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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瀝瀝的小雨讓喧嘩的A 市看起來沉寂了一些,周圍的高樓像是被罩了一層薄紗。只可惜趙司寒向來討厭雨天不懂得欣賞雨天的美。 主子去陽臺溜達(dá)了一圈,毛上沾了細(xì)細(xì)的雨滴。 “外頭好玩嗎?”趙司寒抽了張紙巾幫主子擦身上的水滴,“平時讓你洗個澡,怕得跟什么似的,現(xiàn)在倒是不怕水了?” 主子“喵”了一聲,仰著頭,瞇著眼,一副愜意的樣子。 “壞貓?!壁w司寒伸出長指戳了戳他的腦袋。 一人一貓正打鬧著呢,卻只聽見門鈴響了。趙司寒皺眉,知道她住所的人并不多,會上門來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會是誰呢? “曼曼。”唐恪站在門口,看上去清風(fēng)朗月、溫文爾雅,就連身上那條深色的圍裙也一點沒有折減他的氣質(zhì)。 “唐先生有事?”趙司寒斜靠在門框上,長發(fā)隨意地被攏到了一邊肩上,看上去慵懶又有些小性感。趙司寒完全不記得中午唐恪解救了她的胃這件事情,畢竟餃子是張嫂留的不是,她完全不會吃人的嘴軟啊。 “我過來自然是有事?!碧沏∧樕系男θ莶蛔?,他伸手指了指坐在趙司寒腳邊的主子,“你的貓,吃掉了我的魚?!?/br> 偷吃魚?趙司寒眉心一蹙,瞥了主子一眼,主子此刻正在用爪子理著胡須,直到察覺到了趙司寒的視線,才抬起頭來,并在看到唐恪的時候,呲了呲牙。 “唐先生這話我可不敢茍同?!壁w司寒姿勢不變,沖他挑了挑眉,“您是學(xué)法律的,自然知道,這說什么話都是要講究證據(jù)的吧?” 以趙司寒對主子的寵溺程度,在這個時候她是絕對會誓死捍衛(wèi)主子的名譽和清白的。 “證據(jù)?”唐恪學(xué)著趙司寒的樣子挑了挑眉,然后默默地從地上端起了一個金魚缸,里面還殘留著一條紅色的魚尾巴。 以前趙司寒也養(yǎng)過金魚,不過,全都沒有逃過主子魔爪就是了。后來,她就再也不養(yǎng)魚了,那些魚兒,就算不被主子吃了,整天被主子看著,估計也會神經(jīng)衰弱,活不長久的。 “這一樓就你和我兩個住戶,并且,吃金魚的……也只有他了吧?!碧沏〉皖^看了一眼主子。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啊,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斷定就是主子吃的吧。”趙司寒瞪大了眼睛看他,“也許是你家里的老鼠干的也不一定?。 ?/br> 趙司寒一心虛就會瞪大眼睛,這是她改也改不掉的習(xí)慣,這點唐恪早就知道了。 “是嗎?”他笑著看趙司寒,尾音上揚。 趙司寒更加心虛了,轉(zhuǎn)頭看了主子一眼,輕哼了一聲,然后轉(zhuǎn)身從鞋柜上面的零錢盒子里拿出了一張50塊,“為了你不對我這個新鄰居心生怨念,就算你拿不出證據(jù),我也賠償?shù)哪愕膿p失好了?!?/br> 她將錢拍在唐恪拿著魚缸的手上,“再見不送?!?/br> 唐恪笑了笑,將錢藏進(jìn)了圍裙的口袋里。只是他拿了錢,卻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依舊立在門口。 “我今天剛剛搬到這里來,作為鄰居,你不是理應(yīng)過來賀我喬遷的嗎?” “是嗎?”趙司寒反問,聲音中帶著一絲譏誚。他住在她隔壁,于她而言,可算不上什么好事。低頭不見抬頭見,那是她最不愿意的狀態(tài)。 “當(dāng)然?!碧沏〗z毫不介意她的語氣,溫和地笑笑,“我做了一桌子菜,全是你喜歡的。” 其實就在趙司寒開門的那一瞬間,她就聞到了從隔壁傳來的飯菜香,有一絲絲醋的味道,淡淡的酸味讓人聞著很容易就能分泌出唾液來。 趙司寒就是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趙家和別家不一樣,她父親是個典型的“女兒奴”,重男輕女得厲害,直將她寵得無法無天。在趙司宴都已經(jīng)能做一些簡單的菜色的時候,她卻連個蛋都打不好。 “我們家曼曼生來就是享福的,哪里用得著做那些事情?!边@是她父親往日總是掛在嘴邊的話。 后來她上了大學(xué),苦追唐恪。別的女生都會送一些自己親手做的小點心,只有她,做什么失敗什么。 再后來,她和唐恪在一起了,廚藝仍舊是沒有絲毫進(jìn)步,送個愛心便當(dāng)什么的,簡直是妄想。 她能走的,從來不是賢妻良母這樣的路線。 當(dāng)年她和唐恪關(guān)系還好的時候,她也曾無數(shù)次地說過,會好好學(xué)做飯的。只是每次她信誓旦旦的時候,唐恪都會說:“我來就好?!?/br> 你不會的,都讓我來。我來彌補你所有的空缺,這樣,我們兩個在一起就可以是完完整整的了。 到現(xiàn)在,趙司寒的廚藝依舊在起步階段,而唐恪,卻真的像他曾經(jīng)說的那樣,學(xué)會了做飯。 趙司寒看了唐恪一眼,忽然覺得空氣中醋的味道熏人得很,不然她眼底怎么會涌出濕意?她忽然覺得有些心軟,又有些不明白。她和唐恪分手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他為什么又要開始介入她的生活。 說好了以后見面,就是陌生人的。 他和她,注定是做不了朋友的。 趙司寒最終還是點了頭。 張家人在搬走后,帶走了所有的家具,所以現(xiàn)在唐恪家中,所有的家具都是新?lián)Q的,但是整體的格局并沒有什么大的變化。 趙司寒走到餐桌前坐下。 唐恪的確如他所說,做了一桌子菜,且其中大部分,都是趙司寒愛吃的。就這分量,一個人是絕對吃不完的。他從最開始就打算叫她過來一起吃的嗎? “嘗嘗看?!碧沏∵f了雙筷子給她。 趙司寒夾起一筷子醋溜土豆絲。并沒有什么可挑剔的,無論是從顏色、口感、味道各個方面來看。只是,這和她的口味契合度太高了,連酸度都是她最喜歡的那個程度。 趙司寒猛然放下了筷子,抬頭看向唐恪。她覺得這樣的感覺很不好,唐恪像是要重新進(jìn)入她的生活,最近頻繁的相遇已然讓她很不安了。 “怎么了?”唐恪看向趙司寒,他此刻有點緊張,生怕她不喜歡他做的菜,“不合胃口?” “并不是。”趙司寒微微搖了搖頭。 唐恪還沒來得及松口氣,趙司寒卻又說話了—— “只是你有沒有想過,很多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可能已經(jīng)不喜歡了?”趙司寒很平靜,至少從外表上看是這個樣子,“這么多年了,我們都變了,不是嗎?” “變了嗎?唐恪看向趙司寒,此刻他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自重逢以來就一直帶著的恰到好處的微笑,“可是很多東西,卻不是想變就能變的不是嗎?像你,無論現(xiàn)在看起來和以前有多么不一樣,你還是第一筷子就夾起了土豆絲?!?/br> 趙司寒看著比起土豆絲,離自己更近的芹菜香干,沒有說話。 “你記得五年前,我們分手,”唐恪說到這里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或者說我被拋棄的那一天,你說了什么嗎?” 趙司寒的手放在桌子上輕輕地?fù)钢烂?。這又是她無意識的一個小動作,這個時候,通常是她緊張或無措的時候。 “你說,很多時候,離遠(yuǎn)了,會看不清一個