn)識她?”清歡深了吸口氣,“這已經(jīng)是三十多年以前的事了。”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長時間——他幾乎已經(jīng)忘記了?;蛘哒f,這件事他不想去記住。其實(shí)在送走鐘黎之后,去英國之前,有那么一段時間,清歡是處于四處游走的狀態(tài)。那天已經(jīng)是傍晚,清歡已經(jīng)走了一天的路了,他在一條小溪邊歇息,順便洗去一身的灰塵,卻不想從上游飄來若隱若現(xiàn)的血腥味——在山野之中見血是尋常的事,畢竟弱rou強(qiáng)食,可是他聞到那是人血,遂循著那血腥味往上游而去,最后在那里看到了一個下半身浸泡在溪水中的女孩,她穿著石榴紅的裙子,裙子飄在水面上,染紅了一片——然而那并不是裙子褪色了,而是……鮮血。清歡忙過去把女孩從溪水中抱了出來,他原本以為是女孩來潮了卻不知道,可是后來才發(fā)現(xiàn),她是流產(chǎn)了。清歡是學(xué)過醫(yī)術(shù)的,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他也只能利用最簡陋的條件處理眼前的情況,還好因為有時會遇到受傷的小動物他有隨身攜帶的一些東西可以派上用場。在那個年代,男女之間是有大防的,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女孩面對清歡的親近卻沒有什么反抗,她只是安靜地任由清歡擺布。讓清歡更驚訝的是,在這過程她甚至都沒有喊痛……“疼嗎?”清歡問她。她只是眨了眨那雙杏眼,重復(fù)著輕喊的問題:“疼嗎?”清歡這才明白,原來是個癡傻的姑娘。一個癡傻的女孩,看她的年紀(jì),也不過十六七歲,當(dāng)然在那個時候十六七歲,又是在農(nóng)村,結(jié)婚生子并不是非常稀罕的事,可是清歡就是感覺,她懷孕是因為被人給欺負(fù)了。而這個推測,清歡后來更加篤定了——那傻女孩連內(nèi)褲都不知道要穿,在清歡一個男人面前張開腿的時候表情麻木得仿佛那再也正常不過。清歡看了她的模樣,嘆口氣,幫她整理好衣物——如果是別的女性,他還會不自在,可是面對這個女孩,他只覺得憐惜。“記住,這個,除非上廁所,一定要穿著。”清歡對她微笑:“還有,不要隨便對男人分開腿?!?/br>女孩依舊盯著清歡,她并不一定聽得懂。“你叫什么名字?”清歡又問了一遍:“名字?”她的眼珠子動了動,這個最簡單的問題聽懂了:“阮……阮……”“阮阮?”她停頓了下,點(diǎn)頭:“阮……”這個叫阮阮的女孩某種意義上刺激到了清歡心底一塊最柔軟的地方,或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鐘黎的離去,真的讓他太空虛了。那段日子,清歡就一直照顧著這個叫阮阮的女孩,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動了要改變這個可憐女孩的心思。癡傻之人通常是缺少了一縷魂或者一絲魄,清歡當(dāng)然不能把已經(jīng)丟失的魂魄找回,那樣會驚動掌管魂靈的地宮,所以他想到了給阮阮開智。他知道自己身上所流的血液特殊,曾經(jīng)用血液救活過生物的經(jīng)歷讓清歡決定做一次嘗試——他在每天給阮阮的藥中加入自己的一滴血,除此之外,他還教授阮阮識字,即使一開始阮阮在身邊,出外采藥的時候也帶著阮阮……這樣一日又一日,有一月之久,阮阮的心智真的慢慢回來了。為了不讓阮阮被過去的不堪所困擾,他封存了阮阮的記憶。而恢復(fù)了心智的阮阮,儼然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先生,這個字寫得好看嗎?”“先生,你看我下這里好嗎?”“先生先生,你真的不要吃東西嗎?”“先生,咱們真的不養(yǎng)它了嗎?”“先生,你好厲害,連鬼都不怕……”“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