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子，那對小夫妻也在忙乎著不停，倒是妻子對著陳叔叔的背影，不太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燒烤攤前架著一個大風扇，不過是給顧客用的，天氣又熱又悶，路爸爸又站在溫度很高的燒烤爐子邊上，早已滿頭大汗。

    路小埋跑過去，拉了拉路父的大花臂：“你把頭低一下?！?/br>
    路爸爸疑惑地歪了歪高大的身體，路小埋墊高腳尖，用干凈的白毛巾把他臉上的汗水拭去。

    “老路，你閨女真孝順，還給你擦汗！”鹵rou攤小老板娘故意取笑道。

    路爸爸立刻大言不慚道：“可不是嘛，這一點我閨女最像我，從小就特孝順長輩?！?/br>
    路小埋抿嘴偷笑。

    “小埋，給你蘇阿姨也拿幾個羊rou串嘗嘗味?！?/br>
    路小埋端著盤子過去，蘇阿姨夸了她幾句，拿走羊rou串，又在盤子里裝上鹵菜和鹵rou，還了回來。

    “阿姨不是那個小氣鬼，我也請你吃鹵料?！?/br>
    路爸爸微笑地點了點頭。

    路小埋這才接了過來。

    路小埋以為這一.夜就會這么順利地過度，如果沒有那個意外插曲的話。

    見人流漸漸少了，夜色不斷加深，路小埋摸了摸肚子，感覺有點餓了。

    真奇怪，晚上吃了比她平常多了一倍的份量，中間還吃了蘇阿姨家的鹵料，怎么這么快又餓了。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還好她不是生長在物質(zhì)困乏的年代。

    路爸爸也趁著沒客人，搬了椅子坐在電風扇前吹風。

    發(fā)現(xiàn)自家閨女摸肚子的動作，笑道：“小埋，肚子餓了吧。前面有個涼粉攤，老板手藝不錯，你去那買碗涼皮嘗嘗?！?/br>
    “嗯好。”

    路小埋把裝零錢的腰包遞給路爸爸，他抽出一張五十塊錢，粉兒大方地說：“有看到想吃的盡管買。別替爸爸省錢。爸爸有錢?！?/br>
    路小埋也不戳穿他，只是歪頭笑了笑，拿著錢趁著夜市還沒收攤，小逛了一圈。

    她捧著一碗涼皮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家攤子氣氛不太對。

    有幾個看起來像不良少年的人占據(jù)了兩張桌子。

    見有客人在，路小埋放下涼皮就想過來幫忙。

    路爸爸瞥了自家閨女一眼，一臉鎮(zhèn)定大手一揮：“沒事，你去吃涼皮吧?！?/br>
    路小埋腳步微頓，又轉(zhuǎn)身回去。坐在路爸爸身后不遠的小桌上吃涼皮。

    “啤酒呢，啤酒怎么還不上！”有一個人大聲地拍桌子叫喊起來。

    路小埋下意識站起來要去送啤酒。

    路爸爸攔了她一下，自己從冰柜里拎出幾瓶啤酒走了過去。

    “來，喝點啤酒消消火！”啤酒瓶撞擊到桌面，發(fā)出微妙的一個響聲。

    兩條大花臂明晃晃地在少年們面前一晃而過。

    “阿飛，”有個黃毛吹了聲口哨，“大花臂誒，好酷！”

    被叫阿飛的少年，年紀瞧著不過十七八歲，長得眉清目秀，眼神卻有幾分暴戾，側(cè)目盯著路爸爸離去的背影，雙眼危險地瞇起。

    下一秒鐘，他突然變臉，狠狠敲了黃毛一個爆栗子：“你丫白癡啊！”嘴里飚出一串罵人的話。黃毛禁不住打，不住討?zhàn)垺?/br>
    有幾句對話飄到路小埋耳朵里，她不禁暗暗皺了眉頭。

    ☆、第5章

    第5章

    一群人喝酒打屁，流連到很晚。

    隔壁的臭豆腐攤最早收攤，接著那對賣鹵菜的小夫妻也收攤了。

    路小埋情不自禁地開始連連打哈欠。

    她是習慣了日夜顛倒的生活，只是現(xiàn)在這具年輕的身體還沒經(jīng)過熬夜的洗禮。

    路小埋擦了擦眼角因為打哈欠擠出來的淚珠。

    路爸爸心疼地看了閨女一眼，有點后悔不應該心軟讓她跟出來擺攤。

    他把燒烤爐子熄滅，把一些今晚沒做完的原材料一一收拾起來，裝到那輛破面包車上。

    路小埋也跟著一起收拾。

    過了一會，路爸爸就朝那群不.良少年走過去：“不好意思，要收攤了，各位看看能結(jié)賬不？”

    “老板，你這就不夠意思了。你看你紋了兩條大花臂，看起來就像道上的人，犯得著每天擺個小攤子掙這點破錢，干脆跟著哥幾個混，這頓就當你請大伙吃的入伙飯！”另外一桌一個滿臉酒氣的人站了起來，一邊說話還一邊打酒嗝。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來。

    路小埋只覺得滑稽，吃霸王餐還這么理直氣壯。氣笑了都。

    “你叫阿飛是吧，”路爸爸并沒有被激怒，他看向隔壁桌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少年阿飛，語氣熟絡(luò)地說道，“巧了，我也叫路飛，我年輕時朋友們都叫我阿飛?？丛谖覀z同名的緣分上，今天晚上這頓就當我請你和你的朋友們。我明早還得干活，該收攤回家了，各位也早點回去，免得家里父母擔心?！?/br>
    路爸爸好聲好氣，一臉耐心地勸誡。

    這群半大不小的混混們卻沒有見好就收，反倒見路爸爸好聲好氣以為他是個好欺負的慫蛋。

    嘴里的粗話和笑聲越來越大。

    路爸爸的嘴角耷拉下來了，聲音不冷不淡地說道：“各位吃飽喝足也該散了吧，再留下來，等會發(fā)生什么意外，我就不敢保證了?！?/br>
    路小埋走過來，默默站在父親身后。

    “哎哦，一個臭擺攤的，你.媽逼還挺囂張的！誰教你這么跟你爸爸說話的！”這人年紀看起來最年長，二十出頭了吧，歪鼻子斜眼的，一臉猥瑣，突然暴起，哐當把一個空酒瓶磕在桌沿砸碎了，轉(zhuǎn)眼發(fā)現(xiàn)站在路父身后的路小埋，小眼睛一瞇，yin邪地呵呵笑起來，“哎哦，我家乖孫女也在，來快叫聲爺爺，爺爺請你喝杯啤酒?！?/br>
    “嘴.巴放干凈點！”

    “馬哥！不要為難婦孺！”

    路父和少年阿飛的話同時間響起。

    路父把閨女擋在身后，低聲說：“到后面去?！?/br>
    路小埋不肯挪步，被他虎目一瞪，只好乖乖站到面包車旁邊。

    確認閨女安全無虞后，路父咧嘴看著眼前這群年輕人，冷笑一聲，露出兩排大白牙。

    他雙手交握，咔擦咔擦按著手指關(guān)節(jié)，大喇喇地放話道：“你們一起上吧！早點結(jié)束我也早點收攤?！?/br>
    路小埋眼神亮晶晶地盯著路爸爸看，準備看他大發(fā)神威，不過心底又有絲擔憂，畢竟對方人多勢眾，萬一寡不敵眾……

    呸呸，想什么呢，烏鴉嘴……

    那個滿嘴臟話酒氣沖天的年輕人率先舉著缺口的玻璃酒瓶，沖了過來。只是還沒到跟前，就被路爸爸長腿一踢，飛踹出去。

    另一個人繞到路爸爸身側(cè)想偷襲他，被路爸爸發(fā)現(xiàn)，他腳下一個滑步，反身繞到那人背后，伸手變掌為拳，狠狠轟在那人后腰眼上，那人瞬間渾身一軟，路爸爸又是一個抬腳，踢向那人屁.股，那人頓時嚎叫著撲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