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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拉住他:“你們都說了什么?要不我再去跟燕婉聊聊?” “沒什么好聊的了。”時良極力壓制著怒氣“真想不到她這么的絕情——她居然威脅我!” “威脅你?什么意思?”我吃了一驚。我印象中的燕婉實在不是一個會要挾人的女孩兒。 “她說,如果我再繼續(xù)糾纏她,她就要把我手機里的聊天記錄傳到我父親以及我的公司里面去,讓我們所有的員工都看到。還有我們所有的合作伙伴——燕婉,她是真狠啊?!?/br> “她是這么說的?”我還是不能相信“她一定只是在說氣話?!?/br> “氣話?”時良怒極反笑“她說這些時可沒帶著一絲一毫的情緒,我可沒看見她生氣,我覺得她理智的很?!?/br> “你是說,她現(xiàn)在很平靜?”一種強烈的不祥的預感迅速的襲上我的心頭,記憶中的一幕像放電影般閃現(xiàn)在我的腦?!疫@個人一向是這樣,越是感到無助的時候,表面上越是平靜,看似很鎮(zhèn)靜,其實和崩潰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時良,咱們現(xiàn)在還不能走!”我猛的停下步子,把時良嚇了一跳。 “宸溪,你又要干什么?”時良已經(jīng)很不耐煩了。 “回去?!蔽易е囊滦湔馈傲⒖躺蠘腔匮嗤窦?,燕婉可能要出事!” “我看是你出事了吧?”時良試圖甩掉我的手,像看神經(jīng)病病人一樣的看著我“沒事兒吧你!” “求你了!快回去!”我的聲音因為緊張的緣故不自覺的顫抖著,我甚至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回去做什么?讓她繼續(xù)拿著那些所謂的證據(jù)威脅我?”時良冷笑了一聲“況且現(xiàn)在,她就是馬上死了和我又有什么關系?” “時良!”我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冷漠男人會是我相識了十年的好朋友?!把嗤裼卸鄲勰隳悴恢绬幔磕阏娴南嘈潘龝弥切〇|西去傷害你?她不會的!她舍不得!你是她的命?。 ?/br> 看他依然沒有任何反應,我決定放棄了。一個人快步的向回跑去。到了樓下,我下意識的向樓上看了一眼,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只見燕婉家面向小區(qū)園景的落地玻璃窗大開著,一襲白裙的燕婉大半個身子已經(jīng)越過了護欄,正在饒有興致的往下看。我下意識的捂住了嘴,生怕一出聲驚著了燕婉,她會從上面掉下來??墒俏乙膊豢赡苋斡伤恢边@樣危危險險的半吊在窗戶外面。正在猶豫間,燕婉已經(jīng)看見了我,她甚至還笑著向我揮揮手??墒窍乱幻耄呀?jīng)飛身翻下了露臺,雪白的長裙包裹著她的身體,她看起來像是一只巨大的白色蝴蝶一般在風中翩躚飛舞—— 一聲尖叫生生被梗在了喉嚨里。我只覺得腦子‘嗡’的一響,之后一片空白。 燕婉靜靜的躺在距我不遠處用花崗巖堆砌的路面上,面向著時良離開的方向。我看見殷紅的血從她的身下汩汩的流出,剛開始只有很少的一點,很快,越浸越多越,越浸越多——有像是保安和醫(yī)生的人員飛快的從我身邊掠過奔到燕婉的身旁,在他們合力抬起她的一瞬間,我看見有眼淚從她微睜的雙目中流了出來。 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聽家里的老人說過:逝去的人如果走的不甘心,或者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走的時候就會合不上雙眼。所謂死不瞑目就是這樣—— 終于,一襲白布蒙上了燕婉的雙眼,同時也宣告了這條生命的終結。我不敢相信,就在幾分鐘之前還在沖我揮手,沖我笑的活生生的燕婉竟然會以這樣慘烈的方式結束了自己年青的生命。她向我揮手,原來是在對我告別。 那是我最后一次凝視燕婉的美麗,恰如晚霞的沉艷里含露的夕顏,凝注了最后的芳華。長久以來,我并非不曉得時良對燕婉從未有過真心,我也曉得從始至終糊涂著的從來也只是燕婉一人??稍?jīng)的日子里,時良總給過燕婉那樣的好時候。‘露濕情花春殿香,明月歌吹在朝陽’。那些時候,笑是甜的,情是暖的,那樣迷醉,仿佛一生一世的好時光永遠也過不完似的。有風吹過,我只覺得臉上濕濕的,有些發(fā)涼。 ☆、第二十二章 這樣異乎尋常的聲響自然驚動了正要離開的時良。當他站在我面前的時候,訓練有素的保安和醫(yī)護人員已經(jīng)在燕婉墜樓的地方迅速的圈起了隔離帶,禁止小區(qū)的居民們靠近。 “你們剛才在上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心很痛很痛,我看著目瞪口呆的時良,早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不關我事,宸溪,你看見了,是她自己跳下來的,不關我事!”時良慌亂的抓住了我的手。冷,澀,濕。“不,她一定是不小心摔下來的,她也許只是想趴在露臺上看看風景,她一定是不小心——總之不關我事啊宸溪!” 我反握住時良的手,狠狠的在他手背上咬了下去。我是想要嘗嘗,這個無恥又懦弱的男人他的血究竟還是不是溫熱的。 “??!疼!宸溪你瘋了嗎?!”時良猝不及防,被我咬了個正著。他暴怒的甩開我,兩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被我咬出的已經(jīng)沁出血跡的傷口。 “時良!”我扯心裂肺的叫他的名字,唇齒間還彌漫著他的血液的血腥氣息“你的良心呢?你的良心呢時良?”我的精神確實已經(jīng)瀕臨崩潰,我沖著他語無倫次的大喊大叫“燕婉死了!時良,那個就在半個小時以前你還想著要娶她的那個女孩兒,她死了!那個用自己的整條命在愛你的那個女孩兒,她死了!時良,她是為你死的!你親手殺了她!你就沒有一點點,一絲絲的愧疚嗎?你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難過嗎?!——” “你在瞎說些什么?”時良大驚失色的看著我?!拔仪笄竽?,不要再說了。我們現(xiàn)在趕緊回家!求你了!”他竟然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我奮力的反抗著,掙扎著。可是他的力量好大,幾秒鐘之后,我感覺到后腦被一股巨大的外力重重的一擊,緊接著,我就失去了知覺。 “勞駕,我的車就在外面,麻煩您幫我把她弄進我車里。她剛才看見有人跳樓,嚇得昏過去了。我現(xiàn)在得帶她去醫(yī)院——”這是我完全失去意識前聽到時良說的最后一句話。 警方最后對燕婉摔下露臺的原因鑒定結論是‘失足’。燕婉出事的第二天,有兩名身穿制服自稱是警察的人來到我家要求我配合調(diào)查。作為目睹了燕婉墜樓經(jīng)過的唯一目擊者,我責無旁貸。只是清醒后的我自然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警方實在調(diào)查不出來什么有用的東西,最后只能草草結案。 警察告訴我,燕婉的追悼會定在她出事后的第五天。我沒能去送她最后一程。時良也沒有。我不清楚燕婉在精神徹底崩潰之前曾經(jīng)對她的父母說過什么。意料之外的,時良并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