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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留的話到了嘴邊硬生生逼回,強(qiáng)作笑臉:“淺憂今后有何打算?”自己曾經(jīng)一次次將他驅(qū)離于身邊,又騙他如此,如何還能開口挽留?瀟淺憂釋然一笑,又轉(zhuǎn)身往前慢慢走去?!拔乙呀?jīng)將瀟湘樓解散,樓中弟子盡數(shù)遣走,唯有青龍四人不愿離去,我讓他們到你身邊近護(hù),待他們處理完手中的事情就會來找你?!?/br>“為什么解散?瀟湘樓可一直都是淺憂心血。”之前他離開瀟湘樓已經(jīng)讓他吃驚不小,如今他卻將整個瀟湘樓解散。“瀟湘樓一直是把雙刃劍。”雖是隸屬朝廷由歷朝皇帝親自負(fù)責(zé),但是難保所有人都甘心為朝廷賣命。此次瀟湘樓弟子集體反抗朝廷,其中雖有錦夜為君不正之故,但更多的是自己在瀟湘樓弟子中影響力太大了,他不敢保證不會出現(xiàn)下一個自己。月色緩緩,稀露點點熒光,大理石鋪成兩人寬小道,二人相差一步相繼行走。速度很慢,似是誰也不愿意這條路走到盡頭。錦蘇明白,明日登基為敵,他手握天下生殺大權(quán),再也不用像當(dāng)年羨慕瀟淺憂一般只能在角落中偷偷窺視。只是自己卻再難看到他。“淺憂可有意中人?”話剛出口已然后悔,何必徒添傷感?可卻不由自主想要知道答案,心中忐忑難安。瀟淺憂微愣,轉(zhuǎn)頭看著夜色下的錦蘇,眼中閃過異樣的情緒,仰起頭看半空冷月如絲勾,他的嘴角也完成那樣冷冷的弧度:“他不會屬于我?!?/br>錦蘇亦喜亦憂,理智最終戰(zhàn)勝了沖動。他轉(zhuǎn)頭時,劉全正在不遠(yuǎn)處靜靜站著,過了半百的身子因為常年弓著已經(jīng)直不起?!懊魅招柙缙?,淺憂也需要休息。”他已下了逐客令,瀟淺憂不多待,深深凝視他一會兒,仿佛將他刻進(jìn)自己腦海一般,最后才說:“務(wù)必保重?!?/br>錦蘇點點頭不作聲,朝著劉全走去。他知道那種眼睜睜看著他離去的感覺,所以寧愿自己先轉(zhuǎn)身。身后傳來細(xì)細(xì)碎碎的腳步聲,一聲一聲擊在心上,輕輕的,細(xì)細(xì)的疼,如同針扎一般蔓延至全身。揚起臉,也無法阻止那一行清淚瀉下,然后便賭氣似得任由它泛濫成災(zāi)。勾月隱在黑云之后,明滅的燈火照不見錦蘇臉上濕潤。男子步履輕巧語帶輕松:“走吧?!?/br>第三百八十六章:登基解紅零發(fā)現(xiàn)系音時不時盯著自己看,當(dāng)自己視線與他對上,他卻若無其事的轉(zhuǎn)開。然而,那種有人凝視的略微陌生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安,早早將蘇零打發(fā)回了自己的房間。系音在窗前站的筆直,此時看著窗外星星點點的火光,唇邊溢出的嘆息連解紅零也未曾聽到。他站在門邊看著那如玉的身影,溫柔的像一陣風(fēng)吹進(jìn)自己的心里,吹開了百花吹來了春天?!爸坏儒\蘇登基過后,我們就回菩提齋?!?/br>解紅零放輕腳步走到他身邊,重復(fù)著說了很多遍的話。大仇得報,系音該是高興的,但是他眼中那種淡淡的哀傷卻越發(fā)的明顯。他甚至有隱隱的擔(dān)心,這樣的擔(dān)心并不明顯,只是隱約著更加擔(dān)心了。系音聞言回身自然而然地環(huán)住解紅零腰身,眼中促狹,唇邊微微勾起:“零兒這話說了很多遍了。”輕松詼諧帶著絲絲寵溺,系音放在解紅零腰后的卻兀自扣著,雙手用力指節(jié)泛白。解紅零撇撇嘴角,面色慵懶連眼皮都不愿抬起,伸手將系音胸前黑發(fā)拿在手中把玩著,一圈一圈纏繞在自己手指上,“你若是不愿去菩提齋也罷,我只消帶著零兒前去便可?!?/br>“零兒活潑好動,有他在你身邊我倒是能夠放心了?!贝竭呅πθ葑兊糜行┙┯?。明日一戰(zhàn),生死難料,零兒,我亦不愿如此,但是瀟淺憂滅我族類,此仇不可不報,你與他相交甚好,我亦不愿你為難。若幸,與你同歸山林從此不問世事,若是上天不肯眷顧,但愿你能從此忘記系音此人,只當(dāng)你我從未見過。解紅零聞言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下著狠手,聽后者倒吸一口涼氣,他懶懶道:“你倒是想的美了這一生休想離開菩提齋?!?/br>“零兒可真是狠心。”他說著目光一瞥就見解紅零一頭烏黑順直的秀發(fā)只用了艷紅緞帶松散綁著,倒是添了幾分魅惑:“怎么不戴螺紋簪子?”“戴它做什么?”解紅零從系音懷中掙開,轉(zhuǎn)身輕輕躍上窗臺,雙腳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艷紅的紗衣隨著他的動作來回舞動。只因是他所贈,便小心翼翼收著。“沒什么?!毕狄暨t疑一下,“零兒今夜早些休息。”他這一說,解紅零但真覺著有些困意,打個哈欠躍下窗沿朝自己的床榻走去,褪了外套便往床上躺著,閉眼道一聲:“晚安?!辈贿^一會兒就傳來了淺淺的呼吸聲。系音不由心生疼惜,這幾日忙乎著都未曾好好休息??v使如此,他卻只是靜靜地站在窗邊看床上的男子,沒有移動一步。艷紅紗衣放置在衣架上,被偶爾調(diào)皮的微風(fēng)輕輕帶起,就像他的主人調(diào)皮著不肯安歇。瀟府,燈火通明。瀟淺憂一人坐在大廳,月色如玉溫潤光滑打在潔白窗戶紙上,隱著淡淡的黃暈,映的那張臉也頗顯了朦朧,只是雙眸神清堅定,注視桌上冷鋒鬼司。敲門聲之后緊接著就是瀟何已然滄桑的聲音,恭敬凝重:“大人?!?/br>瀟淺憂只淡淡道了一聲進(jìn)來。再抬眼時瀟何領(lǐng)著青龍四人已經(jīng)站在他身前,目光從幾人臉上掃過,只覺得有些沉悶了。原本性格迥異的四人,此時臉上莫不凝重。“辦妥了嗎?”瀟淺憂知他們心中難受,自己也是如此。沒有瀟湘樓也不會有他的今日,一朝從江湖除名,但真不舍了。四人不做聲。瀟何畢竟年長經(jīng)歷多閱歷深,不過須臾斂了不舍只剩下恭敬以及堅定:“所有弟子愿意留下的皆帶給了郡王爺,不愿意留下了發(fā)了盤纏打發(fā)回了臨安村?!?/br>瀟淺憂只一個贊賞的眼神看過去,起身扶手行立窗邊,抬眼望去是安定王府朱紅勾欄琉璃瓦在如畫的月色中寂靜的如同一彎死水?!叭绱松鹾?,你們也休息吧,明日是錦蘇登基大典,萬不可出任何差錯。”若是平常,五個人不會有任何的遲疑,此時卻都猶如商量好的一般靜默原地不動。“怎么了?”窗外翠竹片片,黃暈配著燈火與綠色交織成一片。瀟淺憂依舊靜靜注視著那并無什么可看的王府,聲音一如既往清淡如水,只是稍微聽的仔細(xì)便可聞出其中淡淡的愁緒。“大人難道真的要離開?”玄武難得皺眉,臉上慣常的笑容不見。先是離開瀟湘樓,原本以為錦夜敗了,他定然會回歸相助于錦蘇,卻是得到他淡淡一句:“將瀟湘樓所有人遣散吧?!?/br>“朝堂風(fēng)云莫變,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