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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nèi)チ孙埖?,他一直要我點菜,這頓飯我吃得小心翼翼,因為和他坐一起我總是別扭的,或許一開始我們的身份就已經(jīng)灌進了我腦子里,逼我不能平等對視他。他是我的教官,即使只比我大了兩歲,我仍是覺得他是我該尊敬的人。 吃完飯,他提議去北街游樂場逛逛,我們一路慢慢走去,幸好他沒有穿訓練的軍服,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恰巧我也是穿的白色的T恤,我們兩個并排走著,倒真像是一對情侶。 我暗暗打量了一下他,換下了軍服便是他原本年齡里青春朝氣的樣子,少了一絲嚴謹,多了一份平易近人。 “我今天有這么好看嗎?!?/br> 我一驚,他嘴角掛著笑,原來他知道我在看他,這下出丑了。 “我們嚴厲的訓練對人的視線也很敏感。”他朝我解釋。 我笑著問:“軍校很累人吧,當初為什么會選擇軍校呢?” “我爸爸是軍人,從小我就崇拜他莊嚴的樣子,我也有一個夢想,我想做一個像我爸一樣的男子漢。” 怪不得,原來是軍人后代。 他又說:“我爸在一次搶救中犧牲了,所以我更立了志,以后要當一名好軍人?!?/br> 我心里一震,為何這世間美好的事物總不能兩全。我想說些安慰的話,他已經(jīng)掩下悲傷,朝我微笑。他是優(yōu)秀的,兩次被派給新生軍訓,他學的是指揮,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以后他肯定是會被分在軍營或軍校參與指揮工作。每個人的優(yōu)異都不是與生俱來,他吃過的苦,他不說,我也能體會。 我的心隱隱痛起來,曾經(jīng)也有一個人,他也吃過很多苦,可是,他們都很堅強。 我們走到了游樂場,坐在了廣場長椅上。下午的太陽雖然不那么強烈,但還是有些灼人。我們坐的長椅正是向陽的地方。 他尷尬說:“我真是粗心,要不我們找個背陽的地方吧?!?/br> “不用了教官?!彼遣慌聲竦模贿^是擔心曬到了我。 “小芷,你可以不叫我教官么?”他說得一臉誠摯,他叫著我小芷,那樣自如。我仿佛聽見了遙遠的聲音,遙遠地叫著我“小芷”, 我淺淺一笑,“夏遠?!?/br> 他驀地露出他那口白牙,笑得那樣開心,絲毫沒有訓練場上那一絲嚴肅?!斑@次給新生訓練是我請求來的,本來我是被分去實習指揮,我們學校太嚴厲,寒暑假都沒有,所以我只能來訓練才能看到你?!?/br> 我心里仿佛有一陣悸動,說不出什么感覺,我望著他,他還是笑得那樣自然,或許他本來就不屬于那些冷峻嚴肅,他應該是朝氣的;或許,如陶陶她們所說,他是真的喜歡我,在我面前,他才卸下了那些凜然氣息。 是啊,他喜歡我,可是我呢,我不喜歡任何人,對嗎。我是不懂得愛的,愛人走了我都不敢去追,不敢去問。愛情面前,我根本就很無知,很懦弱。 …… 美麗最近很忙,忙著和安鵬飛約會。 寢室里,美麗推了門進來,我正坐電腦前看晉江文學城里喜歡的茉匠大大寫的。她往我們桌上放了幾袋零食,說著:“吃貨們,好吃的來了?!?/br> 我盯著屏幕問她:“那個安鵬飛怎么樣,好殷勤啊。” 美麗有幾分無奈:“我拒絕不了他,他比我還會賴皮,我不和他出去他就有千百種招數(shù)讓我出去。哎……” 還是第一次聽美麗嘆氣,可我知道美麗是沒有忘記陸奕的。她和安鵬飛出去玩,也只是安鵬飛纏著她。不過經(jīng)我們這段時間的觀察,安鵬飛人也確實不錯,大方,幽默,還比美麗賴皮,降得住美麗那樣的性子。 晚上的時候,我們寢室四個和胖子、方二仲一起去了學校外的餐廳吃飯,我們聊得正盡興,安鵬飛突然就出現(xiàn)在隔壁一桌。美麗嚇了一跳,然后又鎮(zhèn)定地仍和我們聊著天,方二仲先打了招呼:“你是安鵬飛吧,你一個人嗎?” 安鵬飛一笑:“是啊,哥們幾個都有事?!?/br> 我和陶陶林陽不覺笑了,是真的有事還是你自己硬要來。 方二仲說:“得,你要是不介意就和我們一起吧,再點幾個菜?!?/br> 安鵬飛當然巴不得坐過來,他們?nèi)齻€男生在一起聊天,我們原以為像安鵬飛那樣的富二代和方二仲他們不會聊得來,沒想到他們?nèi)齻€倒是嘻嘻哈哈打成了一片,更約了有空幾個人一起打球。 安鵬飛突然一個眼神拋給美麗,笑得好不高興。 美麗低低說了句:“猥.瑣?!比缓蟀涯樒蛄艘贿叄瑓s突然怔住。 我順著美麗的目光望過去,陸奕正牽著他現(xiàn)任女朋友的手走進來,美麗轉(zhuǎn)過頭若無其事地夾菜, 安鵬飛一直注意著美麗,顯然是看見了陸奕的。我們又相互說笑,安鵬飛說這次迎新晚會他要上臺唱歌,美麗驚訝問:“你會唱歌?” 安鵬飛得意了:“開玩笑,我高中可是學校公認的情歌王子,等我上臺了給你露一手,我給你唱‘小酒窩’怎么樣?” 美麗撲哧笑起來,瞪了他一眼說:“我沒酒窩?!比缓笥秩滩蛔」匦α?。 安鵬飛說:“我知道,可是我想唱這首?!?/br> “那你自己想唱就別扯到我。” “我是想給你唱?!?/br> “我沒說我想聽?!?/br> “我站上臺就說是給我喜歡的08級經(jīng)濟學院國際金融專業(yè)三班的李美麗唱的?!?/br> 美麗沒轍,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混蛋?!?/br> 安鵬飛樂得看美麗這樣的表情。我們被他們倆逗笑,胖子起身去結(jié)賬,安鵬飛先他一步,“這頓算我的,我正處在非常時期,你們可得幫我?!彼蚺肿訑D眉弄眼,胖子臉上擠出兩團肥rou,爽快地說:“沒問題,你用真心,多些行動,我們也旁敲側(cè)擊,時間久了一定成功?!?/br> 我們正要走出餐館的門,陸奕恰巧也結(jié)了帳出來,和我們就這樣面對面地撞上,安鵬飛本來正拉著玻璃門,美麗愣得停了停腳步,一瞬間又揚起笑,去牽安鵬飛的手,嘴里說著:“你真細心,還替我開門。”安鵬飛明白美麗這是做戲給他們看,卻配合著笑,任美麗拉著他的手走出門。 我們幾個在后面嘆息一聲,也走出去。路燈的光照在美麗和安鵬飛身上,他們牽手同行的身影是那樣相配,美麗一直往前走著,頭也不回地,安鵬飛偏頭望著美麗,嘴角揚起的笑分明帶著一絲酸澀。 我暗為美麗嘆息,她應該學會忘記陸奕,學會發(fā)現(xiàn)身邊的美好。 走了些路程,美麗甩開了安鵬飛的手,說:“謝謝你剛才幫我演戲,現(xiàn)在戲也演完了,回到現(xiàn)實吧?!?/br> 安鵬飛又是一副無所謂的笑,可若剛剛美麗能看見他那絲苦笑,美麗會不會有一些改變,會不會改變對安鵬飛那游戲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